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杜若天天不應，地地不靈，只想給當時追上來的自己一掌，這是何苦呢？

　段東回頭看了一眼，走到魏安然面前，“小姐，先歇會吧，前面的路太陡，很危險。”

　“好，好，好！”

　最先應聲的是吳杜若，看了看地下，不像是有毒爬過，很沒形象的一屁坐在了地下，呼哧呼哧地著，一點形象都不顧。

　魏安然也沒有力氣，要不是心里還有點包袱，早就跟吳杜若一般了。

　怪不得大夏對戎蠻的戒備不高，戎蠻也很招惹大夏，就是這山路和毒，就能耗去大半力氣，哪還有心思打仗啊。

　等歇得差不多，魏安然問小向導：“這山路要走多久才能到頂上？”

　魏安然一副男兒裝扮，聲音卻是人聲音，先前在村子里，說話的都是前面那個大塊頭，小向導只以為他們都是大夏的男子，不過有幾人長得秀氣些罷了。如今才認出是人，不紅了臉。

　“快了，今晚……睡一覺……明天就到了！”

　魏安然并沒有覺得開心，只覺得再這麼爬一天，的怕是都要廢了。

　山上的夜晚并沒有那麼好過。

　氣溫低的與冬日無異，幸好他們上山前多帶了，不過就是全穿上也被凍得瑟瑟發抖。

　魏安然只覺得后背一暖，抬頭一看，是段東把他的服披在了上，目了不，朝他笑笑，正想跟他說聲謝謝，就聽見吳杜若在一旁哼唧：“怎麼就給披裳，這麼偏心，我也很冷啊。”

　“得了吧你，你上穿的還是我家小姐的襖子！”文雯嗆道，說完心里還不服氣，又腹誹幾句：這人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跟著出來也就罷了，一路上吃小姐的，喝小姐的，連棉都要小姐借給，我家小姐菩薩心腸，不跟你計較，要是擱托依寒那姑，早就一鞭子過去了。

　魏安然知道吳杜若沒有壞心思，看著凍得青紫的，知道這丫頭畏寒，道：“你和文雯都靠過來，咱們一暖和。”

　“安然，還是你對我最好！”吳杜若立馬鉆了過來，和在一起，暖和了不。吳杜若爬了一天的山，實在撐不住，頭一歪，倒在魏安然肩上睡著了。

　“小姐，你看！”文雯看著簡直要氣死了。

　“行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個沒有毒的地方，咱們可都是在一繩上的螞蚱，用不著計較這些虛的。”

　魏安然招招手，讓文雯也坐過來，然后對段東他們說：“天太冷了，你們幾個也坐一起吧。”

　段東沒說話，朝鄧齊鄧久他們使了個眼，坐在了山風吹來的方向，擋住了火苗，也擋住了吹在們面前的風。

　三人并排坐在一起，段東又朝小向導看了眼，招招手，“來這里。”

　小向導憨笑著挪過去，與段東保持了一段距離，卻被段東一把拉到邊，“小子，別以為你是本地人就比我厲害，要是說抗凍，沒人能比得過我！”

　那小向導聽的含含糊糊，什麼也不理解，但是他覺到了段東話里的善意，也就沒有那麼不自在了，老老實實與他們在一，保護著火堆和那三位子。

　他磕磕絆絆地安他們，“這一夜……睡過……等太出來……會好的。”

　段東跟他換了個位置，又往魏安然那靠了靠，如今他們七人便挨在一起了。

　他轉背對著魏安然，回頭對說：“小姐，若你不嫌棄，就靠在我背上睡一覺吧。”

　魏安然又累又困，吳杜若原本靠在的肩上，因為文雯心疼，便把人接過去了。

　看了看段東，累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只點了點頭，然后歪頭靠在了段東的背上。

　六年前尚顯青的年，如今已脊背寬厚，長了頂天立的的大人模樣，他越來越可靠了。

　而的子靠上來的時候，段東的眼倏地亮了。

　他很久沒仔細的看看了，雖然與幾年前比起來，早出落的亭亭玉立，但還是那麼的單薄。

　靠在自己上，卻像是在他肩上落下千鈞的重擔，他會像義父期的那樣，保護，守護，看著結婚生子，幸福滿。

　——

　這一夜，魏安然睡得還算安穩，醒來時天乍亮，子像是被人揍了一頓，十分酸疼，但筋骨有了力氣。吳杜若也醒了過來，咋咋呼呼地說自己又有力氣爬山了。

　文雯撇撇，故意損：“昨天晚上你打呼磨牙說夢話，吵死了。”

　吳杜若氣得跳腳，“你胡說八道，我睡覺從來不出聲的，連我娘都說，從來沒見過睡覺比我還老實的人。”

　“你也說了是你娘，你是唯一的兒，你想聽什麼就說什麼咯。”

　吳杜若：“……”竟無法反駁。

　吳杜若腹誹，這個文雯，平日里看起來悶不做聲的，怎麼比還毒！

　一行人收拾好，吃過干糧，就再次往山頂進發。

　許是不想再經歷一遍夜宿山間的噩夢，他們咬著牙加快了腳步，趕在落日前爬到了山頂。

　還來不及欣賞落日余暉的壯麗景，就被山下的景吸引了。

　山腳下，一條溪水泛著橙黃的，麻麻的寨子依水而建，奇特的是，每一個寨子背后都有一棵樹，有行人趕著老牛沿著溪水往家走，也有嬉笑打鬧的孩，他們服五斑斕﹐赤髀橫﹐以枲束發，確實如書中所寫的盤瓠蠻的形象一致。

　“這就是五溪嗎？”

　小向導點點頭，眼神卻著恐懼。

　魏安然并沒有看到，與旁邊的段東說：“段東你看，他們的寨子是按五行八卦的樣子排列的。”

　段東朝下看了一眼，“確實很像。”

　魏安然笑著說：“這麼看來，這五溪人不止會用毒，還懂中原人的東西呢。”

　吳杜若了句：“也許是有中原人生活在這里，而且懂五行八卦，才這麼建的。”

　鄧齊聽到這句話甚至覺得松了口氣，“要真是有中原人在，那不就好辦了，流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