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完禮后,老太太招手讓江意惜坐來自己邊,拉著的手寵溺地看著,說著自己如何想。
這是老太太對江家晚輩最高待遇,前世江意惜想了多年而未得。這一世江意惜“出息”了,老太太出于考量給過幾次,每次江意惜心里都很抗拒。不喜歡那雙老手和寵溺背后的算計,但為了自己和弟弟的前路,都忍了。
這次由老太太牽著,雖然不喜歡,卻不像之前那樣難以忍。
老太太再討厭,也是江辰的母親,同意江辰把扈明雅娶回家,同意江辰帶扈明雅去任上,生下自己……
飯后,累著的老太太午歇,孟辭墨被幾個男人拉去外院書房聊天。
孟辭墨雖然不喜江伯爺父子,但很欣賞江三老爺,想把他拉進平王陣營,還會想辦法把他安排到更重要的位置。現在也不像過去那樣高冷,而是很愿意跟江家男人討論朝堂大事。
江洵還想跟江意惜去灼院說悄悄話,被江三老爺了去。
“你下個月底就要下場,該是多聽聽有用的大事。”
江意慧母子、江大母子及江意、江意珊都去了灼院,連江意言都勉為其難地去了。
沉寂的灼院立即喧囂起來。
江意慧悄悄跟江意惜說,老太太和江伯爺都讓想辦法把孩子的生母收拾了,怕譚姨娘不會善罷干休,以后會弄出什麼事來。
江意惜說道,“祖母和大伯擔心的對。那個人子囂張,留下后患無窮。也因為囂張,應該好找機會。”
江意慧溫善良,但并不蠢,邊的嬤嬤也厲害。前世被陷害,是因為不能生育,娘家又無能。而今生郭子非孟辭墨,有倚仗。
未時末,午歇的老太太起來了,又把眷孩子請去如意堂說話。申時,兩家兒婿告辭回家。
孟辭墨沒騎馬,而是坐進江意惜的馬車。
孟辭墨納悶道,“我怎麼覺得郭捷那孩子長得像一個人呢,絕對不像郭子非,可一時又想不起像誰。”
江意惜唬了一跳,難不那孩子的生父不是百子寺的和尚,而是百子寺背后的人,孟辭墨還認識?
江意惜附在孟辭墨耳邊講了江意慧和郭捷的生母都去百子寺上香并住宿過的事。
又補充道,“我大姐去那里帶的人多,又出勛貴,那些壞人自不敢打的主意。而那個小婦……”
孟辭墨苦笑道,“我終于知道那孩子像誰了,像趙元,不是一點點相像,而是非常像。”又搖了搖頭,嘆道,“聽說趙元的妻妾生了四個閨,就是生不出兒子,非常著急。他不知道,他有了個兒子,還這麼大了。那個壞坯子,跟他爹一樣壞。”
江意惜只見過趙元一次,還是在李珍寶跟他們打架的時候,幾乎忘了長什麼樣。
兩人又是一陣唏噓。百子寺不知“送了”多像郭捷這樣的孩子,但也有江意慧這種沒被占便宜又沒有孩子的,還有沒被占便宜后來又生了孩子的。但若鬧出來,所有去百子寺求子的人都會被懷疑,不知要牽出多家庭,影響多人和孩子。
郭捷這事必須要瞞下來。
還是那句話,世上相像的人有的是。除了做了虧心事的人會懷疑,其他人都不會想這麼多。
郭家雖然也有爵位,卻跟江家一樣沒落了,鎮南侯府不會跟他們多有來往。孩子又小,趙元應該沒有看到他的機會。
江意惜低聲罵道,“趙元像足了趙互,又壞又好。”
次日,孟辭墨本想去莊子里孝敬老爺子。聽說孟辭羽今天去明天回,他就決定明天再去。他去了南風閣,讓人把江三才爺請去那里,兩人談了大半天。
二月初,老爺子的心平復下來,又回了國公府。
天氣漸暖,春回大地,樹枝上吐出芽,許多花草都從暖房搬了出來。老爺子不僅上午來錦園拾掇花草,下晌也來。
江意惜的肚子更大了,避香珠不離的同時,也把花花看得更,隨時都在注意它的珠子掉沒掉。
也不敢惹哭花花。有一次小家伙哭了,江意惜也沒把眼淚水從珠上刮下來。愚和大師說,眼淚水若不稀釋,又離開避香珠,容易被玄雕聞到。
二月初六這天下晌,孟辭墨突然回了浮生居。
他先去給正在錦園的老爺子見了禮,說他去都督府辦事,辦完就提前回來了。
老爺子看他眼珠瞥了一下浮生居,心有靈犀點點頭。
孟辭墨一進屋,臉就沉了下來。
江意惜把丫頭打發下去,親自奉上茶,問道,“你怎麼了?”
孟辭墨輕聲道,“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等祖父過來再說。”
看他的臉,江意惜知道肯定不是好消息。
一刻多鐘后,老爺子在銅盆里凈了手,去浮生居喝茶歇息。他每天都是這樣,上午會去喝一陣茶,下晌也會去喝一陣茶。
老爺子進來,江意惜出去給水香和臨香使了個眼。兩個丫頭把其他丫頭打發走,水香走去院門附近,臨香站在上房附近。
江意惜倒上茶,孟辭墨親自端去老爺子旁邊,說道,“許多事我們都有猜測,祖父不要太激。”
老爺子輕喝道,“不要啰嗦,怎麼回事?”
孟辭墨輕聲道,“去南通州找賈婆子的人回來了,還活著,也撬開了的。付氏真的跟趙互有私,而且更不堪。那年付葭從趙府回家后,居然查出懷了孕……”
賈婆子那年只有十一歲,是負責燒水看門的小丫頭,服侍的事本不到。跟去鎮南侯府,幾乎不出小院,也沒見過趙互。但聽兩個大丫頭私下議論,說趙世子如何俊朗無雙,鎮南侯府如何如潑天富貴,們姑娘如何跟得鎮南侯夫人喜……
付葭先在鎮南侯府住的高興,但離開的時候并不高興,還哭過。
回付家的半個月后,有一天下晌賈婆子乏困,躲在多寶閣后睡著了。一陣哭聲把驚醒,聽出來哭聲是付葭的,嚇得趕用手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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