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偃臉上出一微笑，輕輕點頭。

　靠！

　心中的猜想得到驗證，林羽心中頓時忍不住大罵一聲。

　他們都給林偃說了圣未必是好事，他竟然還是圣了？

　而且，還是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

　他之前還想著，等向王族發起總攻的時候，還要請林偃這個圣人之下第一人出戰呢！

　以林偃的實力，隨便吊打兩三個王族的九重道境強者。

　這下好了，林偃圣了！

　他們這可是等于損失了一個強援啊！

　看著林羽那副郁悶的模樣，林偃不苦笑道：“老夫聽了你們的事后，本來對圣之事也沒那麼執著了，但誰曾想到，當老夫放下執著的時候，卻意外圣了……”

　說起這個事，林偃也是滿臉無奈。

　曾經執著于圣，閉關修煉多年卻都沒有功。

　當得知圣未必是好事的時候，不再那麼執著，想著一切隨緣的時候，卻圣了。

　老天爺仿佛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一樣。

　林羽聞言，頓時訝然一笑。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柳柳蔭。

　大抵便是如此吧！

　執念這個東西，還真是不好說啊！

　林羽心中苦笑一陣，又問道：“您老今天過來，應該是有事吧？”

　“嗯！”林偃微微頷首道：“老夫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好！”

　林羽爽快的答應，又沖眾人道：“你們好好招呼林老，我跟老爺子去聊聊。”

　眾人紛紛點頭，熱的邀請林不歸座。

　林不歸現在也是寧的爺爺了，他們怎麼也要好好招待一下的。

　很快，林羽跟著林偃來到府的后花園。

　林羽人送上一壺酒和幾個小菜，又邀請林偃坐下。

　酒菜送來后，林羽吩咐仆人退下，又拿起酒壺給林偃倒酒，微笑道：“您老想跟我聊什麼就直說吧！咱們之間，也不用繞彎子了。”

　林偃點頭一笑，開口道：“在老夫圣的當天，圣君就找到了我，他給我兩個選擇，第一，留在這里并嚴格遵守他給圣人定下的規矩；第二，去圣人該去的圣墟。”

　“圣墟？”

　林羽微微詫異。

　看著林羽那詫異的模樣，林偃也是一愣，“你不知道圣墟？”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林羽輕輕點頭。

　“你……”林偃訝然，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林羽，“我聽說，你跟那位圣君匪淺，他難道沒將圣墟的事告訴你嗎？”

　林羽搖頭苦笑道：“他倒是給我說過，圣人有圣人該去的地方，但因為我還沒有圣，他也只是順道提了一句，沒跟我說！您老要是不提，我都不知道那個地方圣墟。”

　他已經大概知道林偃來找自己的目的了。

　他應該是聽人說了自己跟褚夜有些，以為褚夜會告訴自己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所以想來跟自己打聽一下這些東西。

　可惜，褚夜跟自己說的東西實在太了。

　可能還沒有跟林偃說的那些東西多。

　自己跟褚夜聊的，基本都是一些與他們自相關的事。

　本沒有涉及到圣人這個層面的事。

　“你真的不知道圣墟？”

　林偃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再次詢問。

　“確實不知道。”林羽苦笑道：“你們都高估我跟褚夜的關系的關系了！我跟他雖然有些，但他有他自己的原則，不會因為我們的而違背他的原則！這個跟你說吧，倘若我哪天圣了，倘若我以圣人之軀對凡人出手，他也會毫不留的將我抹殺！”

　眼見林羽的神不像是有假，林偃不微微一頓。

　過了片刻，林偃兀自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然后，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老夫本來是想來找你打聽一下圣墟的事，然后再決定要不要跟圣君前往圣墟，現在看來，老夫的如意算盤是要落空了。”

　原來如此！

　林羽恍然大悟的看他一眼，搖頭苦笑道：“你太低估褚夜了！我估計，他早就防著你來這一手，所以，跟我喝酒的時候，才只字不提圣墟的事。”

　褚夜是誰？

　拋開圣君的份，那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

　對于褚夜來說，他們所有的人，都跟個嬰小屁孩差不多！

　他們的這點小心思，褚夜心中再明白不過。

　他怎麼可能讓人提前知道圣墟的況，再決定要不要跟他去圣墟！

　“應該是吧！”

　林偃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幽幽的嘆息道：“老夫現在十分為難，不去圣墟，老夫也會到嚴格的約束，一旦逾越，圣君必殺老夫！但去圣墟吧，老夫對那里的況又一無所知，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可以理解。”林羽輕輕一笑，“任何人對陌生且未知的世界都是有些恐懼的。”

　就像他們當初來外域的時候，不也同樣如此嗎？

　林偃有這樣的糾結，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你覺得，老夫是該留下，還是該去圣墟？”

　這時候，林偃又突然開口詢問。

　“這個……”林羽兒沒想到林偃會就這麼大的事問自己，默默的思索了一陣，又輕輕搖頭：“這可是大事，小子不敢也不能替您老做決定。”

　“那你若圣，是會選擇留下還是選擇前往圣墟？”林偃又追問道。

　“我應該會選擇留下。”

　林羽想不想的回道：“我跟您老不一樣，您老這把年紀，已經看遍人間繁華，兒孫這些，也沒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但我不一樣，我割舍不下的人太多了！我對圣墟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向往。”

　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

　有些人追求的是武道的巔峰。

　有的人追求的是平淡的生活。

　他就是屬于后者。

　聽著林羽的話，林偃又默默的陷思索中。

　林羽也不打擾他，只是默默的喝著酒。

　過了好久，林偃突然一把抄起酒壺，大口大口的往自己的里灌幾口酒，旋即釋然大笑：“老夫縱橫一生，不曾怕過任何敵人？如今，既然圣，便順應天道，去看看那圣墟到底是個什麼景！縱然葬圣墟之中，老夫此生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