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摁了摁眉心,收拾好銀針和藥包,準備走人。
“昨晚給你喂了不藥,藥還沒過,多睡一會兒吧。”
高打了個呵欠,“我也去睡會兒,有事隨時我啊!”
等他走后,蘇音看向握住自己手,不愿松開的人,角微微揚起,“殿下也一晚沒睡吧?”
“嗯。”
人醒了,凌晏反而沉默了。
只用一雙深邃而勾人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生怕消失不見似的。
蘇音就著他握住自己的姿勢,指尖輕輕剮蹭在他掌心。
輕如羽。
“讓殿下擔心了。”
就算昨晚意識不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高蓬頭垢面的樣子,也能猜到必不輕松。
“是啊,”凌晏輕拂著的臉,“你快嚇死我了。”
即使連熬幾個大夜,凌晏也難得有如此憔悴的模樣。
握著蘇音的手不放,掀開被窩躺了進去,側,將人摟進懷中。
薄著的額頭,輕輕的,像是對待稀釋珍寶,“不準再有下次了。”
蘇音著自他腔傳來的振,竟聽出了幾分委屈的意思,不由得失笑,“好,我答應殿下了。”
腰間的手掌溫熱,暖意縷縷傳渡。
蘇音合上眼,側頭,剛好可以親到他的下,也沒猶豫,直接了上去。
原本已經準備睡覺的人驀然睜開眼,同四目相對,低頭去尋的。
輾轉兩下便移開。
“先不欺負你了。”
說完,還跟哄孩子睡覺一般,拍了拍的后肩。
蘇音笑了兩聲,著他眠。
房間里的聲音逐漸變得均勻綿長,一室寧靜。
外面的天逐漸變亮,而后又慢慢暗下來。
到傍晚時,蘇音終于轉醒。
邊已經沒人了,被窩都是涼的,想來凌晏離開許久了。
房間里有刻意放輕的腳步,蘇音扭頭,見白鷺躡手躡腳地端著銅盆走進來。
“你在干什麼?”
“姑娘醒了?”白鷺一個激靈,趕放下銅盆,跑到床邊蹲下,“姑娘都睡一天了,不啊?我自己熬了些粥,要不要喝點?”
蘇音在白鷺的攙扶下起,“端些進來吧,再問廚房要些咸菜。”
現在只想吃點帶咸味的。
“好,那姑娘先等一等,我這就去。”
白鷺剛轉,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又回頭道,“姑娘,高太醫在外面,說等您醒了需要再診一次脈,現在讓他進來嗎?”
蘇音一愣,“讓他進來吧。他等多久了?”
“一個多時辰吧?”白鷺不確定地說道,“他一直在和裴先生下棋。”
“是嗎,誰輸誰贏啊?”
白鷺:“高太醫總輸,說是因為沒休息好,所以思慮不周,不是因為棋藝差。”
倒是符合高的子。
蘇音笑了笑,示意白鷺去做事,高也隨后進了房間。
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眼,兀自點頭,“總算是有點活人樣了。”
昨天夜里,蘇音逐漸變得僵,溫下降時,差點嚇得他心跳驟停。
要多來幾次,他還真不一定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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