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宋琬回門,顧寧安沒有跟一起回宋家,宋琬一個人回去。
宋廉不在家,只有張氏在,宋琬一見張氏,眼淚「啪啪」地往下掉,撲在張氏懷裏嚎啕大哭。
兩三日不見,宋琬就被磋磨得沒人樣了,張氏再大的惱恨也都消散了:「早就讓你退婚,你不聽,非得往火坑裏跳。」
宋琬也後悔啊。
從前跟耳鬢廝磨,溫的郎,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不但冷眼旁觀,任著吳氏磋磨,還都不願。
宋琬越想越傷心:「娘,我該怎麼辦?」
「你都嫁給他了,還能怎麼辦?難道你想和離?」
「不!我不要和離!」宋琬激了,「寧安哥只是氣我沒用,沒能殺了楚辭那個賤人,等他消了氣,他一定不會再讓吳氏磋磨我的。」
張氏聞言,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對宋琬也沒了剛才的憐惜之心:「我還要去地里,你先回去吧,省得吳氏又找你的麻煩。」
宋琬怔怔的,險些又快哭個淚人:「娘,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我那是一時糊塗,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你懷著孕,不宜大喜大悲,你不為自個兒想,也該為肚子裏的孩子想想。」
張氏從前一口一個孽種,卻突然關心起肚子裏的孩子,宋琬篤定張氏是恨上了,一時有些慌張。
吳氏沒日沒夜地磋磨,要是娘家的人不能為撐腰,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娘,」
「好了,哭什麼哭,你爹還等著我去地里幫他,你回去吧。」
宋琬失魂落魄地離開宋家,卻並沒有回顧家,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山腳。
桃林里,圍滿了村民。
藥草都已經種下去了,楚辭給村民算工錢,順便招些長工。
家裏有二十幾個人,十五人在作坊,剩下的十來人放在葯山,葯山極大,種的藥草又多,十來個人顯然是忙不過來的,還得再請些人手。
村民領了工錢,全都喜滋滋的,有人咧著,笑嘿嘿道:「阿楚丫頭,你這次要招多人?我力氣大,啥活兒都能幹。」
「我,還有我,我跟我婆娘都是手腳勤快的人,阿楚丫頭,你看我們嗎?」
「我們幹活也很麻利的。」
村民爭先恐後,楚辭不莞爾:「大夥兒也都瞧見了,我家裏有不人,所以,這次也不會雇太多,大概二十個人。」
「二十個啊。」
村民有些失,那麼大一片葯山,他們還以為阿楚丫頭會招好幾十人呢。
不過,也有人覺得自己棒棒噠,一定會被選上的,不由問道:「那工錢這麼算?」
楚辭道:「一個月五百文,若是做的好,以後還會再漲。」
五百文!
那一年豈不是有六兩銀子!
這工錢也太高了!
村民兩眼發,開始蠢蠢起來。
「村裏人誰不知道我伺候莊稼最是細,阿楚丫頭,選我選我。」
「呸,就你那五大三的樣兒,還敢說自己是細人,不要臉!」
「五大三怎麼了?五大三就不能有一顆細的心了?」
眼見著兩人要吵起來,楚辭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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