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兒知道沒辦法贏過柳雅，又不好意思耍賴，隻得朝柳雅做了個鬼臉。然後從懷裏掏出個小錢袋，一臉得意的把錢袋扔給了柳雅。

“銀子！”柳雅打開錢袋一看，裏麵除了銅板還有幾塊碎銀子，加在一起足有一錢多。柳雅皺起眉頭，低聲問道：“這是你攢的私房錢啊？小水鋪的生意這麽好嗎？”

“不是。”小樹兒搖搖頭，道：“二姐你不是要幫春妞嬸子籌錢嘛，我就把你昨天打到的那條蛇賣了。也是趕巧，昨天我帶著蛇剛到小水鋪不久，來了個過路的客人要喝水，就看見我掛在一邊要剝皮的蛇了。說他要買去泡酒，就給了我這些碎銀子，加起來有一錢多，都給你。我還打算每天到小水鋪之前，去山裏采點山珍，弄點鳥蛋賣錢，這樣二姐就不用一個人辛苦的去賺錢了。”

柳雅這才想起，本來說打到蛇之後要吃蛇羹的。結果和柳絮兒鬧了個不愉快，就全都忘了。

柳雅把那錢袋子往小樹兒的手裏一塞，低聲道：“借給春妞的錢已經籌齊了，這錢二姐不要。你要是想留著，就當個私房錢，別聲張，暗自收著吧。要是你不想拿，就給爹。”

“二姐，你拿著，拿著。”小樹兒又把錢袋塞給柳雅，道：“我看別人家的孩都帶著耳墜子啥的，你和大姐也沒有。劉大伯每次來也不帶著這些東西，我有心給你們買也買不到，你常常到鎮上、到城裏去，看到好看的、喜歡的就買回來戴吧。”

柳雅聽了心裏暖融融的，了小樹兒的頭，道：“行，這銀子二姐收著，算是小樹兒給兩個姐姐的一份心意，回頭去城裏買兩對耳墜子，大姐一對我一對，都戴上。”

說完，柳雅從炕頭拿過裝著筆墨和宣紙的包，遞給小樹兒道：“給你的，打開看看吧。”

小樹兒接過來先是了，估計是著了門道，臉上就出了驚喜的表。繼而把包袱往炕上一放，三下五除二就給解開了。看到裏麵真的是宣紙和筆墨，頓時樂得跳了起來。轉而抱住那疊宣紙狠狠的親了兩口。再一轉，又要來親柳雅，柳雅趕把小樹兒的腦瓜推開，道：“行了，別高興了，東西都是你的了，快去吃飯吧。”

“二姐，你能不能讓我先試試寫一個字？就蘸著墨寫一個字就好。”小樹兒可憐兮兮的出一手指頭，央求著。

“不行。”柳雅扳起臉來，看到小樹兒失的神，又“撲哧”笑了，道：“逗你呢。不是二姐不讓你寫，是筆要使用之前先得開筆。你去弄點溫水來，不能太燙，滴在手背上是溫的就行了。這新買的筆要先泡一下，把筆鋒泡了才能用。”

“哦哦，懂了。我就去。”小樹兒說完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跑回來，已經端了一隻小碗，裏麵就是溫水。

柳雅把筆的筆帽拔下來，兩支筆都泡進了水裏。輕輕的轉幾下筆桿，讓筆鋒了又提筆在碗邊上了幾下，再將筆鋒重新泡進水裏。然後對小樹兒道：“走吧，先去吃飯，不然都涼了不好吃。再回來筆就泡的差不多了。然後二姐再教你寫字。”

“這樣泡著就行了？要不要加點墨啥的？”小樹兒的眼睛盯住筆，一眨都不眨，看樣子也不想離開。

柳雅拉起小樹兒道：“行了，走吧。泡不爛也飛不了，吃了飯回來二姐再好好的教你。不然，以後我一個字都不教了。”

“好好，現在就走。”小樹兒趕答應著。乖乖的跟著柳雅出門去吃飯了。

柳絮兒已經把飯菜在柳達那屋擺好了，就等著柳雅和小樹兒來吃飯了。

小樹兒進屋就往炕沿上一坐，抓起碗就要吃。柳雅一把按住他的手道：“洗手啊。吃飯的時候也不能急，細嚼慢咽才好消化。”

“是，都聽二姐的。”小樹兒立馬答應著，放下碗筷去洗手了。

看小樹兒這樣，柳達笑了。問道：“雅兒啊，你們姐弟倆神神的幹啥去了？小樹兒這小猴子比以前可是聽話了不啊。以前啊，不的就和吳家的小子打架，經常挨欺負。”

“我給他買了點筆墨和宣紙，教他好好的寫字。他學，就聽話唄。”柳雅如實地說道。

柳達看著小樹兒在洗手的背影，長長的舒了口氣道：“好啊，我們柳家的孩子也能識字了，出息了。”

小樹兒洗好了手，一邊著一邊坐回到桌邊，道：“爹，要是子讓參加考試，我覺得二姐也能考個秀才回來。我認識的字都是二姐教的，二姐肯定更有出息。”

“行啦，咱們家有你出息就行了。二姐好好賺錢，回頭你考狀元，我做生意，咱們家可以商勾結。”柳雅一邊說，一邊笑著把那個包著烤鴨的油紙包打開了。

這烤鴨的味道十足，紙包沒打開的時候就是噴香的，現在打開油紙包，烤過的鴨皮油滋滋的帶著一特別的焦香。

小樹兒提著鼻子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問道：“二姐，這是鴨子吧，烤的真香啊。就是看著……有點焦了。”

“嗯，這是城裏的仙客居做的烤鴨，遠近聞名，聽說京城裏都有客人來吃。我特意弄一隻回來，讓大家嚐嚐看。”柳雅說完，從後拔出了一直帶在上的牛角小刀，把刀刃洗淨用白布拭幹了，然後道：“烤鴨呢，要片著吃，看看我的手藝吧。不過正宗的吃法還應該有蔥、醬卷著薄餅吃，今天來不及了，先這樣嚐嚐看。”

柳雅用刀的手法靈巧又準。這雙曾經用來殺人的手現在用來片烤鴨還真是遊刃有餘了。

不過片過了外麵的一層烤鴨之後，柳雅用刀把再裏麵的割了幾下看看，眉頭微微蹙起，繼而眼睛一亮，覺得是自己猜對了路數。

等到把這隻烤鴨的一層皮都片好了，整齊的擺在盤子裏，柳雅招呼大家先吃著，去洗了手和刀上的油漬，才回來坐在了飯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