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遠,段東上前低聲道:“小姐,老管家是可信的人。”
“想來他跟了王爺這麼久,應該是可用之人。他既答應了教你,你就跟著好好學,學習如何打理王府,還有人往來。王爺有打算把王府給你,我也有此意,王府與魏府還是不同的,除了更多的下人更多的規矩外,還有更多的人盯著、看著、想著,你把弦繃好,一點都不能出岔子。”
“是,小的定當盡力。”
“還有一事,需要你幫我留心。”
“小姐請說。”
“我房里那幾個,照顧我許多年,都是真心待我好的,我得給們找個好人家才行,你在外頭行走,接的又都是前院的,有品行端正的,幫我留心著。”
段東點點頭。
“你也到了相看的年紀,若是看上了誰,不要不敢說,我……”
“小姐!”
段東沒讓說完,而是打斷了的話,“小的暫時還沒有想過親的事。”
沒想又不是不用想,現在想也不遲嘛,一副要孤獨終老的氣勢是做什麼?
魏安然打趣道:“難不你想和你義父一樣,一輩子打?”
段東一愣,沒說話,只是把頭垂下去了。
——
主仆二人慢慢往回走,到了垂花門,段東行禮退下,只魏安然自己往東院走。
遠遠地,就見夜非辰站在門前,夜風寒涼,也不知他站了多久。
魏安然忙快步走過去,牽住他的手。
掌心冰涼。
“你怎麼在外頭等,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夜非辰眼神含了幾分暖意,道:“你不在,我也沒心思去屋里坐著。”
魏安然瞪他一眼,把他的手牽得更了,甚至把手舉到邊,哈了幾口熱氣,又了幾下,拉著他往屋里走,“趕回屋暖和暖和,晚上咱們讓秀秀煮鍋子吃吧。”
夜非辰笑著說:“我的手還是冷的。”
魏安然驟然了牽著的手,已經好些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笑得狹促,“夜非辰,你這是在朝我撒嗎?”
夜非辰眼神飄忽,耳朵尖上出可疑的紅,“我們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怎麼了?”
魏安然憋著笑,快步進了屋。
所謂鍋子,就是用走地熬一鍋金黃的湯,再將各式新鮮蔬菜放進鍋里煮。
魏安然還拿出了給夜非辰釀的藥酒,這藥酒的方子還是從桓麟那里學的,從他離開五溪就開始泡著,后來作為嫁妝送進王府,今日是頭一回拿出來。
夜非辰只喝了一口,就覺得四肢百骸都熱起來,在夜風里站著惹得寒氣也都散去了。
他慨一聲,“果然孤家寡人和有家室的不能比啊!”
魏安然笑道:“有家室又如何?”
“有飯吃,有酒喝,還有暖床的媳婦。”
“孤家寡人呢?”
“有飯吃,有酒喝,但是沒有人給我暖被窩,更沒有溫香玉的媳婦在懷,孤枕難眠,長夜漫漫啊!”
夜非辰笑著看一眼,魏安然只覺得這人話里有話,沒安好心。
又慶幸,還好一早就把伺候的丫鬟們撤了,否則這會子,指不定怎麼被人打趣呢。
二人用罷晚飯,夜非辰怕魏安然積食,拉著往東院花園走去。
如今早就了冬,花園里禿禿的,那有什麼景可瞧,只不過剩北風呼嘯,徒添蕭索罷了。
二人這一頓吃得暖融融的,又裹著披風,倒是不覺得冷,夜非辰看一眼,問道:“王妃,你累嗎?”
“什麼?”魏安然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畢竟他們才走了沒幾步。
“過來,我背你!”
夜非辰不由分說地蹲到面前,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定親王,只是魏安然的丈夫。
魏安然看著他寬闊的背,抿了抿,跳了上去。
夜非辰托住的,道:“自己扶好,掉下去我可不負責。”
魏安然趕環住他的脖頸,夜非辰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這兩天怎麼沒看到師傅和葉秉竹?”
“因為我說了,要是在回門前有誰敢來打擾,我就敢打斷誰的!”
魏安然想到師傅和葉秉竹定是憋紅了臉不敢反駁,沒忍住笑出聲來。
“安然,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些,我怎麼覺得你比先前重了?”
“誰說的,我明明是瘦了!”
“哪兒瘦了?”
“全都瘦了!”
“我怎麼覺得不是呢,等待會我看就知道了!”
這臭流氓!
魏安然氣得不知如何反駁,故意把凍得通紅的手往他領里放。
夜非辰打了個寒,“王妃啊,你說我是不是對你太過縱容了,把你的膽子養得越來越大了?”
魏安然趴在他的背上,聽著他的心跳,悶聲說:“那又怎樣?”
“不怎麼樣,以后可以更大些。”
“你說什麼?!”魏安然故作兇狠的說。
“膽子,我說膽子!”
魏安然滿足的笑了。
即使冬日寒夜漫漫,有他在旁,又有何懼!
——
二人回到房里,魏安然還沒來得及掉披風,就被夜非辰撲倒在床上。
他吻的心急,自己上的袍也未解,就摟住了。
魏安然無力招架這攻勢,但也并不想拒絕,便微微抬起頭迎合他,不過幾個來回,便敗下陣來,渾一汪春水,任君采擷。
兩相悅之人,嘗過歡事,就再也戒不掉了。
他對上癮,又何嘗不是?
——
西院里,燭火熹微。
丫鬟打了簾子進來,先瞧了眼顧側妃的臉,才低聲道:“東院已經歇下了,王爺見了外客回來就等在東院,晚膳也是在王妃房里用的,然后……”
“然后什麼?”
“然后,用完飯,王爺和王妃在東院的院子里散步,王妃說累,王爺就把人背回了房里。”
顧汐的臉,一下就沉下來。
王爺對魏安然有意思,早就瞧出來了,但是如今瞧著王爺對上了心,喜歡這個樣子,是沒有料到的。
丫鬟見沉了臉,只能安道:“這才親第二日,正新鮮著呢,等再過個一年半載,總是會厭煩的。”
“一年半載,誰能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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