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是柳雅和滄千澈都不想再的回憶，讓人想起來就心有餘悸．КanＳhＵge．Lａ

可是柳雅和滄千澈一時間也想不出，還有什麽人是和天山有關係的？

站在這裏想不出頭緒，柳雅他們就決定先回去。畢竟今天是除夕，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當然還是要好好過年的。

等他們回去之後，之前出去找人的暗衛又抬了一門小火炮回來。不過這次的火炮比上次福村發現的那門還要小一點。

暗衛回報說，火炮是朝天發的，所以並沒有造什麽損失。

柳雅點點頭，命人把火炮拿下去鎖進了庫房。然後道：“好了，加強戒備，咱們該吃年夜飯了。”

本來放了鞭炮之後就是吃年夜飯，結果鬧了這麽一出之後，間隔了半天。

現在柳雅一發話，氣氛頓時又歡快起來。最高興的當然是小芷玥和溯兒兩個。他們總是無憂無慮的，也本就沒有什麽危機意識。

倒是卿墨心思更細，悄悄的問過錦藍況，還詳細的問了問那種蠱蟲的樣子。

錦藍就道：“天機冊中有這方麵的記載嗎？”

卿墨搖了搖頭，道：“你也知道的，天機冊出現的東西是不確定的。除非我有機會把天機冊所有的容都閱過，否則要找到其中任何有聯係的一條都很困難。”

錦藍點點頭，表示他明白。

不過越是找不到頭緒的事，大家就越是悄悄地避諱著，盡量不要在這一熱鬧又好的氣氛下提起來。

接下來倒是相安無事，大家一起吃了團圓飯，又陪著兩個孩子笑鬧了一會兒，然後就是圍坐在一起聊天。

卿墨被小芷玥纏著去放煙火，錦藍護著溯兒也去了。

麥承錦極力表示他也是個孩子，跟著一起去。

不一會兒，院子裏鞭炮聲“劈裏啪啦”，煙火“嗖嗖”不停，把個窗紙都照得五彩繽紛、通亮徹。

舅舅拓跋皋喜歡孩子，也不想和滄千澈他們聊天了，何況年紀有差距也聊著沒意思，就跑去院子裏哄著幾個小孩玩耍。

柳雅見這機會不錯，就對在旁邊負責端茶倒水的一個丫鬟吩咐道：“你去把錦姑姑扶出來，讓也在院子裏氣，熱鬧熱鬧。就說是我讓去的，沾沾喜氣，得個好兆頭，來年子就大好了。”

錦姑姑就是錦梅。那丫鬟知道錦梅雖然是柳雅“主子”的，可是柳雅他對可是十分的看重。

因而也不敢怠慢，答應一聲就放下手裏的茶壺去了。

柳雅還在後喊道：“記著給錦姑姑披上一件厚實的袍子，我早上送去的那件團繡芙蓉花的就行。”

滄千澈覺得柳雅是熱絡過頭了，就輕輕的湊在柳雅的耳邊問道：“雅兒，錦梅的子怎麽樣了？這麽晚了，天又冷，別真把凍著了。”

柳雅笑著搖頭道：“天氣冷，心裏熱啊。沒事，盼著這一天呢。說不定真的就把心裏的結癥去了，也就大好了。”

滄千澈一時間沒聽懂，卻總覺得柳雅笑容裏是藏著事。

柳雅就湊在他耳邊低聲道：“你覺得舅舅一個人是不是太孤單了？”

隻是這麽一句話，滄千澈頓時就明白了。可是他竟然沒有立即表示讚同，還皺起了眉頭。

柳雅一見，用手指輕輕在他的眉梢點了一下，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覺得錦梅配不上？”

“不是。”滄千澈連忙搖頭，道：“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兩相悅，沒有份尊卑。但是……”

滄千澈歎了一口氣，道：“雅兒你隻為了錦梅著想，又可曾替舅舅想過？”

“我，我這不就是為了舅舅著想嗎？”柳雅被滄千澈一說，心裏微不快，也有些委屈。

平心而論，柳雅和舅舅也是很親近的。

這份親近是從屏山村的時候就開始的。舅舅對柳雅的好與眾不同，又是和滄千澈最早的見證人，所以柳雅覺得舅舅也是至親的親人之一。

滄千澈知道柳雅可能是誤會了，也可能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層麵。就解釋道：“雅兒，你是醫者，你很清楚錦梅現在的狀況吧？”

柳雅點點頭，有些黯然的道：“就是因為的時間可能不多了，所以我想幫幫。”

“可是舅舅呢？他戎馬一生，孤獨了一生，我也替舅舅擔心過。可是如果你把錦梅和舅舅的事挑明，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那萬一失去錦梅的話，舅舅以後的日子又該怎麽過？”

滄千澈可以說是和舅舅相依為命長大的。舅舅甚至是盡到了父親一樣的責任，又分擔了母親的角。

所以，滄千澈希舅舅能夠長命百歲，希他能夠晚年幸福，同時也希他不要到了這個年紀還經傷的困擾。

柳雅也恍然明白，自己隻是站在錦梅的角度去想，卻沒有想到因此可能把舅舅拉了一個難以自拔的漩渦。

而舅舅其實年紀不大，也十分健朗。往後的幾十年時間裏，難道要看著他心中懷念著一份，孤獨過活嗎？

“澈，是我用事了。”柳雅低下頭道：“可是，難道我們明知道他們兩個有，卻要阻止嗎？而且錦梅並非真的全無希啊。”

“如果還有希……”滄千澈想了想，道：“不如讓舅舅自己來選擇吧。”

柳雅輕輕歎了口氣，道：“我隻是覺得，哪怕隻有短短幾年的幸福時，也好過彼此抑著度過。”

滄千澈擁住柳雅的肩膀，說道：“舅舅看似是個人，其實他心思更為細膩，也極其富。這麽多年來，我並非完全沒有察覺，但是我始終也不敢去安排。”

說到這裏，滄千澈看了看門口，道：“雅兒，答應我，不要推波助瀾，把時間和機會留給他們自己吧。”

柳雅還能說什麽？心中有些矛盾，也有些自責，更多的則是無奈。

“砰”的一聲，天空中再次綻放出一朵麗的焰火。

可是柳雅卻覺得，一瞬間的燦爛好，真的不如細水長流的幸福來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