“您說什麼？”白鷺沒聽清，真誠地發問。

　裴永祁看著蘇音要笑不笑的臉，突然覺得后頸一涼，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沒事，沒說什麼，我看書呢。”

　然后埋頭苦讀。

　蘇音這才悠然地挪開視線。

　白鷺左看看右看看，憨憨地笑了兩聲，拿起針線準備繼續繡，卻被蘇音摁住了。

　“你去廣福齋買些點心回來吧，順便打聽一下芳琉苑的況。”

　自己沒法出面，只能讓白鷺走一趟了。

　“好。”

　白鷺當即放下手中的活，在屋里拿了錢，轉出門去。

　臨走前，蘇音還特意囑咐了一句，“注意別暴自己。”

　白鷺重重地點頭，“明白。”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白鷺拎著兩盒點心回來了，還帶回來了蘇音想要的消息。

　“芳琉苑照舊營業，跟往常沒什麼兩樣。我還看到綠柳了呢，正在大廳里招攬客人。”

　蘇音眉一挑，食指輕輕在石桌上畫著圈。

　不是說被抓走了嗎，難不又給放回來了？

　蘇音決定親自去看看。

　時辰還早，也不著急出門，老老實實地在偏殿待了一天，跟裴永祁喝喝茶，聊聊天，時不時逗逗白鷺，直到夜幕降臨，燈火亮起，才換了裳，不慌不忙的走出東宮。

　京城依舊繁華，夜晚燈火通明。

　蘇音溜溜達達地走到了芳琉苑。

　大廳里人很多，卻因為臺上琴聲起，鼓聲和，大家都刻意低了說話聲。

　蘇音直接上了二樓欄桿的老位置，要了碟瓜子，翹著二郎看臺上彩飛舞。

　綠柳甫一抬頭，就看到了。

　猶豫片刻，還是主抬走過去。

　按照常人的邏輯，昨日才被問了有關蘇音的事，今日見，正當好奇的時候，故意疏遠，反而容易讓人起疑。

　“蘇姑娘。”綠柳揚起笑臉，招呼了一聲，“許久不見你來了。”

　“這幾日事多，沒什麼時間，”蘇音同寒暄著，語調淺淺淡淡，眼神毫不避諱，“這兒的生意還是那麼好。”

　綠柳略微以手帕掩，想著昨晚的事，決定就現在明目張膽地說出來，“昨夜有人……”

　“咳咳。”

　才張說了幾個字，就突然被人打斷了。

　那人的聲音蘇音悉得很，悉到都不想回頭，只隨手抓了把瓜子在手里慢慢剝著。

　綠柳看到魏子淵，神微怔，倒也笑臉相迎，“公子。”

　“嗯。”

　魏子淵負手在后，“我和蘇姑娘有幾句話要說。”

　綠柳聞言，看了蘇音一眼，點點頭，起離開。

　魏子淵不請自來，直接在蘇音對面坐了下來，蘇音瞥了他一眼，“你還自覺的。”

　“我不主些，又怎麼能見到你呢？”魏子淵輕笑一聲，見只點了碟瓜子，于是又讓店里的伙計添了壺果酒，親自給斟滿，“上次來嘗著，還覺得不錯。”

　蘇音垂眸看了一眼，“我喝的次數比你多，不用你提醒。”

　現在看著三番兩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心中煩悶得很，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