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跟自己說這些事？

　林羽抬頭，訝然的看著褚夜。

　默默的沉思片刻，林羽眼中出一明悟之，“該不會是因為瀾蓁吧？”

　褚夜微微頷首：“看來你都知道。”

　“拜托！”林羽哭笑不得的看著褚夜，“你這個圣君，還兼職當紅娘啊？兼職當紅娘就算了，竟然還點鴛鴦譜。”

　“是麼？”褚夜抿著，似笑非笑的看著林羽：“你難道沒覺得額，衢清跟老瞎子，和你跟瀾蓁之間很像嗎？”

　“……”

　林羽訝然，哭笑不得的看著褚夜。

　過了好久，林羽才搖頭笑道：“不一樣的！老瞎子對衢清是有，我對瀾蓁，卻沒有！我跟瀾蓁之間，最多算是亦敵亦友而已。”

　也許在外人看來，他們之間確實很像吧！

　但到底像不像，他心中清楚。

　“好吧！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聽到林羽的話，褚夜也不多說。

　林羽聳聳肩，岔開話題道：“你之前跟我說的這琴的來歷，也是騙我的吧？”

　“當然不是。”

　褚夜搖頭笑道：“難不，你還以為這琴是什麼神兵利？”

　“這倒是沒有。”林羽淡淡一笑，“我只是覺得，你這樣的人，將一個一句話都沒說的當知己，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神兵利？

　在褚夜的手上，哪怕是一花一葉，都可以為神兵利。

　以他的實力，已經不要仗著兵之利了。

　“你錯了。”

　褚夜再次搖頭一笑：“正是因為我活了無盡的歲月，才會把一個一句話都沒說過的人當知己！知己，可遇，而不可求。”

　聽著褚夜的話，林羽不訝然。

　他有些不太明白褚夜的意思。

　但好像又有那麼點明白。

　如果非要讓他說出明白了什麼，他卻又說不出來。

　思來想去，林羽也沒明白個所以然出來，也干脆懶得去想了。

　就把褚夜當一個怪人好了。

　對于一個活了無盡歲月的老怪來說，做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都是合理的。

　之后，林羽跟褚夜隨意的閑聊著。

　直到曲伯做好了飯菜來他們，他們這才上還在那邊釣魚的老瞎子，一起進屋。

　桌子上，不但擺上了滿滿一座的菜肴，還放著一壇酒。

　不用猜也知道，這肯定是老瞎子帶過來的酒。

　也不知道老瞎子有沒有把這酒的釀制方告訴百里文史。

　要是沒有告訴，等老瞎子大限到了的時候，他們以后可就真的沒這酒喝了。

　林羽心中慨著，又主抄起酒壇子倒酒。

　他們三人，一人一碗。

　唯獨沒有給魚伯這個辛苦做飯的人倒。

　他記得，魚伯說他不喝酒。

　正當林羽準備放下酒壇的時候，魚伯拿起自己面前的碗，笑呵呵的看著林羽：“給老頭子也倒一碗吧！這酒聞起來這麼香，老頭子也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你……”林羽訝然的看著魚伯。

　他不是自從出了那個事以后就不再喝酒的嗎？

　迎著林羽那驚訝的目，魚伯臉上出一個釋然的笑容：“老頭子估計也沒多長時間的活頭了，沒啥放不下的了！臨死之前，能跟你們幾位一起好好的喝兩碗酒，老頭子也沒什麼憾了。”

　聽著魚伯的話，林羽心中不一嘆，又默默的給魚伯倒上一碗酒。

　一天之，得到兩個故人即將邁向死亡的消息，實在有些唏噓。

　然而，這兩個老頭，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卻又是那麼的坦然。

　也許，這是因為他們都沒有牽絆了吧！

　“當啷……”

　四人的酒碗在一起。

　林羽他們沒說什麼激的話，魚伯也沒有說什麼客氣的話。

　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魚伯抿了一口酒，頓時忍不住稱贊道：“好酒啊！臨死之前還能喝到這種好酒，老頭子我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了！”

　說著，魚伯又大口的喝了兩口。

　“咳咳……”

　很多年不曾喝酒了，魚伯剛喝了兩口，便嗆得咳嗽起來。

　“您老慢慢喝，這酒有的是！”林羽抿一笑。

　“好多年不喝酒了，咋一喝，還有點不習慣。”魚伯笑呵呵的說著，又沖三人邀請道：“大家別顧著喝酒，也吃點菜，這一桌子菜，可別浪費了。”

　“放心，這麼味的菜肴，我們可不會浪費。”林羽打著哈哈笑著。

　褚夜和老瞎子更是直接的吃起菜來。

　看著三人津津有味的吃著自己做的菜，魚伯臉上不出滿足的笑容。

　又喝了幾口酒以后，老瞎子突然放下筷子，笑呵呵的向魚伯說道：“老弟，你也快死了，我也離死不遠了，回頭咱們一起搭個伴。”

　老瞎子笑了？

　看著老瞎子的笑容，林羽仿佛是見了鬼一般。

　在他的印象中，老瞎子一直都是一副誰欠了他錢的模樣。

　連對褚夜都沒有什麼好臉。

　這會兒居然跟曲伯笑談起來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有些不相信。

　魚伯顯然也沒老瞎子的話驚住了，愣了片刻，連連擺擺手道：“老哥說笑了，你這中氣十足的模樣，可不像是行將就木之人。”

　“這可難說。”老瞎子哈哈一笑：“也許你明天看我的時候，我就連路都不了。”

　魚伯訝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說的是真的。”褚夜接過話茬，微笑道：“你可以當他現在是回返照。”

　“啊？”

　魚伯再次訝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干笑兩聲，又默默的喝一口酒。

　老瞎子也端起酒碗猛灌幾口，放下酒碗的時候，又一臉不爽的說道：“短命鬼，等我倆死了，你把我們跟這里一起燒了。”

　“……”

　林羽一臉黑線的看著老瞎子，“我還有事，晚點就要走！你要實在想讓我把親手把你給燒了，你再多撐一段時間，等我理完手上的事，再來燒你。”

　“算了，這事兒給我吧！”褚夜爽朗一笑，“反正我都不知道自己送了多人走了，多你們兩個，也不算多……”

　聽著三人的話，魚伯老臉不微微。

　這三個人說起話來，可真是一個比一個直接啊！

　搞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