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仵作檢驗后，譚遠也能據線索，推斷萬福就是兇手，但那是他多年辦案的經驗。

可楚辭還是個小姑娘，從小又長在鄉野，在兇案現場，非但不怵，觀察還如此微，當真令人驚嘆。

楚辭道：「萬夫人的指甲里有皮屑，我想一定是夫人掙扎的時候，抓傷了兇手，我在萬福的手背上，看到了抓痕，這便是證據。」

譚遠對讚賞有加：「宋姑娘若是男兒，必定是宰執之才。」

楚辭淡然一笑，拱手道：「大人謬讚了，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天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宋姑娘請留步。」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本有一事相求，想請姑娘幫忙。」

「大人請說。」

「我初為時，意氣風發，滿心壯志，見不得佞宵小欺百姓，因此得罪了權貴，被貶至清河縣，本以為事已了，誰知在上任途中遭到劫殺，小的臉也因此被毀，看了許多大夫，都說治不好，姑娘醫高明，或許能治好小臉上的刀傷。」

譚遠為清正，民如子，是難得的好，楚辭心中敬仰。

為醫者，本就該治病救人，譚遠既有所求，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只是，時隔多年，傷的皮都已經壞死了，能不能徹底祛疤，楚辭也沒什麼把握。

「得先看過譚小姐臉上的疤痕，才好對癥下藥。」

譚遠猶豫了一下：「實不相瞞，近些年來，小從未摘下過面紗，只怕......宋姑娘可有祛疤的藥膏？」

子，尤其是傷了臉之後，更加在意自己的容貌，又怎麼會在人前摘下面紗，尤其是見過那麼多大夫之後，譚小姐怕是已經不抱希了。

「祛疤膏，我是能研製出來，可我不知譚小姐的病癥，怕是藥效甚微，難以對癥。」

譚遠皺起眉頭，沉了半晌，道：「那就有勞宋姑娘隨本去一趟縣衙了。」

幾人下了二樓，先前那個被雲燼點了啞的男子，又急又慌，想要上前找雲燼和楚辭，見兩人跟在譚遠後，旁邊還捕快隨行，便不敢上前。

楚辭瞥見，悄聲對雲燼道：「瞧把人嚇的，把道解了吧。」

雲燼面無表：「不解。」

楚辭暖心一笑：「不過是無關要的人，說什麼，我不在意。」

「我在意。」

楚辭心裡甜滋滋的，角的笑意都不住。

那男子看著一行人坐馬車走了，悲傷逆流河，旁邊有人安道：「所謂禍從口出，你以後沒有這個顧慮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

他心裡苦，可是他說不出來，只能默默地流下兩行悲傷的眼淚。

一個大男人哭得跟個娘們似的，簡直沒眼看，有江湖好漢著大嗓門，嫌棄道：「哭啥哭，那位公子只是點了你的啞，兩個時辰后自就能解了。」

哭到打嗝的男子：「......」

麻蛋！

為不早說？

他現在更想哭了是怎麼回事？

他丟的臉，還能再撿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