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見,母子間有些生疏,蘇太傅想說些家常,消除兩人之間的隔閡,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了想,問道:「母親今日怎麼沒留在郡主府用膳?」
蘇老夫人常去郡主府見蘇音,為了不惹人懷疑,對外只說是惦記楚辭的廚藝,嫌棄府里的廚子做的飯菜不好吃,隔三差五地就要去一趟郡主府,用完晚膳才會回來。
蘇太傅不疑有他,聽管家說蘇老夫人很早就回來了,還有些納悶。
蘇老夫人眼皮一掀,盯著他問:「阿音當年那事,你是不是調查過?」
蘇太傅臉上的笑意淡了。
蘇老夫人破天荒地請他進來,原以為是人老了,心腸也了,不想是為了蘇音。
蘇音是梗在蘇太傅間的一刺,他不願多談,垂眸喝著茶:「都過去十幾年了,母親也該放下了。」
蘇老夫人已經知道了真相,不會輕易罷休,冷著聲道:「你只管告訴我,當年的事,你是不是查清楚了?」
「母親,」
「說!」
蘇老夫人目冷厲,蘇太傅知道糊弄不了,縱然百般不願,也只能如實說道:「是。」
「害我孫兒的人是誰?」
「母親為何一定要知道?」
蘇老夫人的臉上閃過失之,冷笑道:「你可真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啊,我倒想替兒媳婦問你一聲,你到底把置於何地?把阿音置於何地?」
在蘇老夫人眼裡,蘇氏的生母才是的兒媳婦。
韓氏那惡婦,不配。
蘇太傅到底是縱橫朝堂大半輩子的人,一聽這話,就知道蘇老夫人什麼都知道了。
「你可還記得,阿音小的時候,你把抱到肩上,讓騎大馬,害怕,你說,你這輩子都會保護好,可你做到了嗎?你明知被韓氏和蘇玥陷害,卻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嗎?」
蘇老夫人字字叱問,痛心至極。
蘇氏和楚韞在韓家被人當場撞破,他被言彈劾,說他連自己的兒都教不好,不配為太子師。
他在蘇氏上傾注了很多的心,從未想過要將趕出蘇家,不曾想蘇氏如此剛烈,竟跟蘇家斷絕關係。
事發生后,他一直在調查,等他查到真相的時候,蘇氏已經離開長安,他便想著等他找到蘇氏,若不願回來,就養在外面,就如同在蘇家一樣,錦玉食,錦繡榮華。
卻不曾想,蘇氏離開長安后,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怎麼找都找不到。
他想過置韓氏和蘇玥,可如此一來,事就瞞不住了,長安城中,哪個不是人?
蘇家不能再有任何的污點。
每每想起,蘇太傅也是心痛不已,只是,他是家主,他有他的責任,他要顧全的,是蘇家全族幾百號人。
「母親,我也是......」
蘇老夫人不想聽他辯解:「把你查到的證據給我。」
「前段時間,衡兒突然離開長安,他是不是找到阿音了?母親,你見過阿音了?」
不然,蘇老夫人又怎麼會舊事重提,為蘇音討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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