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程子揚來,宋戴做起事來,就要急躁得多。這不,新建基地那邊的普通人還沒有完全都搬遷到隆華這兒來,他就催促著寧肖帶著寧家哥倆,帶著一大批卡車載著一大群人,浩浩地前往糧食基地的選址了。
一路上的艱辛,不用複表。反正,當車隊拐一條土路沒多久,視野就變得異常開闊起來。大片大片平整的草原泛著枯黃,令人昏昏睡。遠突如其來地出現一排高山,山道兩邊的崖壁倒八字地讓開十餘米,形一條彎曲不平的小道,盤旋而上。
走近一看,才知哪有什麽高山,隻不過是遠看過來,草原的地勢一下子升高而已。車胎輾在堆積著真分數塊小石頭的山道上,不時發出一陣陣“嗶哩啪啦”的聲音,稍不注意,就如喝醉了酒的醉漢,七衝八拐的。
山道邊展著一條三四米寬的小河,時而湍急,時而平緩,倏忽間又無可尋。
在車子的“呼哧呼哧”聲中,不知走了多路,轉了多彎,讓人明顯到海拔正在不停地上升,可心中卻不一點兒也不慌,小河的冰白已經演變無域的銀白,什麽也沒有,連一個皺折也找不到。
從沒見過這樣完整的天,一點兒也沒有被吞食,展展,紮紮地把大地罩了個嚴實。有這樣的地,天才天。有這樣的天,地也地。在這樣的天地中行走,每個人都覺渾上下充溢著一種莫名的寧靜和安詳。
車到了山口,速度極為緩慢。人們都下了車,默不作聲,任憑雪域那生的風掀起服,吹頭發。山上山下,冰封千裏,雪飄萬裏,莽莽素裹,滌得連一一毫的雜念都無從生起。
就這樣,神湖還沒有到,人們的心神就已經極為滿足了。
路變得好走,人們又重新上了車。當車子剛攀到山頂的另一邊時,人們又是不住地驚呼起來。神湖——它就在雪山腳下,連接著無邊無際的白雪覆蓋的草原與湛藍的天空。
寧肖卻說,這不是神湖,隻是神湖近旁的一個小湖。於是,所有的人又為神湖如此氣派的出聲而讚歎不已。
再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突覺雪白的視野中,橫空拉出了一條數公裏長的藍線,藍得令人目眩,又猶如一條輕曼舞的銀,將遠方的群山與近的雪原,一隔為二。
漸漸地,藍線在拉寬,變了藍帶,並不斷地擴展。
那應該是神湖了吧?
果然是神湖。所有的人抑製不住激的心,快速地奔向它的懷抱。深藍深藍的湖麵寬廣遼闊,靜靜地平躺著,像一彎新月,一麵擁抱草原,一麵依偎雪山。
近的湖水閃著比幽藍的,像料傾盡,似乎天下的一切藍都由這裏輸出,淘盡了岸邊泥沙。隨便抓一把湖邊的石子,幹淨得想把它吞下去。
遠的湖麵淹沒在茫茫的雪峰之中,那難得一見的神聖尊容在下格外潔白耀眼。這也奇了,凡是神山或山脈主峰,往往是常年被雲霧籠罩著,神神地不舍得向人們展示它的廬山真麵目,隻讓你在偶然之中匆匆見上一麵,便又匆匆地回天幕之中。
波浪般起伏的山脈圍攏著神湖,碧藍的湖泊,潔白的雪原,組了一幅曠世奇景。
“姐,太了!”哪怕一向頗為反對建立糧食基地的寧仲肖,此時此刻也不得不發出由衷地讚之聲。
“是啊,這可是人類最後一塊幹淨的沃土,”對於眼前的好,寧肖是從不否認的。“你們可要好好經營啊!”
“姐,你放心,”寧伯肖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仔細地嗅了嗅。他是土係異能者,對土地有著天生的親切。“這是一片沃的土地。我們一定會在這上麵種出好的糧食來,以便能養活整個華夏的人。”
“嗯——”寧肖手拍拍寧伯肖的肩膀,臉上出了舒暢的笑容。“我相信。但是,你得先把來到這兒的道路問題給解決掉。”
“姐,這個你就不用心了,”寧伯肖似乎早就考慮著如何解決眼下的困難等一係列問題。“這次跟我來的異能者,很大一部分都是土係,就是專為解決道路而來。”
“哦!”寧肖可沒有想到寧伯肖會早有安排。不由得樂了,朝寧伯肖豎起了大拇指:“老大,你好樣的,走到最前麵去了!”
……
姐弟間的談話,依舊沒有打擾這神湖的靜。因為這種靜,是一種無與倫比的靜,一種超凡俗的靜,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靜,一種與天融合與地近的靜,彌漫著周。
仿佛一切空間都在與自己融為了一,沒有了軀殼,沒有了外在的一切。那是一種飄飄然的覺,心明得像水晶,紅塵路已經留在山口的那一邊,會發現自己第一次是如此地簡單,不需要祈禱,也不需要忘記,悉的生活恍如前塵往事。
要不是這靜,人們就會長久地跳起來,舞起來……
不需要人類的相象力富!神湖也不需要語言的讚。它在遠離末世的地方,是古人乘風歸去的地方,是天涯的潔淨,是天之盡頭。
盡管所有的人都習慣了這種靜,但依然沒有停下手邊的活兒。就這樣,基地的基建工作是很快就有條不紊地開展起來了,由寧仲肖主要負責。
寧伯肖則帶著所有的土係異能者,開始為基地糧食的運輸去開山鑿路了。在離去時,他們突然升騰起了一種割舍不下的覺,一種想回頭的覺,仿佛那是對神湖的,那麽地依依不舍,那麽地刻骨銘心。
每一次地回,都會心驚跳地在說:瞧,那藍!
在神湖邊,每個人都在忙碌著。因為要做的事實在太多了。唯有寧肖顯得特別的清靜。但沒有人敢有異議!或許在他們的心目中,寧大師就跟神湖一樣,需要的也是靜。
來到湖邊靜修。在的照下,無邊的白雪閃爍著點點金,湛藍的湖水波粼粼,找不出任何恰當的語言來訴說神湖的神與麗,隻是悠悠地想起古人的一句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姐,”才剛從工地裏出來的寧仲肖,就跑到了寧肖的邊坐下,想讓自己那顆狂躁的心能夠安寧下來。“你說,爸媽他們會接那道調令,來這裏參加糧食基地的建設嗎?”
“他們會接的,而且還會很快地來到這裏!”寧肖停止靜修,在很和地回答著他。“無論公還是私,他們都必須來到這裏。因為你們都在這兒。”
“可是,姐,”待心平靜之後,寧仲肖就先跑到湖邊去洗了一把臉,然後再來到寧肖的跟前,接過遞來的巾,滿是水珠的臉。“我更想跟你去京城。”
“你想跟著就跟著唄!”寧肖笑了,拿過巾拭著寧仲肖沒有拭掉的水珠。“要知道,很多人對你可是求賢若。”
“姐,我知道程哥的打算,”寧仲肖就跟寧肖商量著。“老大肯定要留在這兒陪伴爸媽的。如果他的異能等階突破了五級,這基地可就是他的了。”
“老二異能等階高。他留在這兒,以發揮很大的作用。我最沒有用,就和老四跟著你去京城,如何?”
“為什麽要帶上老四?”寧肖覺有些不太理解。
“因為他太單純,容易被人利用。”寧仲肖在訴說著理由。“除了你,誰也管不住他。我呢,比他聰慧一點,也就能利用他的缺點來調控他。所以,他跟在你我的邊最為妥當!”
“好!”聽到寧仲肖如此解釋,寧肖是很愉悅地答應了下來。“老三,你終於能為他人考慮了。看來,那次的牢獄之災,讓你悟到了很多。”
“嗯,”寧仲肖點頭表示承認。“呆在那牢房裏,盡管有些烏煙瘴氣,但我的心態還是不錯。因為我知道姐無論如何都會前來搭救我們。”
“再加上姐跟我說過,越是越困難的境地,越要悟一些東西出來。那樣,就能促使異能的提升。所以,我就想到了跟姐在一起的片段……”
“越想就越覺自己好不懂事,把許多困難和危險都丟給了姐。如今,我已經長大了,也到了該給姐分擔一些重擔的時候了!”
聽到這裏,寧肖不由得一陣:商人重利,淡親!就一直擔心這個喜歡什麽都用金錢來衡量一下的弟弟,會變一個冷酷無的商人。現在好了,他能為親人著想,還想著替自己分憂……
寧肖越想越舒服,就決定好好地誇獎一下這個弟弟。
“啊!”突然,從天上傳來了這個悉的聲音。“寧肖,你在這裏啊!讓我一陣好找!”
“靈烏!”
不知道為什麽,當看到這隻金的鳥兒從天空飛下來時,寧肖覺得自己的心在微微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