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到了極致，林娘突然朝著晏九嘶吼：「你說謊，我弟弟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不會......」

「你弟弟若還活著，就應該還在那宅子里，是你與虎謀皮，才會害得你弟弟埋荒野，連骨都找不到。」

晏九面無表地說著，擊潰了心底最後一的僥倖，慢慢屈起雙膝，抱住了渾發抖的自己，哭到聲音嘶啞。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我殺了你，要麼你指證謝家。」

林娘僵地抬起了頭，睜著一雙茫然又恐懼的眼睛：「指證謝家？」

「不過都是他人手中的一顆棋子，只要能活命，又何必介意為誰所用。」

林娘在絕之中，找到了一救命的稻草：「雲公子真會保我一命？」

晏九道：「只要你按公子說的去做，公子自會替你換一個份，從此姓埋名，安然於世。」

林娘緩緩收攏五指，攥著膝上的服：「我可以指證謝家，不過，你得找到我弟弟的，好好將他安葬。」

「好。」

「多謝。」

眼淚一涌而出，林娘抬手狠狠一，眼中閃過狠的恨意。

指證謝家，也算是為的父親，的弟弟，報仇雪恨了。

夜風中夾帶著淡淡腥氣，迎面吹來，晏九側看向夜，就見一道暗影掠來。

是姚副將。

他曾經跟著蕭明璟來桃花村，跟楚辭學習怎麼制弩。

姚副將神肅沉：「留了個活口，其他人都已經解決了，不過讓謝家的暗衛統領跑了。」

「來日方長，無妨，」晏九抱拳，向姚副將致謝，「今夜之事，有勞將軍了。」

「舉手之勞而已，晏侍衛客氣了。」

晏九看著林娘，對姚副將說道：「謝家脅迫，謀害我家公子，如今願意指證謝家，還要勞煩璟世子，將同那些暗衛一併帶去長安。」

「好，我會轉告世子。」姚副將說完，帶著林娘走了。

夜漸漸地深了，楚辭一行人玩到下半夜才回去。

等醒來，已經快到晌午，宋焦和顧子闌已經坐馬車去明州府了。

楚辭和雲燼也告辭離開。

花神節雖然過了，但街上依舊熱鬧，街道兩旁的燈架還沒拆去，估計還能熱鬧上幾日。

馬車慢悠悠地行駛著，楚辭陪雲燼坐在車轅上，雲燼見被日照得瞇眼，握住袖，抬手遮在了額前。

眼睫一垂，雲燼含笑凝視，楚辭也抬手，了他額上的汗，笑靨比日還要明燦。

「阿姐，前面是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那麼多人？」宋小弟突然說道。

前面不遠有一家酒樓，門口圍了不人，還能聽到哭聲和喧嘩聲。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去，差點把路都給堵了。

馬車過不去，便停了下來，宋小弟從車廂里探出個小腦袋：「反正也過不去，阿姐，我們也過去瞧瞧吧。」

楚辭看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道：「不進去吧。」

「我有辦法進去。」雲澈眸一，出了小狐貍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