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鏡中現在的自己，柳雅有片刻的失神，又帶著點沾沾自喜。現在的模樣雖然太過青，但假以時日必定會是個人胚子。

而且現在的與前世的自己有六分的相像，隻不過最大的不同是現在眼眸的清澈和瓣的。

“小姑娘，我這鏡子是不是很清亮？”老嫗笑著又問一句。

柳雅這才臉上一紅，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笑道：“是好的。這銅鏡，怎麽賣啊？”

打從照過銅鏡之後，柳雅就真心想買一麵銅鏡回家去了。因為鏡子裏照出來的模樣確實真切的多，而且多照照鏡子，雖然顯得自了點，但也絕對能夠心愉悅。

畢竟，一個活生生的豆蔻，比之一個冷殺手要來的真切與熱。柳雅還是真的喜歡自己現在的模樣。

老嫗指著柳雅手裏的銅鏡道：“這個嗎？要二錢銀子。再小一點的要一錢半銀子。給銅板也行。”

一錢銀子就是一百二十個銅板，柳雅手裏的這麵銅鏡可就是二百四十個銅板啊。而那個更小的，也要一錢半銀子，就是一百八十文，這價錢令柳雅不由得乍舌。

看著手裏的銅鏡，柳雅猶豫了。喜歡是真心喜歡，哪有小姑娘不的呢。

可是，自己本來就是到城裏來賺錢的，還沒找到賺錢的機會，就先花一、兩百文買個銅鏡，這……合適嗎？

見柳雅猶豫，老嫗便道：“我這銅鏡都是最好的工匠心磨製出來的。從刻模子到銅鏡型就要兩天的時間，再刻花，打磨，還得兩、三天。最後還得耗費水磨功夫，把銅鏡打磨的沒有過的痕跡，才能這麽亮。這麽一麵銅鏡啊，起碼要耗費十天、八天的時間。你說說就這份功夫，是不是也值這個價兒了？”

柳雅不懂的怎麽做銅鏡，但也明白，古代的生產力落後，各種工都是以人為本，全憑巧手的工匠心製作、打磨出來的。也確實耗費功夫。

柳雅有心買，可是看看大的、又瞧瞧小的……？？？

柳雅看了看手裏一大一小兩麵銅鏡，頓時就發現了不同之。兩麵銅鏡都是平整的，打磨的也確實不錯，看不到明顯的瑕疵。但不同的是一麵銅鏡照出來自己臉頰，比另一麵銅鏡照出來的略寬。

雖然隻是細小的差別，但柳雅的觀察力極強，換句話說就是眼睛毒。做殺手的時候，甚至能夠看出彈道的痕跡。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可以令最大程度的避開子彈擊來的要害部位，足以保命啊。所以這兩麵銅鏡的細小差別落在柳雅眼裏，一下子就明了了。

因為有了發現，柳雅又拿起一麵六邊形的鏡子仔細的比較一下，果然還是臉部有差別。

這個發現說簡單了，就是鏡子打磨出來並非是全平的，稍微有一點點弧度，照出來的人也不會太失真。但區別就是有的銅鏡打磨之後是向外凸，有的卻是向裏凹。

再說的簡單點，就是這些鏡子跟哈哈鏡的原理差不多，有的照人顯胖，有的照人顯瘦。隻不過這個差別極其細小，如果不是仔細拿著兩麵鏡子做比較，或是柳雅眼睛這麽毒的人觀察，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的。

但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差別，讓柳雅腦中靈一閃，頓時就找到了商機。

柳雅一笑，問那老嫗道：“阿婆，這銅鏡我要是多買幾麵，你能不能給我個優惠價？”

“啥是優惠價？”老嫗愣了一下，沒聽懂。

柳雅趕道：“就是能不能便宜點。實話說吧，阿婆，我是看你的銅鏡真的好，想要買幾麵去賣呀。讓你給我便宜點，我也能賺點小錢不是。”

“呀，你這小丫頭，倒是靈。”老嫗笑著瞅瞅自己攤子上的銅鏡，問道：“那你要幾麵鏡子啊？要是你就買個兩、三麵銅鏡，我也便宜不了多，每一麵鏡子給你便宜二十文最多了。畢竟工匠們也是要吃養家糊口的，都是賺的辛苦錢。”

柳雅想了想道：“要不，阿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買四麵銅鏡，你給我最便宜的價格。要是我賣掉了，再回來跟你拿。不然，我手裏也沒有那麽多的錢，沒法一次買太多。可是我要是直接拿了你的銅鏡去賣，你也未必就能信得著我，對吧？”

老嫗想了想道：“隻要四麵啊……那一共給你便宜一百文吧。真的不能再便宜嘍，一麵銅鏡便宜二十五文錢，我都沒得賺嘍。”

柳雅抿著沒說話，其實這也不是個容易接的價格。而且的想法與不，還再兩說，得咬著牙試一下，必定是要擔著風險的。

但隻是稍作猶豫，柳雅就點點頭道：“行，那我自己挑吧。是不是不論大小，四麵銅鏡就給我便宜一百文？”

老嫗點點頭道：“挑吧，不論大小，都一樣的便宜。”

柳雅這才認真挑了起來。

其實，每一麵鏡子打磨的都有細微的差別，估計這些銅鏡也不是出自一個工匠之手，而是兩、三個工匠做出來的。而每個人的習慣不同，甚至視力有差別，做出來的東西也有區別。

柳雅每一麵銅鏡都照一照，又拿到老嫗跟前，讓照，自己從鏡子裏看老嫗的模樣，又看看真實的模樣，才挑選出四麵鏡子來。

等柳雅挑好了，老嫗一邊算價錢，一邊問道：“你挑的是三麵大的，一麵小的。你是給銅板啊，還是給銀子？”

柳雅道：“隻能給銅板了，我沒帶著銀子。”

老嫗點點頭，又笑道：“你這小姑娘真是奇怪呀。你挑鏡子嘛，卻讓我照個什麽呢。我這老皮老的都是褶子，沒個看頭嘍。”

柳雅抿笑了笑，沒說話。

老嫗這功夫也算好了，說道：“大的兩百四十文，三麵鏡子七百二十文；小的一百八十文，一共正好是九百文。說好了給你便宜一百文的，你就給我八百文錢吧。”

柳雅從包袱裏拿出錢袋，把銅板倒出來數。而這八百文錢，幾乎已經要把的錢袋給倒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