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凌沒有馬上接他的話，平分山河，他不可能不心，可他也不是傻子。

整個南晉雖沒有大用之才，但不是還有一個赫連晟嗎？南晉雖然看似弱不風，但軍力強大，赫連晟治軍非常嚴格，手底下能征善戰的勇士，多不勝數。

老皇帝對赫連晟信任無比，把軍權都給了他，據調查，老皇帝手中剩下的軍權也就這京城的幾萬林軍。

太子唐昊的親信軍隊，不過一萬人，還都分散在他屬地，離京城有幾百裡之遠。

這些人一旦調，肯定會引來旁人的警覺，軒轅凌可不會這麼做。

所以他沒有正面迴應司空瑾，只道：“此事靜太大，你的人又怎麼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潛京城，這不太可能，別說我能查覺，就是遠在千里之外的赫連晟也會察覺到，此法不妥。”

司空瑾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怕，我們可不怕，只要你同意，我有的是法子把人弄進來，我部族五千騎兵，足以抵得上你們南晉兩萬兵馬，到時只需你配合，赫連晟鞭長莫及，就是想回緩，那也是不可能的。”

軒轅凌陡然坐直了子，“你們打算以何種名義進京？商旅走客都不可能，你們蒼瀾人形高大，走在一起，人太多，很容易人認出來。”

“名義嘛，議和怎樣？我們打夠了，不想打了，想跟你父皇議和，邊關滋擾多年，他們打也不打不死，我們依然能頑強的活下來，所以議和，是唯一的出路，咱們議了和，互通商旅，想必你們唐皇也樂於看見這一幕，”司空瑾眉宇之間全是自信滿滿。

軒轅凌皺眉沉思，卻又忽然想到，有某個地方似乎不太對勁，“議和的條件？”

司空瑾呵笑了一聲，“這條件自然是有的，沒有條件唐皇也不可能相信，但我的條件並不過份，每年供我蒼瀾千旦糧草，兩千匹綢布，另外還有一批金銀，數量不多，到時候都會寫在冊子上，都在南晉可承範圍之，想必你們唐皇也不會反對，畢竟犧牲這些東西，換來兩國長久的和平，也是值得的。”

軒轅凌暗歎，幸虧他不是真正的南晉太子，否則非得被這人氣死不可。

還說都在可承範圍之，要了這麼多東西，他可真敢意思說。

司空瑾雖然枝大葉，但也能讀懂軒轅凌眼神當中的意思，“你心疼什麼，又不是拿你家東西，武會另外再運，只要我的五千勇士能進京，任他是銅牆鐵壁，也定他傾刻顛覆。”

軒轅凌還是不說話，擰著眉，在書房裡晃來晃去。

司空瑾本就是暴躁的子，幾次三番說不他，當下就惱怒了，狠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桌子頃刻間，碎了末。

太子府，自然藏著不暗衛，聽見這一靜，瞬間就將書房圍了個水泄不通。

軒轅凌在怔愣片刻之後，淡淡一笑，打了個暗號，遣退了外面的人，“大王子急什麼，好端端的，壞了一張桌子，本王也沒說不跟你合作，只是這事還需從長計議，再說了，襄王不是正在邊關清剿嗎？你就不怕，調了五千兵，他會藉此空擋，直搗你的大賬？”

司空瑾面有一猙獰，“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這不是你們中原聖人經常說的嗎？怎麼，到了此時你卻畏不敢了？”

軒轅凌還在笑，“既然大王子，心意已決，那便議和吧，過兩日，你派人遞上降書，但時機得選好，不能顯的太突兀，另外還得讓你的，假裝不敵赫連晟的進攻，不得不投降，既是演戲，咱們就得做的像一點，否則如何能讓人信服！”

司空瑾傲慢一哼，“我的事，就不必你心了，你只管說服南晉朝中的那些大臣，別讓他們攪黃了計劃，你這個太子，也就是臨時的，做不長遠，所以，此事宜早不宜遲。”

他擡步就要走，軒轅凌忍著滿心的憤慨住他，“還有一事，我得提醒你，議和期間，最好能派人拖住襄王妃，那個人，不是一般的黑心狡詐，咱們都得提防著，可別趁機看出什麼來！”

“哼，不過是個人，就把你嚇這樣，再怎麼說你曾是燕國太子，該有的氣節，可千萬別丟了！”司空瑾傲慢異常，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軒轅凌氣的，恨不能上去砍了他，但此時，他知道自己不能發怒，必須得忍。

都已經做了旁人的替，還有什麼是不能忍的。

在司空瑾走後，他招了外面候著的丘管家。

“你辦的事，辦的如何了？”軒轅凌站長在窗邊，看著天邊黑沉沉的烏雲，心裡煩悶極了。

丘管家已投靠了他，卻不知他的真實份，只以爲他真是夙昱，真是上家的人。

“殿下請放心，明日奴才就跟那丫頭約好了地方，到時候，奴才一定按著殿下說的去辦。”

軒轅凌斂去眼裡的一抹厭惡，轉回，從書桌底下，出幾張銀票，“這些拿著去花，只要事辦，以後有本王的，就有你的，一個太子府的總管之位，實在是屈才，總有更好的位置在等著你！”

丘管家在看見那幾張銀票時，眼睛都綠了，再一聽對方給的承諾，趕跪下謝恩，“小的領命，一定會爲殿下鞠躬盡瘁！”

“這個香包你拿著，明日把這個東西，給，叮囑，一定要把這個東西掛好了，只有掛的好，才能發揮作用，懂了嗎？”軒轅扔給丘管家一繡著牡丹的荷包，做工倒也細，還有一淡淡的藥香。

“小人明白，小人懂了，”丘管家何等明，又豈能聽不懂他話裡話外的意思。

接了命令，丘管家很快就退了出去。

不多時，上蕓兒的婢，站在外邊稟報，“殿下，夫人問您何時回院子休息，若是殿下理正事，需要很晚的話，夫人讓小廚房給您做些點心。”

軒轅凌繃的神，有那麼一刻刻的紓解，“知道了，告訴夫人，不會準備夜宵，本王很快就過去了。”

上蕓兒對他的真心，再真不過，癡又賢惠。每回軒轅凌想起自個兒府中那些個人，竟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上蕓兒對他的真心。

那麼些個人，他們慕的，不過是他的份，他的財錢，千方百計的想吸引他的注意力，想爬上他的牀，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地位嗎！

了發疼的額角，就著屋裡的涼水，洗去臉上的人皮面，出屬於軒轅凌的一張臉。

最近幾個晚上，他都以真面目對著上蕓兒。

既然是他睡過的人，又是睡的最多的，他自然不想他的人，將他當做旁人看待，無關，純粹是男人的驕傲。

軒轅凌還沒出門，書房再度響了，這回，是舒良娣的侍。

“殿下，主子讓奴婢問問您，可要去偏殿歇息？主子知道殿下這幾日辛苦，說要親自殿下緩解疲勞呢！”

舒良娣讓侍這樣說，無非是爲了引軒轅凌過去。

在這深宅院之中，一個人，一個妾室，如果得不到夫君的寵，那的漫漫長夜將會更長，更寂寞。

所以，在有了一次機會之後，舒良娣的膽子越發的大了。

有興趣，軒轅凌卻玩膩了，果然，如舒良娣那樣有無腦的人，只配暖牀，暖的多了，還會人反，實在沒什麼可取之。

軒轅凌流連花叢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人沒玩過，這個舒良娣吃過一次，就沒了新鮮。

接二連三被催了幾次，軒轅凌就已十分厭煩，“回了你家主子，本王今日只在太子妃宮中歇息，讓沒事別來打擾，本王乏了！”

那侍著書房的門，心知回去之後，免不了又是一頓責罰，同時，心裡也納悶了。

太子從宮裡回來之後，似乎變的不一樣了，哪裡不同，也說不上來。

回到舒良娣所在的清院，那侍如實將太子的話複述給主子聽。

果然，舒良娣聽後，然大怒，二話不說，狠狠的一掌，甩在那丫頭臉上，“沒用的東西，說了讓你務必要把殿下請來，你卻連個話都傳不好，如此沒用，倒不如把你賣了，哼！”

也不是非要跟唐昊同寢，只是那幾個臭人，笑話失了寵，有事沒事就拿話來兌，虧得還能太子懷過小皇子呢，雖然那個孩子……不提也罷。

侍跪在地上，都不敢，連頭都不敢擡，就怕說錯一個字，招來主子的責打。

舒良娣在屋子裡踱步，想到上蕓兒的爭寵，想到夜夜侍寢，萬一哪天真撞了好運，懷了皇嗣，這……

想到此，舒良娣突然停住了步子，“太子妃院裡的花沒有去年開的好看，得找人重新栽培纔是，明日你出府一趟，回我孃家，就說要給太子妃送幾盆好看的牡丹來，一定得是最好的，明白了嗎？”

“是，奴婢知道了！”

舒良娣瞪著搖曳的燭火，眼睛微微瞇起。沒了孩子，誰也別想懷上！

這一夜，木香睡的很晚。

知道白鷹去給傳信了，如果快的話，明日一早就該回來了。

所以這一夜，總是睡一會，便會驚醒。

聽見樹枝搖，偶爾的沙沙聲，都會以爲是白鷹飛了回來。

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的睡著。

凌晨時分，天還未亮，襄王府的後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草兒並不是每日清晨都要去早集的，襄王府裡採賣的事，自然有專人去做，每日主要的工作，就是洗洗刷刷。

相比較外面的工作，在襄王府裡，總來說，過的還是很舒服的。

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角象啊，總有那麼一些人，耐不住平凡的日子，非要搞點事出來。

凌晨的小河道邊上，幾涼亭本無人會來。

草兒鬼鬼祟祟的著籃子，瞧了瞧四下無人，這才閃，進了離襄王府最遠的一河亭。

那亭子邊上，種著幾棵大樹，正巧將亭子遮掩的嚴實，不離近了，本無法看清。

草兒剛邁進那亭子，提起的心還未放下呢，忽然，手腕就被人捉住了。再一扯，整個人就掉進一個乾枯充滿菸草味的老男人懷中。

這個味道，讓想吐，相比之下，家長生的味道，好聞多了。

丘管家見皺眉，佈滿慾火的臉上，閃過一惱怒，“不高興了？嫌棄我老了嗎？哼，頭一次跟我廝混時，怎麼沒見你嫌棄？拿著我給的東西時，也沒見你嫌棄？”

自己的貪婪心，被人一把扯破，草兒臉有些白，卻因爲天還暗著，沒有他看見。

掙扎著，想從丘管家懷裡逃開，“你若找我有事，那便直接說好了，我不能在這裡久留，萬一被人看見，咱們兩個都是要吃罪的。”

丘管家揪著不肯放手，任那掙扎，“怕什麼？這一大清早的，誰會沒事往這裡跑，小妮子，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