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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仙妻橫行》 第二百一十九章 土牆

程子揚越想越覺得有些頭痛。於是,他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離天葬臺不遠的一個小院落。院子東南西三麵是土牆,北麵為平屋。土牆足有一人多高,整個院子的麵積不過一百平方米。院子中間豎著一十餘米高的經幡旗桿,頂部是一個月牙形的鐵叉,鐵叉四周掛滿了已經褪盡的經幡。

土牆的南麵和西麵各開了一扇木門。很顯然,南門大概是供死人進來的,西門是為活人進出而設的。

在前往大門的時候,發現附近還有人在造房子。

那些人造房子全部都是就地取材,主要是采用山泥築牆,先用60厘米寬,四五米長的兩塊木板夾出50厘米左右的空隙(牆的厚度),用木將底部和頂部撐死,然後便往裏麵灌山泥,然後用木杵搗土。

他們還一邊搗土,一邊節奏鮮明地踏著步子唱歌。伴隨著打夯的咚咚聲,在歡快、整齊、嘹亮的歌聲中,土牆一層層往上壘。

程子揚也就不不慢地過了土牆的西門。很快,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南麵的牆竟是一堵用骷髏壘砌起來的牆壁。牆上修有木架,約四五格,每格都整齊地排列著一個個人頭骨,大概有一百多個骷髏頭,在中間木門的相隔下,形兩道骷髏牆。

眼眶空的骷髏,有的張著,有的閉合著,有的連下都不見了。大的如同小西瓜,小的隻有拳頭般大小。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再定神一看,南牆的角落上還零地堆放著一個個頭顱骨,有的已經幹枯得發白,有的則明顯帶著。顯然,這是等積累到一定數量,全都曬幹後,便再壘一堵牆。

就在這時,那群壘牆的人也進了這個院落之中。其中,一個小孩子“噔噔”地跑到骷髏牆前,對著骷髏牆揮舞著手中的繩。沒有一個人大聲嗬斥他。好像是在看他玩泥一樣,全然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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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於程子揚來說卻是愕然萬分。

一個正含苞待放的生命無拘無束地戲耍著代表生命結束的骷髏,這是一幅什麽樣的畫麵啊?

在小孩子的影響下,那森森白骨逐漸變得不再猙獰可怕。它仿佛在暗暗地傳遞著生與死的啟迪。

這時,有一個人走上幾步,來到了骷髏牆前,手指著一顆骷髏在告訴著程子揚,這個人是因車禍而死的,滿口牙齒還無好無損;這個病死的,死的時候大概已經有五十幾歲了。

這時,程子揚發現有幾個骷髏頭畫上了眉和胡須,便隨口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小孩子鬧著玩兒的。”那個人說著,就隨手起一個骷髏頭,拂去上麵的塵土。“我們死後都是這個樣。隻不過留下一個骷髏頭而已。”

程子揚起初的恐懼和不安,不知怎地逐漸消失了,平靜中卻又泛起一敬意,一慚愧。這種瞬間的變化,他不知緣於何故?是小孩子漫不經心的“創作”,還是那個人如同上菜市場買菜一樣地談論死亡的言行。

,他這才發覺後的長條形房屋經幡掛。如果單從那一層層風的經幡,是本看不出那經幡後還有一個長方形的殿堂。

不知道為什麽,程子揚對它充滿了好奇和恐懼,覺那兒仿佛在傳遞著一種威嚴。“能不能到經幡裏麵看看?”他喃喃自語。

“當然可以!”有個聲音在回答著他。同時,還有幾個孩子掀開了經幡,爬上土臺追逐嬉戲。

他不知道那種探究的心理是如何產生的?但他知道自己起初的恐懼心理是如何產生的。從小,附近一旦死了人,大人便會不時地如此“教導”:晚上不要外出,否則到鬼魂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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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大人們還會有板有眼地講一些某某人如何如何到了鬼,事後又如何如得病而亡的故事,折騰得自己一到晚上就蒙頭大睡。

細細思忖一番,他們就是在害怕死亡中長大的。因為害怕死亡而回避死亡,所以就不敢隨便談論死亡,在現實生活中是盡力而無力地在消除死亡的種種痕跡。似乎隻有這樣,生活才會充滿和鮮花。

然而,眼前的一切不由得使程子揚懷疑這種觀點的合理過孩隨意戲耍骷髏的行為,路人在平靜而坦然地談論死亡的背後,似乎在傳遞著另一種對生死的態度。

那就是,死僅僅是一個人的必要過程。死是現實人生的結束,喂鷹,靈魂就會被鷹帶上天,生命就會以另一種方式在鷹腹得到轉化,一種死亡即是一種新生,這就是生死回!

同一片藍天之下,同一方大地上,竟會催生出如此相異的生死觀,又能說誰對誰錯呢?

小屋前巨大的經布上印滿了經文,大部分已經被強烈的曬得發白,開經布,就看見寬敞土臺兩旁,一邊一座白塔,尖頂,圓肚,方座。土胎正中是土塊砌的座位,座位下零地推放著一個個團。顯然,這是僧人為死者念經超度的地方。

孩子們見到有人上了土臺,轟然又掀布跳下土臺。在經布遮擋下,土臺黯然幽深。可以想像如果是在夜間,或許還能遇上遊的亡魂,或許還可以傾聽土牆上骷髏的竊竊私語,訴說其曲折的一生,譏笑世人迷功名利祿。

曾經有人說過:“一個人必須不斷地想到死。”可是,在現實中又有多人想過:有一天,人類要在世間萬的眼中消亡。

在消亡之前,人們應該做點什麽?是味親功名利祿,甘苦人生,還是隻爭朝夕,真誠麵對生活,質樸、真切、至善至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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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揚慢慢地走出這屬於天葬臺的院子,找到一幽靜的所在。其實,在現實生活中,很多人不一定知道路程的距離,但他們一定知道生死之間的距離。

生與死之間的距離?程子揚開始憚悟了。

此刻,在雪山之巔,靈烏載著寧肖,開始直麵那殘魂所依附的神像了。

“公正,”那神像發出刺耳的笑聲。“沒有想到,曆經無數次的生死回,你依然還保有雪山的蕭然之氣!這也就難怪那人王老是嫌棄你了……”

“孔雀,”寧肖依舊風清雲淡地回應著。“那又如何?我總歸還是人模人樣,不像你,在木頭做的神像上依附了上萬年,不嫌寒磣!”

“哈哈,寒磣?”那笑聲總算變得有些暢快了。“每次看到你和人王轉世,相聚卻不得相守,我就覺得還不如我這依附在神像上的殘魂來得痛快。”

“這一世,恐怕又會是這種結局吧?”那笑聲更加地愉悅了。“公正,我可是聽說了,如果這一世你和那人王不得相守的話,你可就要回歸神位了,恭喜了喲!”

“這樣啊,”寧肖頗頭痛:神界之門大關,仙都問題了,更不用說神了。“那你這殘魂也就不用留在人世了,免得糟蹋這片潔白的雪山。”

“公正,莫說你現在隻是人,就是你重新神,我又何曾怕過你!”那聲音變得兇狠起來。“來,我們比一比,看鹿死誰手?”

“寧肖,”這時,靈烏說話了。“我怕那家夥的五彩佛。所以,你們之間的比試,我就不參與了。”

“嗯——,”寧肖想了想,便點頭同意。於是,喚了一聲:“小香!”

“砰!”小香爐就出現了,代替靈烏來馱寧肖了。靈烏就拍拍翅膀,準備去尋找自己主人的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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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那殘魂覺到靈烏要逃跑,便揮出五彩佛,想要截住靈烏。

“咚!”小香爐以爐擋住了那五彩佛,讓靈烏得以離去。

“好了,”寧肖拿出了骨哨,在對那神像說。“孔雀,你在這人世呆得也夠久了,讓我送上你一程吧!”

“哼,公正,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那神像流出狂傲的表來。“還是我送你一程吧!”

寧肖不再多說什麽,將骨哨吹奏出一段簡潔的樂曲來。

初始,那神像本不在意。很快,隨著那樂曲越來越輕快,神像開始流出痛苦的樣子。

“啊——”那神像痛苦地喊著。“這是巫曲。寧肖,你竟然敢用巫曲來對付我!”

“哦,”寧肖稍微停頓了一會兒。“與佛經的長綿不斷相比,我更喜歡暢快的巫。難道你忘了,我曾專門為此去巫族學了好長一段時間。”話完,繼續吹著骨哨。

“啊,公正,你不能滅了我!”那神像開始出現裂紋,而且越來越深。

“轟隆隆!”

就在這時,從不遠傳來了震耳聾的響聲,好似山崩地裂一般。

“啊——有人在晉級。從方位上看,應該是人王在晉級!”神像發出了吶喊,企圖來遏製寧肖的哨聲。

可惜,寧肖不為所,反而加快了吹響樂曲的節奏:這殘魂膽敢將程子揚囚於此,其罪就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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