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爽快地跪下行禮,一副占盡便宜的得逞模樣。
而后,走到夜非辰面前,笑的燦爛,“王爺,您待會可得等等我。”
夜非辰看著額上、頸上都覆著一層細的冷汗,心微微揪了一下。
自打二人見到弘順帝起,老皇帝就沒停下過試探,以他的明程度,定是把人里里外外看個徹才行,就是朱林河那種朝堂上最得寵,朝堂下最油的老臣都抹一把汗,卻能大方應對,滴水不,真是難為了。
夜非辰朝安地笑笑,道:“去吧,代我問皇后娘娘安。”
“好。”
話音剛落,看到外頭有個小太監打著千兒進來,“陛下,慶王、肅王求見!”
這二人來得真是時候,偏偏就在皇帝讓離開,留夜非辰說話的時候來。
魏安然回頭看了夜非辰一眼,就聽見皇帝沉聲道:“宣他二人進來吧。”
——
來儀宮。
此時的顧皇后,尚且不知道定親王曾上書,要皇帝立慶王為太子。
坐在上首,看著面若桃李的魏安然,心里泛起不安來。
原本覺得,以顧家和中宮的地位,和兒子正統嫡出的份,在榮王一脈倒下后,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誰知道,剛安穩下去不久,母家國公爺的位置都沒坐熱乎的時候,突然冒出個痊愈的夜非辰來,那個半截子都埋到土里的夜非辰,就是被眼前這個都沒長齊的丫頭給治好的,顧皇后看著的眼神,越發兇狠起來。
夜非辰和宇兒的關系,如今可不再是尋常的嫡兄與庶弟了,宇兒不過先前代行過一段時間的監國之職,這夜非辰,如今可是實打實的親王,每年務府給的奉銀都要多一些的。
顧皇后越想越膽寒,有預,這個夜非辰不久以后,定會為兒子的絆腳石!
先前也有過一次這種覺,就是在夜非辰去兩廣拉下了總督胡奕隆的時候。只是那時候就知道了夜非辰命不久矣,再加上異族統,料想他不敢生出這種大逆不道的心來。
可如今他多了幾十年的活命時間,誰知道會不會也盯上那個位置,跟他們來個黃雀在后呢?
顧皇后心里風起云涌,再抬頭,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笑瞇瞇地問:“王妃與王爺親幾個月了,肚子里可有靜?”
魏安然心里無語,心道:皇后娘娘,別說是幾個月了,就是這輩子都沒靜了。
臉上出憨的神,“回娘娘,尚未有靜。”
顧皇后就是等這句話,心道:就定親王先前那副殘破子,能有靜才怪了!如今毒解了,怕是……得盡快讓自己人留下定親王的種才行!
擺出一副母儀天下的模樣來,苦口婆心道:“咱們做人的,最重要的就是要給夫家傳宗接代,親王妃這可是失職了。”
魏安然像是沒聽懂,又像是本沒聽到的話,只坐在那兒一不,一句話也不說。
顧皇后瞧不開口,索說開了,“定親王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你瞧瞧,咱們大夏如他一般歲數的,家里早就孩子群了。府上除了你定親王妃外,可還有兩個側妃呢,你也不要總是把定親王困在自己房里,也得讓二人為皇家開枝散葉才行。們的孩子,末了不還得尊稱你一句‘嫡母’嗎?”
說完這話,周圍坐著的幾位妃嬪捂著輕笑,皇后娘娘這話,不就是點明了定親王妃獨占寵,不顧大局嗎,們倒是盼著看定親王妃如何回應了。
魏安然方才在殿上連皇帝的問話都不怵,又怎麼會被皇后的話給打敗呢?
一副云淡風輕的恬淡模樣,輕笑道:“不是我不想,原是王爺實在是瞧不上那二人,才一直沒往們房里去的。”
幾位看熱鬧的妃嬪這會子拿扇子遮住,一個二個差點在皇后面前失了儀態。
定親王妃好大的膽子,這話都敢說!
那二人一個是皇后的宗族侄,一個是皇后親自挑的側妃,定親王瞧不上二人,不就是說定親王瞧不上皇后的眼嗎?
這可是當眾打皇后的臉了!
顧皇后在宮里算不上得寵,又是繼后,上頭有深皇帝信任的彭皇后,又有被皇帝念念不忘,死后又被追封皇后的魏貴妃,但如今在宮里的地位,怕是無人能出其右,更別說這般打臉的人了。
顧皇后冷笑一聲,“既然定親王都瞧不上,那本宮更該多送些人才好了,正好本宮這里有幾個品行容貌皆不錯的宮人,你便一塊帶回去吧。”
“娘娘,恕安然不能從命!”魏安然毫不客氣,一口回絕。
顧皇后沒料到膽子這麼大,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氣得一拍桌子,頭一回在其他嬪妃面前了怒。
“大膽!”
魏安然冷笑一聲,“親王何等尊貴,娘娘莫非是想用幾個不流的宮人侮辱王爺?”
“你……好大的膽子!”
“王府不比尋常宦人家,妾室都有品階,喚側妃。皇家門楣的,非品過關者不可,若一個兩個都是些末流,到頭來,辱得還是娘娘的名聲。再者,宮人的出如何,就代表了的品行、學識如何。若是尋常宦人家的兒便也罷了,若是那些個平頭百姓賣的兒,一來連字都不識一個,二來,若是出了宮,引來些窮親戚,仗著王爺的名號作威作福,豈不是敗壞王爺的名聲?”
魏安然說到這,臉已然不好看了。
“府上這兩位,一個出顧家,說是娘娘的母家,卻不知是個旁了多系,隔了多房的,出算不上多好。另一個倒是出好些,景昭公府,可卻是個庶出的!娘娘,這種的王爺尚且瞧不上,更何況幾個出來路都不明的宮人,難道皇家會允許這麼多不三不四的人懷王爺的孩子嗎?”
“你……你……”顧皇后氣得滿臉通紅,指著魏安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誰知魏安然本沒打算就此放過。
反正早晚要撕破臉皮,以后怕是不上自己這般占理的時候了,倒不如今日撕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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