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國度，也是一塊狹長而窄小的彈丸之地，位於華夏和太阿三之間。千百年之前，也曾是華夏的屬國。

由於兩旁都是大國，再加上自的製不夠完善，也造就它為了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那種不發達可謂是到了令人無法忍的地步，卻也因此擁有了超乎尋常的自然資源。世界上所有的最高山峰，有一半跟它都有著關聯。

原本，接到秦嘰等人打來第一道求救電話時，程子揚就決定前往去尼爾去搭救他們。宋戴是死活攔住不放行。

直至最後一道電話打來，聽到裏麵的人說話有氣無力時，宋戴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阻止程子揚了。

盡管如此，他依舊要對程子揚的生命安全負責，哪怕有靈烏在旁邊呱呱地個不停。目前，人類最高的五級異能者，當前就是寧家的老二和老四，全部都被秦嘰他們帶走了。所以，他這次決定申請五級僵為程子揚的警衛。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在場人的一片嘩然。很多異能者當場都表示無法接這個提議。可曆經宋戴的辯駁，眾人再仔細回想懷下，發現眼下也隻有五級僵還能肩負起護衛程子揚之責。其他異能者如果想跟著去，都隻能充當炮灰用。

程子揚初始也接不了宋戴這個提議。靈烏更是堅決表示，它可是不搭載僵的。

“老大，”宋戴隻得苦口婆心地勸告著。“你都把他們都安排這兒來守家護國了，怎麽還要如此忌憚他們呢？再說，你也是八級異能者了。他們再有什麽反翹之舉，也逃不過你的法眼了？你帶上他們，我這才能放下心來啊!”

“你就學學寧肖吧，”宋戴也隻得如此說了。“都能帶著旦柴去那麽遠的地方搜索產糧基地的選址，你就不能帶著他們去探探險嗎？雖說你是八級異能者，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我們得防著……”

“另外，”宋戴覺得還有必要把事描黑一點。“隻有你在新基地，那些五級以上的僵才能不敢放肆。萬一你也走了，寧肖又沒有回來，那些高級僵要是有一天想造反的話，我可是鎮不下去的。”

“好吧，我帶他們走！”就這樣，程子揚被說服了。

然而，程子揚被說服了，靈烏卻沒有被說服，是堅決抑製搭載僵上路的。山不轉水還轉，程子揚就親自駕機，載著幾個五級以上的僵，登上了那通向異國的艱險之旅。

這是一座山峰的口，據悉秦嘰他們的手機信號消失的地點就在這兒一座的山峰上。所以，程子揚和他的僵警衛們，也就別無選擇，隻能攀登這座在世界高峰中能排前二的山峰。

麵前是一個黃的山頭，腳下是一堆礫石路，前方有什麽？他們誰也不清楚，隻知道山會越來越高，路會越來越難走。靈烏不肯搭載，也就意味著這段山路全部要靠兩條來完。即使是在平地上，這也是一項艱難的挑戰。

徙步開始。走，最普通的行走，大腦甚至還末發出指令，就開始了大帶小，小拎著腳丫的步行。

當然，一路上，他們還遇到了有人在用匍匐跪拜的方式前行。這些朝拜者們三步一叩首，周伏大地，額頭大地，雙手直，指向遠方，那是他們信仰和心所在的方向。

程子揚原以為末世來臨，人們早失去了對信仰的追求。沒有想到，在這兒，他再次遇到了虔誠的朝拜者。一陣呼吸急促後，他覺頭痛裂，來勢洶洶。而這時，一切才剛剛開始。

一個磕長頭的漢子，在他的麵前三步一叩首。經過邊時，抬起頭來，朝他出了天真地一笑。看著沉深重，容早衰的臉，卻有著孩子般的眼神和微笑，程子揚不由得心下容。

他拿出了紙巾，輕輕地拂去腦門上的泥土，雙手合十，聲細語：祝福你吉祥如意。然後，再拿出一些食給。在依依作別之後，他那劇烈的頭痛居然消失了。

風很清澈，卻很冰冷。熱烈，直大地。世界上隻剩下雪山，沙礫的道路，還有那登山鞋在礫石路上的沙沙聲，以及沉重的呼吸聲。

他的幾個僵警衛，這個時候也跟他一樣，僵的臉上再沒有了冷漠，似乎在懺悔著什麽。

這是下意識地懺悔的開始。一時間，熱淚縱橫，所有的罪惡漸漸地從潛意識浮現，纏繞著整個心，喧囂著，嚎著，繼續懺悔。罪惡如百年老房的牆壁一樣緩緩剝落，越來越斑駁。

接著模糊一片，然後坍塌，零落泥。破繭而出，化為蝶。是一樣的，心卻不是一樣的心。瞬間，生命穿越了時空，剩下的是淨土的召喚。

漫無邊境的砂石路，遠遠地，看著前麵的雪山尖兒，很近，走啊走啊，走了四小時，它還是一樣的近。風很冷，很毒，氣溫很低，永遠給人冰火兩重天的覺——既曬又冷。

人已經走了很久很久，卻依舊沒有轉過這個山頭！時間如水般流逝，山卻還是一樣的山。那麽久，都沒有更換背景。山那邊還有什麽？還有多遠？誰也不知道，隻能任憑直覺邁著雙腳向前行進。

礫石路在不斷地上升，看似平地，卻一直是在爬坡。風更凜冽，日頭更毒辣。待到覺不毒辣時，天空竟然下起了雨來。

程子揚又是嚇了一大跳。手一看，還好，雨是無的，不是紅。來到一塊路邊的石頭上休憩時，有幾個子是很快地出現了。

其中，一個稍微年輕的子衝著他笑，盡管僅出一雙眼睛，也能讓人的麗。

“你們這些人都是來登山的嗎？”在問。

“嗯！”程子揚點點頭，便不再多說什麽。他需要調整自己的能，以便繼續攀登這似乎看不到盡頭的山路。

“我們也是一幫人，”笑著說。“三點就起來了。三點喲，我們今天就要轉完這山。如果不是因為我懷孕了，會走得更快。”

盡管程子揚覺得驚奇，但他依舊不開口詢問，學著寧肖平時那種吐納陳新的樣子，進行著心的調整。

“啊！哦……為什麽要來登山？這你又不知道了，登山是求得菩薩保佑，對孩子也好。三個月了，再不轉不行了。”於是，這子自問自答起來。

注視著這子遠去的背影，程子揚覺自己周充滿了力量。前後的人隻越來越遠，越來越淡。隻有風、雨、山和自己，當然還有後的那些僵。

風雨中的世界鬱得無以複加，就像一個終年生活在抱怨和仇恨的人的心一樣，、冷、無和絕。

突然，麵前出現了一座橋，左邊看不到前方，右邊是一條上山的路。路上有很多人。橋上立著一個簡陋的牌子：西方。一個簡陋的箭頭：指向左方。

程子揚停下步子，在詢問著後的警衛：“我們該走向何方？”

“王者，”六級僵很恭敬地回應著。“你一向是決策者。我們遵循著你的選擇。”

於是，程子揚決定向左走去。然而，卻什麽都沒有。他不斷地往後看，想問問什麽人，這條路究竟選擇得對不對。但是，這裏找不到人了。隻有往前走，要麽後退，往右走。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正確嗎？至不算錯，至有人陪著一起錯。至不會被責難為何那麽固執，要獨辟蹊徑？跟著人，走錯了，不是你的錯；自己選擇的路，錯了，你就要完全負責。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人生道路。他總是在走自己的路，不聽別人說什麽。盡管這些所謂的別人還有許多是他最在乎的親人。他仍然走心為自己選擇的路。

那些年，指責就像這些風雨一樣劈頭蓋臉，昏天黑地地打來，妄想引他所謂有正途。他知道他們是關自己的。可是，他們卻在用阻礙他前行的腳步和速度，為他營造出一個冷抑鬱的世界。

其實，選擇無所謂對錯，隻看是否喜；人生不是隻有一條道路，條條大路了生死。死亡就在那裏，正視也好，漠然也好，就在那裏，為什麽不能滿足自己心的需要和抉擇呢？

不聽人言是自私，放棄真我，是另一種自私。別人的人生是人生，自己的人生也是人生。別人的生命是生命，自己的生命同樣重要，沒有理由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人生。

累了，同時也質疑自己的抉擇。錯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這樣的條件下，折返回去重新上路。坐在一塊巨石上，他抬起眼，立即被迷了心。

“不好！”正在空間裏冥思的靈烏，終於覺到了這種異樣。他連忙扇著翅膀飛出了空間。然而，終究還是遲了。

“啊，原來是靈烏，”一道幽深的聲音從雪山之巔發出。“真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到這種神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