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北狄使者團的人一來就擺高了姿態。除了汴奎,一個個文臣是鼻孔朝天,仿似來談議和的不是他們,而是天朝這邊,連立場都拎不清,簡直教人無語至極。
而更讓人無語的是,那兩個文臣一來就獅子大張口,提出讓天朝歸還侵占的榕城,椽峽關,以及邛崍和汴灃,賠款多,於其它卻是絕口不提,那一副恨不得天朝割地賠款的口吻,儼然是沒意識到,誰才是這場議和的主導者。
被搶了話語權的汴奎臉很不好看,正待開口,就被鬱向忠給冷笑打斷了。
“你們確定是來議和不是來搞笑的麼?”鬱向忠這人剛正不阿,說話卻相當毒舌,“你們北狄是土匪強盜做慣了,哪怕被人踩在腳底下,還不忘舌頭/腳屎呢?”
“你……”那大臣被鬱向忠兩句話噎了個面紅耳赤,梗著脖子想要發作卻發作不出來,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話來,“哼!你們天朝別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欺你那是我們的本事!”鬱向忠半點面也不留,“你們要有本事,也不會遞議和書,既然是求和,那就拿出求和的態度來!”
魏林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割地賠款一樣不能,戰爭是你們北狄主挑起,瘟疫是你們設計散播,害死我們將士無數,這筆債必須算。”
“沒錯。”元稹也附和的點頭,“榕城和椽峽關劃歸天朝地圖,邛崍和汴灃歸還你們可以,拿錢來贖。”
曹謙也道,“我們已經合計過了,結合我朝損失,你們北狄需賠償我們黃金五萬兩,壯良駒兩萬匹……”
“曹大人!”曹謙話沒說完,就被突然出聲的汴奎給打斷了,“既然是議和,肯定會有商量的餘地,賠償可以,但是我們必須收回椽峽關!”
“對!你們這是土匪行徑,哪有又要賠償又要搶地的道理?而且賠償數額不合理,我們不同意,邛崍和汴灃本來就是我北狄的,憑什麼還得拿錢贖買?”
其他兩人義憤填膺,也紛紛附和。
“就憑,我高煜的拳頭!”高煜霍然起,目所及之,無不煞氣迫人,“你們若是不服,那便繼續打好了!”
北狄眾人被高煜堵得一臉菜。繼續打?繼續打他們還來議什麼和?又不是吃飽撐的!
比起那兩個皇子黨的迂腐文臣,汴奎顯然想法和他們不是一路,不過出椽峽關的歸屬權,卻是意見一致。椽峽關易守難攻,是北狄牽制天朝軍的最好屏障,如果劃分出去,必然留下禍端!
雙方就椽峽關僵持不下,作為弱勢方,汴奎為難的皺起了眉頭。如果順了天朝的意割舍椽峽關,於北狄今後不利,可若不,北狄皇室正,最是浮定的時候,若天朝軍不肯收手,那北狄面臨的不是丟失幾個城池那麼簡單,極可能就此覆滅!
“既然談不攏,我看也沒有議和的必要,我們走!”高煜將汴奎的反應看在眼裡,也不廢話,帶著自己的使者團果斷走人。
此番議和毫不意外,以失敗告終。
議和失敗,高煜回去當即就發軍隊攻打全州。幾十萬大軍境,雙方火拼相當激烈。
在穆錦萍的提議下,更是損的派遣鐵騎軍潛進城,燒毀了敵方十幾糧草倉庫,時不時一場夜襲,雖然沒能瓦解掉全州軍事部署防線,卻也讓敵方苦不堪言。
攻打全州,高煜並沒有真的下全力,但時不時的招也是給對方造力不小,很快北狄對於議和的要求便再次做出了回應。
他們同意割地椽峽關和榕城,但兩軍戰,都有損失,所以要求天朝方無條件歸還邛崍和汴灃,只要協議達,他們立即簽署不戰條約,並為表盟友誠意,願奉上黃金兩萬,良駒五千。
而這一次,大家都以為會強堅持的高煜卻爽快答應了。說到底,他堅持的不過是椽峽關,至於賠償,只能算錦上添花。
北狄自然也是深諳其道,可除了吃下這啞虧,卻是半點辦法也沒有。打仗打不贏,在即,本無暇它顧,更別提派軍制,談判沒立場,除了忍痛割舍,別無他選。
議和結束,諸國使臣也相繼離開,本來還想著橫一杠好好的攪合攪合,卻不想被高煜簡單暴的解決方式直接扼死腹中。
自此,北狄和天朝長達數月的拉鋸戰終於拉下了帷幕。
穆錦萍本來還打算著提前離開,至此,也只得隨著高煜的大軍一起班師回朝了。
還記得來這裡時正是元宵方去春寒料峭,如今卻已是春暖花開,豔高照,冬裝換紗,穆錦萍心中一時不生出些許慨。原以為重活一世,心如止水再無起波瀾的機會,卻是不想,還是為了邊那個人沖了一回,不過,這覺卻不賴。
高煜班師回朝的消息很快就傳進了皇宮皇宮,皇帝龍大悅,親自率領文武百出宮相迎,浩浩的儀仗隊伍從宮門一路排到祭天塔,聲勢浩大相當壯觀。而得知消息的百姓亦是老早就滿了街道兩旁,夾到歡迎他們的戰神皇子榮勝而歸,每個人都翹首期盼的著城門的方向,眼的等待著,其盛況空前絕後。
十四皇子打勝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以往的勝利也不過是將北狄擊退而已,這一次不但給予了對方重創,還令對方啞吃黃連割地賠款,相當的大快人心,所以高興的不是皇上,連百姓也與有榮焉,為天朝有這樣的戰神皇子而到驕傲!
可要說心裡最不爽的,當然就是其他幾位作為平庸的皇子了。
大皇子高焱因為之前的作風問題一直被皇上關閉,春試過後才被放出來,這還沒來得及在父皇面前挽回好呢,就被高煜搶了風頭,心裡恨極的他幾乎全程都沉著臉。倒是其他幾位皇子不爽都藏在心裡面,面上倒是端的一副兄友弟恭,熱切歡迎的樣子。
皇上將幾位皇子的反應看在眼裡,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大軍剛一開進城門,報信的巡邏兵就‘梆梆’敲響了銅鑼,聲音呈借力方式一路往祭天臺的方向傳去,人群當即響應歡呼一片。
穆錦萍本來在城外就要和大軍分開走的,高煜非但不讓,還強行把從綠依的馬背上拽到了過去,被一雙鐵臂強行圈著,就是想溜都沒法溜。如今反而無奈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就是想降低自己的存在都沒躲,忽然有種掉進坑裡的覺,看著沿街黑的人頭,和人群裡約響起的各種驚歎議論聲,當真是哭無淚。
“在想什麼?”到穆錦萍緒的糾結,高煜強抑著角上翹的沖,故意低頭附到耳邊問道。
這作實在太曖昧,目睹的群眾議論聲更大了,大家紛紛頭接耳,都在討論著被十四皇子抱在懷裡的孩兒究竟是誰。婦和男人聊來不過是八卦,而在場未嫁卻是芳心碎了一地,一個個的對著穆錦萍扔眼刀,各種羨慕嫉妒恨,都在打聽著究竟是哪一家大人的千金才有如此好命,竟然讓們的戰神皇子給看上了!
聽著人們的議論聲,穆錦萍臉上臊得慌,簡直恨不得挖個坑直接把自己給就地埋了。
“你是故意的,對吧?”穆錦萍咬牙切齒。
“故意什麼?”高煜裝傻。
“哼!”穆錦萍哼了一聲,顧自生悶氣不理人了。
被哼了的某人抬手了鼻子,很無良的笑了。對,他就是故意的!四年啊,那麼漫長,眼前就有個拉近距離的機會,他不把握才是傻。
心裡這麼想著,高煜上卻相當無辜,“別生氣了,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北狄一戰,我們之所以能取得絕對的勝利,你可是功不可沒,理應面聖聽賞才是,如若不然,多虧啊是不?”
“我不在乎。”穆錦萍的確對賞賜什麼的沒興趣,只是不想和高煜以這樣曖昧的形勢出現在皇帝面前,“你還是把我放下吧。”
“不行!”高煜態度堅決,“你不在乎我在乎,你不是一直想將藥莊和皇宮搭線麼,眼下正是個機會。”
穆錦萍聽得一愣,就顧著別扭了,還真沒想到那麼多。
“機會就在眼前,萍兒,你難道甘心放棄?”看出穆錦萍的搖,高煜再接再厲,“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立了大功,父皇肯定是要賞賜的,到時候你借機給他提藥莊的事,肯定比你走別的路子要有譜得多,我知道你其實一心想要再創當年蘇老爺子的輝煌,想要就皇商之路,首先就得和皇宮做生意。”
穆錦萍糾結的皺起眉頭,當然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可,還是覺得倆人以這樣的姿勢出現在皇上面前不合適啊!
看穿的心思,高煜眸底閃過一抹黠笑,上卻道,“咱們的事父皇他其實早就知道了,你真的不必介意。”頓了頓又補充道,“你放心,只要你不願意,沒人能勉強你做任何事。”
穆錦萍扭頭了高煜一眼,沒說話,又默默的把頭扭了回去,算是默認了。
目的達,盡管遭了白眼,不過高煜還是心大好的揚起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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