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脈枕,墊在蘇音手腕下,手去探的脈搏,“幸好你醒了,不然我就真的只能以死謝罪了。”
蘇音笑了笑,神輕松,“何至于此?就算我真的死了,也不會要你陪葬的,命里該有此劫難。”
今生本就是撿來的,能多活這些日子,已經夠幸運了。
眉眼彎起,看著高,“怎麼,高太醫難道怕我變厲鬼前來尋仇嗎?”
高嗤笑一聲,“你是不會,別人可說不定。”
“殿下昨晚的臉你可沒看見,都快拔刀砍我了。”
稍微有些夸張,但高當時確實覺得頭上懸著一把刀,隨時都能落下來。
蘇音知曉他的秉,也不計較他說的話到底夸大了幾分,垂眸,半合著眼,“殿下呢?”
“殿下在前廳和人說話呢。”
蘇音眉一挑:“誰啊?”
“一個商人,你不認識。”
高故意吊著的胃口,想等忍不住問第二遍的時候再告訴,沒想到蘇音一開口,說出的名字讓他猝不及防。
“蔣慕塵?”
“你怎麼知道?”高略顯訝異。
世間商人千千萬,蔣慕塵只屬其一,而是明面上還是凌祈的人,和肅王府走得極近。
“他可是肅王的人,獨自來東宮,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蘇音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語道破,“他不是肅王的人。”
當初在牽樓時,蘇音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蔣慕塵對錢不在乎,大大咧咧的,但其他方面的心思可細膩得很。
只是他到底歸屬哪方,蘇音之前不是很肯定,現在倒明朗了。
高目狐疑地在蘇音臉上掃來掃去,“殿下跟你說的?”
蔣慕塵是太子埋得很深的一顆棋,這麼多年,幾乎從不對人提起,就是他,也只是偶然間上了才得知。
“猜的。”蘇音輕笑一聲,“商人明,世之中,尚且不輕易站隊,更何況現在龍椅上坐著的還是昭帝。明面上親近的,有極大可能是幌子。”
蔣慕塵大概也知道昭帝和太子之間的關系,并不像外界傳聞那樣。
高診完脈,邊收拾藥箱便嘆氣,“你這腦子,不去做軍師真是可惜了。”
“說不定以后還真有機會呢。”
高聳聳肩,背著藥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踏出房門,正好看到裴永祁站在回廊下,于是揚了揚下,“裴先生,等我下次休息好了,再和你比一場。”
“嗯不錯,我也不想欺負你,”裴永祁邊捋著自己的胡子,邊點頭,“下次讓人直接搬張榻過來吧,省得你又說凳子太,影響你發揮了。”
高:“……”
白鷺剛好端著清粥咸菜過來,聽到兩人的對話,哧哧一笑,在高看過來時,又立馬恢復了嚴肅,“高太醫要留下來喝點粥嗎?”
“不必了,我還是吃烤魚烤去吧。”
清湯寡水可不是他喜歡的。
蘇音就著咸菜喝了一碗粥,將碗放下,,準備溜達著去前廳消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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