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也別過臉去,誰也不看,誰也不理。只希萬一主子發火,別把他也稍上。
木香看著圍牆的方向,淡淡的笑了,“管們來找誰的,又不干我的事,木朗,去玩你的,彩雲跟去做飯,咱晚上包餃子吃。”
有人能咱守門,這不得慶祝慶祝嗎?
何安跟吳青齊齊汗,這丫頭心黑起來,跟他們家主子有的一拼,不愧是主子看上的人,跟他一樣一樣滴!
彩雲捲起袖子,笑著應聲,“噯,這就來。”
木朗高興了,“哦,晚上吃餃子嘍!”
木香正要去廚房,瞅見何安站著沒,臉上的笑立馬又收了起來,“小安子,你站著不,是啥意思,你收拾籠呢,咋地,你有意見?”
“呵呵,沒,沒意見,我這就去換鞋,”別看何安剛纔還是一副不不願的樣,可真到了節骨眼上,他可不敢不聽木香的話,不因爲是未來的主母,也因爲他是由衷的佩服木香。
這丫頭,絕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吳青正要幸災樂禍的嘲笑他幾句,就聽見木香涼涼的聲音響起了,“晚上咱吃芫荽餡的,小青子,你還站那幹嘛?難不要你主子去菜園挖芫荽嗎?”
雖然家裡的芫荽,但不想用,既然是要包餃子,芫荽最好是用新鮮的,那樣味道更香。
其實更喜歡用薺菜包餃子,只是現在還沒有,只有到了正月,積雪化了,就可以到野地裡挖薺菜了。
吳青哪敢勞煩他家主子,趕點頭應下。不過對木香稱呼他小青子,實在不了,“那個,木姑娘,咱打個商量,您能別隨便給我起外號嗎?這名兒也太難聽了。”
一個小安子,一個小青子,這名兒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太監。
木香笑道:“喲,不小青子,要不青兒吧,嗯,這樣似乎也不錯,是吧青兒?”
吳青汗,“算了,還是之前的那個吧,我……我去菜園了。”他拿上小鏟子,拎上菜籃,逃也似的,拉開院門跑了。
彩雲樂的不行,“大姐,吳大哥好好笑,你瞧他跑那麼快,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被鬼攆呢!”
木香認真的點頭,“就是,膽子這麼小的人,還能當侍衛,赫連晟的眼真不怎麼樣。”
彩雲直搖頭,“不能這樣說,應該說,赫連大哥以前的眼神不好,現在眼神好了,要不然他咋會喜歡你呢!”
何安只覺得頭頂一羣烏飛過。見過沒皮沒臉的,可就沒見過像們姐倆這般沒皮沒臉的,自個兒誇自個兒,也得有個限度吧!
木朗一邊踢毽子,一邊聽大姐跟二姐說笑,高興之餘,毽子越踢越高。一個沒留意,勁用過了,眼看著毽子就要落到籠,他趕橫掃一腳,勁又大了,毽子越過院牆,落到了外面。
還沒等木朗追出去,就聽見有人哎喲了一聲。
木香跟彩雲在廚房和麪,倒是沒聽見。
何安卻聽見了,他還沒來得及進到籠,想到趙念雲那幫人還沒走,他不放心木朗一個人追出去,於是也跟著出去了。
院牆外,邵秋霜捂著額頭,一臉憤怒的瞪著站在面前野小子,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我……我的毽子,”木朗被兇惡的眼神瞪的有些害怕,往後退了兩步。
邵秋霜看著地上的毽子,冷哼道:“你的毽子?好,我還給你……”腳踩到毽子上,覺著不解恨,還用腳後跟,使勁碾了幾下,“喏,拿去吧,你不是要毽子嗎?還不快撿!”
趙念雲站在那,冷眼看著邵秋霜像個瘋子似的行爲,翠竹轉頭看向自家主子,“小姐,這……”
“別管,讓鬧去,”趙念雲小聲的道。鬧的越大越好,想到剛纔赫連晟只是冷冷的丟給一個字,‘滾!’趙念雲氣的差點暈過去。
從京城追到這兒,又在鎮上等了那麼久,就換來他如此的對待,能甘心嗎?
最重要的是,還沒見著赫連晟在意的那個小村姑,倒要看看,那丫頭長的有多,還是有多狐,能把赫連晟迷的連京城都不想回。
如今邵秋霜鬧起了,不得呢!
邵秋霜可不認爲自己在給人當槍使,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剛剛赫連晟出來時,連個正眼都沒瞧,這算什麼?
知道這臭小子,是木香的寶貝弟弟,只要弟弟了委屈,木香那臭丫頭肯定第一個衝出來。
若是擱在以前,對木香或許還會有所顧及,可如今不同了,人家正主都找上門來了。……木香,又算得了什麼!
木朗看著被踩的面目全非的毽子,眼眶裡很快蓄滿了眼淚,“你……你陪我毽子!”
何安衝出來時,就見著木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暗道不妙,要出事,要出大事。
果然,不等他把木朗哄好,木香拎著菜刀就衝出來了。
正切豬呢,準備要包餃子。冷不防聽見木朗的哭聲,哪還顧得上切。
路彩雲跟在後面,也衝了出來。
“木朗,怎麼了,幹啥要哭,誰欺負你了?”木香冷聲冷調,衝過去攬住木朗的小板,用沒拿菜刀的那隻手,輕拍他的後背。
“小弟,你別哭,誰欺負你了,你跟我們說,二姐幫你揍死他,”彩雲也擔心壞了,家木朗雖然不比別的孩子聰明,可也不是那麼哭的子。哭這樣,肯定是了委屈。
“唔唔……我的毽子,”木朗窩在大姐懷裡。頭也不擡的反手指著被邵秋霜踩在腳下的破毽子。這毽子是木香前兩天才給他做的,才玩了一天。
那毽子上的,是從錦尾上拔的,爲了這,那隻錦昨兒了好一陣,尾也禿了一半,都不好看了。
好好的東西,被人惡意踩壞了,他是心疼才哭的。
木香瞪著地上的毽子,視線慢慢往上拉,冷的沒有溫度的眼神,最後定格在邵秋霜臉上。
這眼神太嚇人了,邵秋霜踉蹌著退了幾步,若不是有婢扶著,肯定要摔倒了。
“你……你瞪什麼瞪,不就一個破毽子嗎?大不了我陪你銀子,給你買上十個八個,”心裡雖怕,可還是。
何安用看白癡的眼神看,這是一個毽子的事嗎?你這是惹到某人的逆鱗了。
他默默替這位送上門找的邵大小姐默哀,純粹是屬於,不作不會死,越作死的越快。
木香用胳膊將木朗攬到後,一手掐腰,著脯,還有一隻舉著菜刀的手,在邵秋霜面前使勁晃了晃,“邵秋霜,有膽子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當著我的面說,一個字都不許落下!”
看著眼前揮舞的菜刀,邵秋霜驚出了一冷汗,皮也不利索了“你……你這是要幹啥?想殺人啊!”
邵秋霜邊的婢上前一步,護著自家小姐,瞪著眼,指著木香,張口便罵,“瘋人,你敢我們家小姐?告訴你,我們邵家可不是好欺負的,就連縣老爺也要給我們老爺幾分面子呢,你以爲你是誰!”
這丫頭也見過木香幾回,知道是個不好惹的,可在主子面前,要是不顯示的忠心,估計回去之後也沒的好果子吃,所以喚的聲音格外大,想著好歹後還有個趙念雲,總不至於吃虧吧!
木香眼兒一瞇,擡腳便踹向那丫頭的口,力道不小,直把那丫頭踹趴在地上。
“哪來的瘋狗,跑我家門口嚷,這一腳還是輕的,再敢嚷,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婢剛剛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這會卻嚇的不敢吭聲了。捂著口,掙扎著爬起來,站到邵秋霜後,有些怕怕的看著木香。
趙念雲就站在遠,不聲的看著。
從們的對話裡,聽出來,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丫頭,就是要找的人。
可是……這樣的子,真能讓眼高於頂的赫連晟深種嗎?
一旁站著的巧兒,臉上盡是鄙夷的神。
翠竹卻神平靜,“小姐,要不……我們還是走吧,過兩天再來,奴婢看著今兒的形不對。”
其實們打聽來的消息也不多,只知道襄王殿下爲了一個小村姑,住在一個小戶農家不走了。爲了,連京城都不回。
至於其他的,就不清楚了。畢竟赫連晟的八卦不是誰都能打聽的。
看今兒的形,若是眼前這個瘋人,在襄王殿下心裡很重要,邵秋霜無疑是自尋死路,自個兒上趕著往槍口上撞。
趙念雲也覺著不妙,可還想再等等,如果就這樣回去,跟沒來,有什麼區別?
不同於趙念雲的淡定,邵秋霜現在屬於騎虎難下。
又不傻,當然看的出來,木香不好惹,可是現在惹都惹了,若是臨陣逃跑,這面子該要往哪擱啊!
想到面子,邵秋霜底氣又足了,挑著下,冷聲道:“木香,你也別衝我撒氣,我今兒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是有人想見襄王殿下,就是這位姑娘,你想知道是誰嗎?”
趙念雲秀眉一蹙,暗惱這個邵秋霜,太沒腦子了。
可話說到這份上,也只能應下。
“木香妹妹,你好,”趙念雲邁步,款款而來。飄逸的襬在後飛揚起來,配上的長相,連木香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子真的很,可是……
“這位姑娘,出門在外,可不要胡攀親戚,我家只有一個妹妹,沒有第二個,您這妹妹的,讓人聽著怪彆扭的,”木香冷冷的笑,一點面子也不想給。
如趙念雲這般心高氣傲的小妞,但凡你有一點示弱,便以爲自己勝了一籌,待會就又該翹蟻了。
趙念雲面一白,低下了頭,揪著帕,睫的,一副了委屈的模樣。
巧兒看不下去了,尖聲斥責道:“哎,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我家小姐講話,我們家小姐,那可是未來的襄王妃,你呀,別以爲自己長了一副狐樣,哄的殿下高興了,就能飛上枝頭當凰,哼,憑你也配!”
翠竹扶著趙念雲,見巧兒說的太過了,急忙解釋,“這位姑娘,巧兒年紀小不懂事,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我家小姐來這裡,也沒別的意思,只想看看襄王殿下,前些日子赫連老太爺,一直跟我們家小姐唸叨著思念殿下,所以我家小姐纔會冒昧的跑來打擾。”
趙念雲後的老媽子,像老鷹護小似的站出來,重重的哼了聲,語氣輕蔑。
“我家小姐那可是赫連老太爺公認的主母,小丫頭,我勸你啊,別鬧也別太囂張,日後這襄王府後院總有你的一間屋子,可你要是不聽話,惹了我家小姐不高興,別說赫連家不饒你,就是我們家王爺,也不能放過你!”
指的王爺,不是赫連晟,而是趙王。
何安站在一旁,見趙念雲邊的幾個人越說越過火,本來是想勸的,可想想還是算了吧!們已經得罪木香了,如果現在過去攔,絕對的好心辦壞事。
木香始終面笑意,悠閒的站著,等趙念雲邊的人都說完了,才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幾個說了那麼一大堆,說著不煩,我聽著都煩了,可是呢,我還是想好心的提醒幾位一句,這些話,你們應該對赫連晟說,而不是對我說,用不用我幫你們把他出來?”
笑的很純潔,很善良,問完了,還衝趙念雲眨眨眼睛,整個一副要調戲人家閨的壞模樣。
何安聽的角搐,他清了清嗓子,絕對站出來,替主子擋桃花。
“趙姑娘,我家主子剛纔說的話,您應該聽見了,不用主子再出來說一遍吧?鬧大了,對您沒好,我看您還是回去吧,惹怒了殿下,這罪過,你擔不起!”
木香無比崇拜的瞅著何安,我,犀利哥啊!
聽聽這話說的,多有範兒。
何安接到的小眼神,越發的洋洋自得,“還有你,邵家是吧,你以爲邵家是什麼,別把自個兒看的太高了,只要我們家殿下一個不高興,別說一個邵家,就是十個,也能給你整沒了。”
邵秋霜臉慘白,眼珠子也不會轉了,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不是高估了自己的份量,是高估了趙念雲的份量,原以爲是準王妃,哪想,人家連個正眼都瞧過。
後的婢,悄悄扯了下的袖子,主僕兩對換了個眼。瞧著也沒人注意們,索先溜了再說。
的確沒人注意到們,趙念雲此刻自難保了。
知道何安是赫連晟邊的人,何安此人不能得罪,於是擺出最的笑容,輕聲說道:“今兒是我們唐突了,不該冒然前來打擾,木姑娘大人有大量,請姑娘不要往心裡去,我們……我們這就離開。”
趙念雲輕咬著脣瓣,怯生生的看了木香一眼,那眼神裡帶著十的畏懼,一雙水眸裡,也泛著淚,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
木香頭疼的額,“這位大姐,我拜託你,不要隨便用苦計,我又不是男人,你的苦計,對我不管用的,還有哦,你沒發覺,你現在這副樣子,跟花樓裡的姑娘有的一拼,惹人垂憐哦!”
“你,你怎能這樣說,”趙念雲著食指,恨不得到木香臉上,眼淚啪啪的掉,“我知道姑娘你討厭我,可你也不能如此辱於我。”
趙念雲越說哭的越兇,兩個婢以及兩個老媽子,紛紛圍上來,一邊指責木香,一邊哄著。
木香真是無語到了極點,這妞是水做的嗎?一點小事而已,至於哭這樣嗎?
對上這麼個哭的人,木香還真發不了火,不過也沒好臉子給看。
“姑娘,我勸你啊,別沒事就掉眼淚,男人不一定都喜歡哭的子,我覺著吧,你這樣整天哭哭啼啼,除了給自己找罪,真沒啥好,人的眼淚是很寶貴的,若是連你自己都不珍惜,天的把眼淚往外撒,你還指男人會在意你的眼淚嗎?”
趙念雲被說的愣住了,忘了淚珠子還掛在腮上,靜靜的聽著說的話,好像有幾分道理。
可是,別以爲這樣說,就會放棄赫連晟,這個男人,要定了。
想到此,趙念雲用帕了下眼淚,一笑,“姑娘,先前是我錯了,念雲在這兒給你陪個不是,我車上帶了幾匹料子,權當送給姑娘的見面禮,翠竹,還不快去拿來。”
“是,奴婢這就去拿!”翠竹輕聲應道,轉就去了馬車跟前。巧兒卻氣呼呼的瞪著木香,心裡對這個子更鄙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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