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眼淚。

明明是沒有毫的圓臉，甚至還有幾分可笑，一點都不會讓人產生憐惜。

明明該是看了一眼，就不會想看第二眼的姿容。

明明該是如此的。

可，那雙被淚水朦朧了的眼睛，卻令他無法移開視線。

晶瑩的淚水凝聚在眼眶裏，順著臉頰的弧度，一滴一滴的話落，似是將他冰封已久的心，也暖化了。

那淚水，一定很燙，不然為何，他卻覺得熱？

想到那樣迎著風雨衝進來的剎那，秦澈從來不知道，他會有一種緒，名為驚喜。

冒著風雨而來，麵擔憂毫無顧忌的查看，為他而到心疼的神，一點點的匯聚，一種前所未有的暖流，在心底洋溢著。

他就這麽看著麵前的孩手忙腳的著眼淚，卻越越洶湧，怎麽也止不住，臉上那驚慌失措和還未消散的擔憂就這麽完全的袒出來。

這個人，在關心他。

“澈兒，以後你會遇見一個人，那個人為你哭，為你笑，為你疼，哪怕你吝嗇付出，也會對你用盡，如果你遇見了這樣的人，澈兒一定要好好抓住，死死地抓住，因為啊，這個世上，對你好的人已經不多了，絕對不能放開知道嗎？哪怕毀了，也不能放開。”

他的眼眸慢慢深沉，一種近乎扭曲的黑暗在一點點的滋生著。

而還在著眼淚的韓菲本毫無所知，一邊在心底惱怒的暗罵著係統，“夠了夠了！這什麽鬼眼淚！怎麽止不住的！”

“宿主，這可是催眼淚啊！一定要流夠了才能催啊！”

韓菲怒，眼睛都紅了，好不可憐，“但是現在姑嬤嬤也不在了！我哭給誰看啊！我才不要在他麵前哭啊！醜死了！”

韓菲隻要一想到此刻自己的臉是有多麽醜，又加上淚流滿麵，一定十分慘不忍睹的！偏偏這一麵還出現在這個男人麵前！還有更丟人的嗎！哭狗一樣！他一定在心底嫌棄死了吧！

韓菲是真的要哭無淚了，就不該那麽快就相信了係統的鬼話！

“對，對不起，對不起王爺，我，嗝，我不想哭的，嗝……”

一邊哭得厲害了，韓菲一邊不由自主的打起嗝來，臉上登時都紅了，拚命的捂住，還是止不住的打嗝。

蠢斃了蠢斃了！還有人比更囧的嗎！

就在韓菲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的手卻被突然扣住了，一陣輕輕的力道將一扯，的腳步踉蹌了幾步，湊近了他，那張銀的麵近在咫尺，一瞬間，的呼吸都停住了。

就在此刻，臉頰傳來了微微的涼意，像是有什麽東西，上了的臉。

韓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是他的手，冰涼的指尖將還掛在睫上的淚水掉了。

這一個作，相當人，也相當的驚悚。

韓菲幾乎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配上原本就不算小的眼珠子，這一瞪眼，這麽近距離之下宛如牛眼一般。

“嗝~”

又是一聲不合時宜的打嗝。

秦澈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韓菲心底一慌，連忙推開了他，規規矩矩的跪下來，道：“對不起。”

秦澈出手，撐著下頜，神有些放鬆的看著韓菲，道：“你對不起我什麽？”

此刻，眼淚已經停止了，韓菲慶幸不已，手背狠狠的抹掉了眼淚，低聲道：“韓菲驚擾了王爺。”

秦澈輕輕的歎息，道：“的確。”

韓菲心底咯噔一下，暗自惱怒，肯定是剛剛的自己哭得太醜了，將人給嚇到了！這個係統就是坑爹的不靠譜！還什麽催眼淚！這是催命吧！

“請王爺原諒韓菲！我，我沒有下次了……”

秦澈點點頭，道：“有下一次，殺了你。”

韓菲角搐：“……”

秦澈勾了勾角，卻是帶著一冷意，道：“以後，不許再為誰掉眼淚。”

韓菲錯愕，“啊？”

秦澈淡淡的道：“起來吧。”

韓菲費力的爬起來，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道：“王爺，我給你針紮一下吧，你，你現在會很疼的……”

韓菲是想起那種疼痛都會憂心，但是這個王爺卻冷靜得過分，如果不是那另一隻空著的手一直在攥著，韓菲都要以為這個人是沒有痛覺神經的了！

秦澈唔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

韓菲門路的拿出了上次那一綢帶將自己的眼睛給綁上了，這一綢帶幾乎了韓菲的了，在剛剛還瞄了一眼，這王爺的腦袋上已經有一嶄新的，和這一模一樣的綢帶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韓菲每次見到他都是隨意的挽著發，並未束冠，這在宮裏不是大不敬的嗎？

不過一個好好的王爺天呆在這樣的地方本就夠奇怪的了，現在這些也沒什麽，還是不要太多管閑事的好。

收回了心思，韓菲專心致誌的開始給秦澈進行治療，一時間，寂靜的房裏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門外，隨而來的姑嬤嬤早已經被攔住了，而攔住的人，正是疾風。

“王爺下令不許打擾，嬤嬤還請稍等。”

對待這個一心為王爺好的姑嬤嬤，疾風的態度是十分恭敬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緒。

姑嬤嬤聽著這話，也不敢闖進去，隻好規規矩矩的候在外麵，是不是著急的看向了房門閉的裏麵，一路跟著韓菲跑過來的，但是因為子骨老了，腳也不方便，一眨眼就追不到人了。

姑嬤嬤納悶了，這個韓菲看著那麽胖，平時走路也是慢悠悠的，怎麽這會卻像一顆球一樣跑得賊快了！

等了有一會兒之後，房裏還是什麽靜都沒有，姑嬤嬤實在放心不下了，道：“王爺在裏麵會不會出事了？”

疾風遲疑了一下，道：“不會。”

“這……韓菲在裏頭做些什麽！那孩子要是傷了王爺可怎麽辦吶……”

“嬤嬤不必擔心，王爺的決定不是我們能質疑的。”

“但這時間過去的也久了，他們在裏麵……”

姑嬤嬤話還沒說完，隻見裏麵傳來了一聲男人的悶哼聲，以及一聲子的，伴隨著撞擊的聲音，一道呼喊劃破了寂靜。

“哎喲，王爺您輕點！”

門外，兩人的臉登時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