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已經走出空間的寧肖，就帶著係統走出房間，前往廟殿。

廟殿的臺階很陡，大概有二十來級，每往上爬一步，就不得不停下來大口氣。氣時，不能仰麵朝天，隻能低頭看地。不然，會頭暈目眩。這種覺很奇特，猶如騰空在天，臨登天梯。

終於，進到了殿。沒有坐的地方，隻能站著息。寧肖和係統向著釋加牟尼的佛像五投地地跪拜。這是第一次在海拔五千米的廟宇裏，磕這麽多個響頭。三十個，還是五十個？都記不得了。

隻記得眼下，自己的心裏空空，毫無雜念。以為自己的力會在不斷地磕響頭中消耗殆盡。不過，也不覺勞累，而是心清神明起來。起時，還點起了供養的油燈。

在廟宇的頂部，有一巖，僅可容一人貓腰進。據說，好多高德的僧人都曾在這個裏修道佛的。隻要有緣進參拜過的人，都可免去七世回之苦。

“我可不覺得回很苦！”麵對那時，寧肖在如此跟係統說。“我還是想仙神，不想佛。”

“主人，管他的，先進去看看再說！”係統就好心地提議著。

“嗯！”寧肖應了一聲，這才有進了的打算。

口窄小，人折腰而，幾乎是爬進去的。僅有的一點線，也是從外打進來的。

剛進的瞬間，眼睛裏本看不清部，隻覺得黑乎乎一片。寧肖跪下子，用雙手著地往前爬行。大概爬兩三步，雙手忽然到一團。

細細聆聽，可覺到分明是人的氣息。得虧是寧肖，要是普通的人，恐怕會尖出聲來。這人明顯是跪在那裏喃喃地祈禱著什麽。寧肖道了一聲歉後，就退出了。係統隨之後也出來了。

走出廟殿，天依然是黑暗的，讓呈現在眼前的那神山主峰，隻能一個模糊而龐大的廓。

黯然往回走。猛抬頭，滿天繁星，集如白灰塵。令人在忍不住地驚呼出聲來。居然那麽多的星星，就像滿天的雪花在空中飛揚，覺就要落下來，下一場漫天大雪。

在這靜謐的星空下，寧肖忽然想到了“空花道場”四個字來。仰著脖子，覺著令人窒息。星空神跡般的，則是另一種窒息。

這種神跡般的麗星空，在末世之前也是上百年都不會遇到一次，更不用說末世之後了。然而，在這裏，卻一覽無餘地看到了，覺得心裏再無憾了。

“主人，衝著如此耀眼的星空，”連係統也在讚歎著。“我們這一趟就算是沒有白來了。”

“把它拍下來吧！！”寧肖在提醒著係統。

“哎喲，是的啊！”係統連忙手要到空間去拿相機。可是，他很快又不好意思地對寧肖說：“主人，我們忘記了準備相機。空間裏一臺相機也沒有。”

“不是有手機嗎？”寧肖還是忍唆不住地提醒著。“那上麵的拍照功能應該不亞於相機吧？”

“哦，也是啊！”這樣，係統才從空間裏拿出手機，把這麗的星空記錄了下來。

天終於亮了，寧肖帶著係統再一次整裝出發。那位收取了食的僧，很好心地叮囑他們：離開山寺，就是又陡又險的石坡，被稱為“地獄坡”，大約有十公裏長。

要盡量堅持一口氣往上爬，不要過多停留，直衝頂到埡口，就往下坡走了。要是一口氣衝不上埡口便崩潰，可能就永遠過不去了。因為那段被稱為“地獄坡”的路，事實上並沒有路，全都是石。萬一出了什麽事，在這個年代，無人可救你。

人啊，就是這樣的。於安全溫暖中，一想著外麵的世界可以會發生的那些危險的事，就會心生恐懼。

但是，當人果真到達了那個險境，就很難回頭了，同時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就隻能無所畏懼了。隻能任憑一力量，牽引著往前走，去發現，去經曆，去冒險，卻那個想像不到的另外的地方，直至生命的結束。

走出山寺，冷風呼嘯地往裏灌。地上積了一層薄冰。於是，一路打，如履薄冰。

來到那石坡，才發現這是差不多七十度的陡坡。人要在巨大的石之間繞行。好多時候，都是無法直立行走，不得不彎下腰去或者趴下攀著巖石往上爬。

手在結冰的巖石上，冷氣隔著手套往裏鑽，刺骨般的寒冷。係統冷得直咬牙。他不由得羨慕地向前方爬行的寧肖。這種寒冷隻有對來說，才算不得了什麽。

隻是這時候，誰也不能允許自己出現半點差錯。要是一不小心腳下打，完全有可能會人仰馬翻滾下山去。隻能靠著自力量，一點一點地往前挪移。

誰也不敢扭頭朝後看。若是一不小心滾下去，誰都會不知道你滾向何。

好在是個大晴天。除了從雪山刮過來的一陣又一陣淒冷的風，沒有下雨，更沒有下雪。正慢慢地照亮著神山。

也漸漸地熱起來，手腳也靈活了。隻是不過氣來，渾像是冒著煙兒。也不知休息了多回，但都隻是稍作停留，不敢坐。怕一坐下去，就真的起不來了。

走過一段陡峭的坡路，前麵出現了一條曲曲繞繞的羊腸小道，拐過幾個彎，就看到了初升的太。它芒四照耀著那神山，令人目眩神馳。令人瞬間被眼前的景象打。

山坡越來越高，那埡口一抬頭就能看得見。可是，它就在眼前，卻總也走不到，永遠地走不到，永遠地就差那麽一大截。

坡道又開始變得窄小陡峭起來。心跳一直在加速，湧上來，頭暈，悶悶的像綁著一塊石頭。要是邊有塊空地，可以讓人躺下去。人永遠都不會想起來了。

寧肖卻是咬咬牙，還是要堅持地爬上去，死也要爬過那埡口。

很多個瞬間，一個念頭就會突然地蹦出來：不走了，坐下來，或躺下去，真的走不了。每當出現這個念頭，就開始搖晃，就隻想倒下去，想死的心都有。

但是，又有一個聲音在對說，堅持，再堅持，你一定可以的。你要一口氣爬上啞口。不然，你就永遠得留在這裏，你要好好的，活著回去。

寧肖不想永遠地留在這裏。還不想死。那麽，隻有往前走了。堅持，再堅持。就在崩潰邊緣，仿佛隨時就可消融。唯有堅持。

終於，抵達了一大片舞著的經幡。意識這裏已經是啞口的時候，的心都快跳了出來。激是在所難免的。可是，寧肖隻是安靜地讓自己坐下來。仰，帶著一顆恩的心。

滿山的經幡呼啦啦地飄揚著。經幡的盡頭是一個天葬臺。據說，一些靈魂可以從這裏走向天堂。對此，寧肖嗤之以鼻：這；神界與人間的通道封閉。莫說天堂，就是鳥堂也沒有了。

“主人，”係統的力修複要比寧肖快得多。他來到寧肖的跟前，低聲地說著。“我去那天葬臺看看，聽說幹就在那一帶。”

“嗯，去吧！”寧肖擺擺手。

不知過了多久，係統回過來回複說：“主人，那兒真的有幹。而且，還有好幾。”

“哦，”寧肖隻得站起來了。“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主人，你還行嗎？”瞧著寧肖走路的態勢，係統不無擔憂地詢問著。“要不，小香爐出來，載你過去？”

“不行，”寧肖搖了搖頭。“如果在幹找到了柴旦，還得靠小香爐把我和柴旦載著離開這裏。現在，得讓休息個夠。否則，載我沒有問題。載僵，翹起盤子來，任誰的麵子也不賣。”

“主人，”係統覺頗為不解。“那僵不是有一隻烏做靈寵嗎？到時，他喚出烏來，不就沒事了。”

“唉，如果我們在幹發現了柴旦，”寧肖流出無可奈何的表來。“那就意味著他半死不活了。那麽，烏也就不可能聽從他的調遣了。”

“啊！”係統萬萬沒有料到前往幹竟然還會有這麽大的麻煩。“主人，我們還是不要去幹了。救僵會很麻煩的！”

“嗯，”寧肖橫了係統一眼。“你和柴旦都是被那老樹妖所害。我連你都救了，豈有不救他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