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得著鏡子的那幾個姑娘也都紛紛讓柳雅拿鏡子過來，還道：“快去吧，我們都等著買呢。不過，也得是給自己照好看，別人照了都醜的。”

柳雅笑著道：“那是一定的。自己的東西當然是自己使著最合適，別人的東西都不夠好。”

說完，柳雅把這幾個姑娘的臉型、樣貌都看了一遍，暗自記下來各自的優缺點，然後準備回去拿鏡子了。

剛剛下樓，又有兩個姑娘圍上來，柳雅道：“小姑娘，你就是賣鏡子的？聽說你賣的鏡子可特別呢，啥樣的，給我們拿來瞧瞧啊。”

“我上就帶著四麵鏡子，都賣完了，現在就回去拿。樓上還有幾位姐姐等著呢，二位姐姐要是也想要，我就再多拿兩個過來。”

另一個姑娘甩甩袖子道：“行，去吧。不就是五錢銀子嘛。咱們紅袖坊的姑娘可不看在眼裏。”

柳雅暗自在心裏數了數，這樓上樓下要鏡子的一共是七個人，按照每麵鏡子五錢銀子，可是又要有三兩半的銀子進賬了。

出了紅袖坊的後門，柳雅就朝之前來的那條街快步走去。走幾步覺得不夠快，索小跑起來。

來的這一趟，化妝加推銷也有半個多時辰了，還真怕回去晚了，那個賣銅鏡的老嫗先走了。

好在兩邊隻隔著兩條街，拐個彎再跑一段也就到了。遠遠的，柳雅就看到那老嫗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不過攤子還擺著，倒是把銅鏡一麵麵的用布包好，正往包袱裏放。

“阿婆，等一下。”柳雅喊了一聲，一口氣跑了過來。

不過這一路跑到這兒，柳雅也有些累了。往那老嫗邊的馬紮上一坐，先解下背後的竹筒喝了幾口水。

那老嫗看柳雅跑得這麽急，一張小臉都紅彤彤的，額角還有汗珠子，就問道：“咋這麽急，是不是鏡子沒賣掉？要是你真想退，那就退吧。你小姑娘也不容易，年紀這麽小就出來討生活，自然也不懂得做生意的辛苦。不過，我也不能全都給你退了，隻退兩麵鏡子行吧？”

柳雅喝著水，就一時沒工夫回答。等老嫗也說完了，柳雅也解了，這才收了竹筒，笑道：“阿婆，我可不是來退鏡子的，而是來買鏡子的。你別收拾了，快把鏡子給我擺出來，我再挑幾麵銅鏡。”

“啥？還要？你真的把那四麵鏡子都賣掉了？”那老嫗也驚訝不已。

要知道，柳雅才走了半個多時辰啊。要是往常，在這街邊擺攤一整天，也未必就能賣掉四麵銅鏡啊。

柳雅點點頭，急著道：“阿婆，你可快點把鏡子拿出來啊。我還得要七麵……不，是八麵銅鏡。”

“哎哎，這就擺。隨你挑吧。”老嫗一聽柳雅還要再買八麵鏡子，也是暗自高興了一下。要知道，這一下子就賣掉了十二麵銅鏡，這可也算是一筆不小的生意了。

柳雅這是也勻了氣，挪了挪馬紮，湊合到攤子前麵來，開始仔細的挑選鏡子。

柳雅的記憶力驚人，那七個姑娘的樣貌、段看過之後就記住了。要再選鏡子，也是按照們每個人的優缺點來選。這樣才能保證照出來的人真正好看。

這可是個細致活，柳雅把這老嫗攤子上的所有鏡子都挑了一遍，這才選出了八麵認為最滿意的鏡子來。

挑好了，柳雅道：“阿婆，你算算錢吧，這會兒我有銀子了，直接給你銀子。”

“呦，你這生意還真是好呢。”老嫗也臉上笑開了花。不過算賬可也沒停下。算道：“這銅鏡大的每麵是二錢銀子，六麵是十二錢銀子；小的每麵一錢半銀子，兩麵是三錢銀子；一共是十五錢銀子，就是一兩五。之前說好了的，四麵銅鏡就給你便宜一百文，現在你買八麵銅鏡，便宜二百文錢。”

柳雅從口袋裏掏出銀子，一手錢一手貨，轉而包了銅鏡就要走。

那老嫗急著住柳雅道：“小姑娘，你這生意這麽好，我還用不用再等你一會兒了？要是還有人買呢？”

柳雅聽了就是一笑，道：“不用等了，今天就賣這些已經夠了。以稀為貴，要是一下子賣的太多反而就不值錢了。阿婆，我走了。不過，也許明天或是後天我還來的，要是還有這樣的生意，我就到你這來買銅鏡。”

“那行，我天天都在這擺攤，小姑娘你要是還有這樣的大生意，可記得到我這攤上來。”老嫗說完，想了想道：“小姑娘，看你跑來跑去的也不容易，何況你一次就買我這麽多的鏡子，按理說我還應該給你便宜點。可我之前給你的價錢確實沒多利了。我再給你十個銅板，你看中午買兩個包子墊墊肚子吧。”

說完，老嫗從錢袋裏又數出十個銅板，遞給了柳雅。

柳雅一笑，也沒有推辭，就接了過來。

這錢就跟回扣差不多的意思。既然價格不能再便宜了，給自己點好，也算是有心要結這個好主顧了，這老嫗還算是心思比較開明的。就怕遇到那種小氣的人，明明賺了錢，卻還以為自己吃了虧，後悔沒有多賺點，那樣的人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發大財的。

柳雅又是一路的小跑，回到了紅袖坊。這次輕車路的從後門進去，就見之前要和買鏡子的那幾個姑娘已經在一樓等了。而之前已經買到鏡子的那個圓臉的姑娘也在。

圓臉的姑娘一見柳雅回來，就笑道：“小姑娘，你這鏡子真是有意思。我照著好看的，再給別人照照就真是不那麽好看了，可是麵相也沒變啊，就是說不出哪兒不對勁。我有個要好的姐妹，今天一早出去了，這時候還沒回來。我想也給買一麵銅鏡，你可還有沒有存貨了？”

柳雅聽了搖搖頭道：“這位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這鏡子存貨實在是有限，這幾個姐姐之前訂下的，倒是有。你那位好姐妹今天又沒在，就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