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麽都不吃？”柳雅看大家誰也沒筷子，不由得問道。

“也不差那一會兒功夫，等你一起吃。”柳達說完，先給柳雅夾了兩片烤鴨，又給碗裏夾了扁豆炒，把碗裏的飯都蓋住了。

柳雅笑了，給爹、大姐和小樹兒也分別夾了烤鴨，道：“吃個新鮮吧。不過這鴨子烤的不怎麽好，就是味道還可以。”

“這不是城裏有名的飯館嘛，怎麽做的還不好？”小樹兒夾了一片烤鴨放在裏，嚼了兩下瞇起眼睛一臉的陶醉，然後狠狠的咽下去才道：“二姐你騙人，這烤鴨明明這麽香呀，你還說烤的不好？這可真是隻有大飯館才能做出來的味道啊。”

柳達和柳絮兒也跟著吃了一塊，都出驚訝的神來，也一起點著頭。

柳絮兒也道：“我可真是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鴨子了。這皮油而不膩，還的。”

“是啊，很香啊，也味了。”柳達也誇著烤鴨好吃。

柳雅放了一片烤鴨在裏，細細的嚼著，把這隻烤鴨的滋味完全品了個徹，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小樹兒看柳雅半天不吃一口飯，隻嚼著烤鴨，便好奇的問道：“二姐，你琢磨啥呢？你是不是也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烤鴨？”

柳雅這才回神，道：“哦，沒啥，就是覺得買烤鴨吃太貴了，我學著自己做。”

“哈，二姐你要是能做出來，那就去城裏的大飯館當廚子了吧。”小樹兒笑著道，然後又夾了一塊烤鴨吃。

柳雅隻是笑笑，沒有回答。

但飯桌上不了小樹兒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吃過了晚飯。小樹兒又窩到了柳雅的屋裏，怕柳雅埋怨太黑了，就把他屋的油燈和廚房的油燈都拿過來，一起點燃了柳雅教他寫字。

柳雅知道小孩子的興致高，也就沒有說什麽。隻是道：“先說好，寫一張紙就睡覺了，願意練的話明天白天練習。這字不是一天就能煉的，所以一天急不來。”

“行，都聽二姐的。現在就開始吧。”小樹兒急的已經提起了筆。把之前潤筆的水倒了，就用那隻小碗裝墨。

柳雅看了道：“還是忘了幾樣，鎮紙、筆架、墨盒、筆洗啥的都沒買。先湊合練吧，下次進城就買齊全了。回頭再琢磨著給你買一方好硯臺。”

小樹兒已經鋪好了一張紙，可是蘸了墨之後又不忍心下筆了。提著筆的手也一直在抖，一不小心，一滴墨就滴在了宣紙上。

小樹兒這個心疼啊，“嘶嘶”的直氣，急著道：“二姐，我是不是太笨了，怎麽就寫不好呢。”

“什麽寫不好啊，你一個字都還沒寫呢。你這是太張了。放鬆點，手指頭握著筆，腕子用力，不是胳膊和全都用勁兒。”柳雅一邊教，看了小樹兒一眼，笑道：“讓你放鬆點，你咬牙幹嘛呀。沒事，練字就是這樣，開始寫的不好看，慢慢練習就好了。誰也不是天生會寫字。我先給你寫幾個字頭，你照著寫。尤其是注意運筆和筆畫基礎。要寫好字，一橫、一豎、一點、一折都要練習許許多多遍。”

柳雅說著，從小樹兒的手裏接過筆，慢慢的運筆，他看清自己起筆和落筆、回筆的要領，然後寫了幾個字頭。

小樹兒看得發愣。見柳雅寫完了還咽了下口水，然後道：“那我試試。二姐，你好好的看著，要是有哪裏寫的不好、不對，你就打我。”

“行，學習的事我不會放鬆的，嚴師出高徒，你用心寫吧。”柳雅說著，把筆遞給了小樹兒。

用樹枝寫字和第一次拿著筆寫字的覺肯定是不一樣的。小樹兒的手腕僵，手指都不會彎了。好不容易拿好了筆，可是落筆之後的筆鋒和樹枝的完全不同，寫出來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

一直寫滿了一頁紙，小樹兒額頭的汗水都滴下來了，手也哆嗦的更厲害了。

柳雅看了小樹兒的字，點了點頭，滿意的道：“小樹兒，別灰心，第一次能寫出這樣的字不錯了。可見你平時有認真的在練習啊。”

“二姐，我真的不是很笨嗎？”小樹兒著手腕，心灰氣喪的問著。

“不會啊。二姐第一次寫大字的時候握筆也是一直抖，寫出來的字更醜。”柳雅隻得自黑一下，表示鼓勵。

小樹兒這才舒了口氣，然後了眼睛道：“二姐，也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嗯，去吧。”柳雅把筆洗淨，遞給了小樹兒，道：“回去找個小釘釘在不礙事的地方，把筆掛上，幹了。下次寫之前把筆鋒潤開就可以寫了。”

“好，記得了。”小樹兒抱著一疊紙，拿著筆回去了。

柳雅看看潤好的另一支筆，又鋪了一張紙。翻出娘親的那本醫書手劄，坐在油燈前一邊看著一邊寫著筆記。

過了一會兒，柳絮兒在門外道：“雅兒啊，不早了，該睡了。”

“哦，我知道了，大姐。你先睡吧。”柳雅答應著，又低頭寫了起來。

又不知道看了多久，柳雅已經完全神了，猛然就聽到後窗發出“哢嗒”一聲輕響。聲音不大，但不是風吹的。

柳雅想了一下，臉就悄悄的紅了。然後放下了筆，轉上炕把後窗的服取下來，推開了窗戶。

窗外沒人，柳雅抬頭往院外的山坡看去，就見滄千澈站在月下，正朝自己抿輕笑。月照得他白如玉，溫潤靜雅，一雙黑瞳深邃清亮，襯著後山巒的剪影，好的猶如是一副水墨畫卷。

柳雅回頭吹熄了燈，手臂在窗臺上一撐，就跳出了窗口。再跳出了院子，直奔後山上跑去。

滄千澈見柳雅出來了，也朝下跑，看樣子比還急。迎住了柳雅，滄千澈聲道：“急什麽，我會等你的。”

“山風涼，以後別晚上出來了。”柳雅說著，想起了那件裳，道：“你的服我洗淨了，可是你一直沒來取，我就不小心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