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鮮好,提鮮好。”
吃了兩塊下去還不收手,悄地想吃第三塊。被安琳瑯一筷子敲下來,“可不能多吃。這東西油重得很。”
老爺子狡辯說自己不怕油重,大夫都說好了。剛說出口,就被吃得不停的鴻葉小哥給拆穿:“老爺子大夫還沒找到呢,別好沒幾日就放縱。省得往后您想吃口什麼,東家不給你做。”
老爺子瞥了一眼安琳瑯,悻悻地收了筷子。
這一頓沒去外頭吃,后廚吃也別有滋味兒。吃完安琳瑯也沒打算收錢,就是老爺子臨走給灶臺上放了一錠銀子。先前安琳瑯還沒發現,等后頭發現都已經天黑了。
且不說老爺子這事兒,就說所謂的貴人公子吵吵嚷嚷的,一頓午飯以后不鬧了。他吃完午膳小睡片刻,背著個手從二樓溜溜達達地下來。張就說要見大廚。
安琳瑯不曉得他有什麼事兒,穿著破裳從后廚出來。
那矮胖矮胖的公子一看安琳瑯眼睛噌地一亮。多虧了王大姑娘的藥膏子,了二十來日,安琳瑯的臉上凍瘡早好了。連塊疤都沒剩下。兼之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小臉兒白白凈凈的。哪怕一破舊裳也難掩俊秀的面容。
“乖乖,竟然是個俊俏的小娘子!”這公子出口的第一句,安琳瑯和坐在柜臺后頭的周攻玉眉頭都蹙起來。
安琳瑯沒覺得什麼,只是問:“不知客人找我何事?”
那公子卻仿佛聽不見似的,不知從哪兒出一把折扇。雖然馬上是春三月,但也沒熱到那種程度。他呼哧呼哧地扇個不停,人圍著安琳瑯轉悠了一圈,那雙被得只剩一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安琳瑯,上上下下的掃視。里嘖嘖地憾道:“可惜,就是太瘦了。”
安琳瑯的火氣還沒被這句話點起來,大堂的空氣驟然冷了下來。
周攻玉從柜臺后面站起來,清雋的臉驟然敷了一層冰。
他本就是個清冷長相,平素笑的時候都顯得很疏離,不笑時一張臉更是極其的冷漠。此時那高挑的材湊近來,仿佛一座山能將矮胖的油頭公子給襯托了矮冬瓜。果然這油頭公子的臉就拉下來。他看也不看周攻玉,只問安琳瑯:“你是這家食肆的廚子?”
“是。”不知他要問什麼,安琳瑯點頭。
“這家東家給你開多銀子一個月?”油頭公子笑了,碩的臉一笑,兩頰的都在:“本公子給你雙倍,不如你跟著本公子?”
周攻玉冷笑,剛形一,安琳瑯就按住了他的手。歪了歪頭,笑著問:“不知公子能出多銀子?”
“五兩。如何?”
這年頭,在武安縣城里縣令府里最主子看中的奴仆也才四兩。油頭公子對安琳瑯會心心有竹。
“你若是能討得本公子歡心,”他曖昧地笑了一聲,“本公子還能再加。”
“才五兩?”安琳瑯詫異地張了張,一臉為難道,“我們東家給開的二十兩。原以為公子如此富貴,開的必然會比東家開得多,原來才五兩?”
這人好似脾氣不大好,一點兒小事不順心就要發怒:“告訴你村姑!本公子給你五兩都是抬舉你了!別跟本公子胡扯什麼二十兩月錢,就這破地方?就武原鎮這個窮鄉僻壤的小鎮?就你這窮酸掌柜的能拿得出手那麼多給你?他自己還穿得破破爛爛,二十兩?笑死人!”
安琳瑯看了一眼周攻玉,裳雖然舊,但也不至于破破爛爛吧?
周攻玉回了一眼,確實不夠面。
安琳瑯:“……”行吧,個空給家里人都換上新裳。
兩人一個對視,矮冬瓜更氣了。
“誰跟你說他是掌柜的?”安琳瑯無辜地眨了眨大眼睛,“這家鋪子是我的,我給自己開二十兩怎麼了?”
油頭公子的這一口氣噎到嗓子眼,胖臉瞬間漲豬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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