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淵聽著頗為不耐煩的語氣,也沒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小呷一口。
目落在蘇音上,細細描摹,眼底不經意間流出溫之。
蘇音將瓜子皮扔在桌上,屈肘托腮看著他,“你想跟我說什麼?”
“不著急,先聽聽曲兒吧,在平都很難聽到。”
蘇音瞥了一眼,勾道,“公主請不去,回平都的時候請個樂師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若非昭帝和太子一條心,就真被魏子淵擺一道了。
“生氣了?”
“沒什麼好生氣的,”蘇音端起杯子,放在鼻尖輕嗅,“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各憑本事罷了。”
的眼神近乎冷漠,說出的話更是沒有溫度。
膈得魏子淵心底難。
“你一定要跟我這樣說話嗎?”
“我能跟你說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蘇音嗤笑一聲,抿了一小口果酒,“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你即便追來京城也沒用。”
蘇音垂眸,盯著杯中清冽的酒,“魏子淵,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不過是自我,與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徒增煩惱。還不如好好回去守著你的龍椅,守著你的北璃江山。”
魏子淵了眼皮,“江山是你為我謀得的,你不愿跟我一起守嗎?”
蘇音遙遙頭,眼前仿佛又見淋漓鮮,“愿意同你守江山的人,已經被你了你的磨刀石,人死滅,以后這種話也不必再提。”
突然傾向前,盯著面前的人,“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不殺你,不是因為我不想,而是目前我還做不到。”
同歸于盡是個辦法,可不愿意為了這樣的人,丟掉自己的命。
更不愿意下到黃泉,還要和他一路。
蘇音剛說完,魏子淵就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锃亮锃亮的。
“你用它刺向我,我絕不還手。”
蘇音看了一眼桌上的匕首,又將視線慢慢挪到他的臉上,驀然笑了,眼神明亮地不像話。
看得魏子淵一怔。
已經許久沒從臉上看到這種笑容了。
等笑夠了,蘇音才開口道,“想死,多容易啊。我若是就這麼把你殺了,死后你還能葬皇陵,后人供養。世人提起來,只會記得你的謀略、你的專,我怎麼會愿意呢?
你給我的七十二刀,我自然是要一刀一刀還回去的。”
只是這刀,傷的不是,是心。
蘇音說完后,起,拍掉上的瓜子屑,“你現在的份是北璃使臣,而我是東宮的人,坐在一起難免會人猜忌,惹人閑話。歌舞好看,你就多看會兒吧,恕不奉陪。”
腳步蹁躚,擺在低空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蘇音很快就走下樓梯。
魏子淵線繃,脖頸起了青筋,落后兩秒,直接追了出去,從后拽住蘇音的手臂,擋住去路,“你現在對我,當真沒有一點意?”
他眼神已與先前不同,眼底滿是鷙,甚至還帶著一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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