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晚上孟辭墨沒回來,讓江意惜非常失。
次日,江洵來了,江意惜喜出外。
“快下場了,張嗎?”
江洵笑道,“不張。先生說若我正常發揮,過的希非常大。”
他心里還是有些張,不愿意告訴姐姐。
江意惜又道,“我讓人給你送的補湯,你一定要都喝完。”
姐弟兩個正說著,老爺子來了。
江洵長躬及地,他來不僅想看姐姐,還想在下場之前再次請教曾經的孟大元帥。
江意惜十非常,老爺子裝病幾天沒進院,今天因為江洵病好了。
一老一小去東廂討論“策略”,江意惜親自去小廚房煲湯。
自從知道番烏僧快來了,江意惜一直沒弄眼淚水出來,怕眼淚水和自己手腕上的避香珠分離,讓玄雕聞出來。也不舍得拿出來后趕用掉,還有四個小銅筒沒裝,不想浪費一滴。看看那一小筒,換的消息可以救命。
這次,江意惜取了一點眼淚水出來,讓弟弟以最好的面貌去考試,同時也給老爺子補補。
午時初,鄭婷婷又領著鄭晶晶來玩了。
鄭婷婷已經定親,后生是長寧侯府的二公子李饒,也在京武堂上學,定于后年親。聽江洵說,李饒長相頗佳,文武雙全,已經是武秀才,就等著明年考秋闈。
江意惜打趣了鄭婷婷幾句后,讓人請去孟嵐、孟霜、黃馨、孟照安來陪客。
怕老爺子嫌吵,把他和江洵請去了后院廂房。
鄭婷婷出去給老爺子見了禮。
老爺子問,“鄭璟今年也要下場?可惜了一顆好苗子,若是武考,他沒有一點問題。”
鄭婷婷笑道,“璟哥學問也非常好。”又向江洵笑道,“祝江公子蟾宮折桂。”
江洵抱拳笑道,“承鄭姑娘吉言。”
不多時,請的人都來了,浮生居前院熱鬧起來。
三個孩子逗著花花和啾啾,幾位姑娘和江意惜玩撲克。
正玩得高興,孟華的一個丫頭來了。
“三姑娘、四姑娘,我家二姑娘有急事,請你們過去一趟。”
江意惜沒言語,這是不高興自己沒請,來拆臺了。
孟嵐搖頭道,“現在不行,晚些時候再去。”
孟霜也道,“讓三姐姐不急,下晌我們去。”
丫頭只得走了。
鄭婷婷也看出了門道,冷笑道,“那孟華不知所謂,明目張膽拐帶人來了。”
鄭家姐妹玩到申時初才走。走的時候還要了兩盒點心,一盒給大長公主,一盒給鄭夫人。
老爺子留江洵吃完晚飯才把人送走。
江意惜把二人送出院門外,江洵又向老爺子躬作了揖,才向前院走去。
江意惜看出老爺子又瘦了一些,覺得他是被孟道明氣的。至于付氏,老爺子已經不屑于生的氣。
江意惜說道,“祖父保重。”
老爺子著天邊的晚霞出了一會兒神,目才向江意惜。
小媳婦著大大的肚子,穩重,沉靜,披著金霞,看他的眼里滿是關切……能把這個家順利給辭墨和,是多麼幸運的事。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和辭墨都是好孩子。特別是辭墨,我沒有時間教導他,老婆子沒有力關心他,他老子看不見他,還有人使足了力氣想要教歪他……能長這樣,實屬不易。唉,我們對不起他,也愧對他的母親。修治家齊國平天下,真正全部做到何其難。”
他沒回福安堂,背著手向外院走去。
江意惜突然發現,老爺子的背有些駝了。前幾天還坦然面對一切的老頭,兒媳婦失貞這件事就把他打萎了?不致于吧。
江意惜猜測,或許還有更讓老爺子傷心的事,只是自己不知道。
回頭看看浮生居,綠意已經爬上樹枝,枝頭已有鮮花綻放,鳥兒們唱著歡快的歌,沉沉暮靄給它罩上一層金輝……似乎又看到幾個孩子在院子里來回穿梭,連的耳畔都響起了孩子們的歡笑聲。
這是和辭墨、孩子們的家,他們的孩子必須在安全的家里快樂長……
這時,外院的一個三十幾歲的婦被人領了過來,江意惜認識,是孟辭墨安在外院的心腹婆子武大嫂。
武大嫂小聲稟報道,“大,世子爺回來了,正好跟老太爺遇上,去了外書房議事。世子爺讓老奴來跟大說一聲。”
江意惜立即眉開眼笑,走回院子,趕讓水珠和吳嬤嬤去小廚房做幾個下酒菜。
小半個時辰后孟辭墨回來。
他說道,“營里有急事,我得馬上出趟公差,你給我找兩套換洗。”
這時候出公差?
即使再重要的公事,孟辭墨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去。既然要出去,肯定是去膠海辦私事。
孟辭墨看到小媳婦眼里的了然,把下人打發下去。
兩人坐上炕,江意惜給他斟了一杯酒,又給他碗里夾了些他吃的菜。
“了吧,先填填肚子。”
孟辭墨喝了杯中酒,又吃完碗里的菜,才小聲笑道,“紅頭已經找到。”
江意惜一喜,“真的找到了?”
“嗯。聽連山說,那家伙有面盆那麼大,還會流淚。它是脖子傷被卡在巖石里,無法去海里,才被他們才抓到。怕出意外,他們不敢擅自帶出生子灣,我得親自去一趟。平王說,若是我們先抓到紅頭,就把它送給番烏僧,請番烏僧幫我們辦件事。”
江意惜不知道平王想請番烏僧辦什麼事,但絕對不能讓他們把紅頭送進番烏僧的。抓住紅頭,是江意惜提供的線索,由孟辭墨派人去辦的。若紅頭死了,他們兩人就是原兇。
說道,“辭墨,萬萬不可。我做的那個夢,就是紅頭自殺。它是靈,寧可死都不愿意就范,你們是不可能把它送給烏番僧的。而且,上天借它給我們示警,若我們把它獻給番烏僧,豈不是跟趙家人一樣,逆天而行嗎?”
孟辭墨知道,最后一句話是說給平王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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