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瑯注意到了方老漢的滴落,卻也不知道怎麼勸。順他的意思留下是不可能的。
周攻玉目過車窗靜靜地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面上的神略有幾分冷淡。馬車是前幾日剛打好的,套上馬第一次駕車。外頭駕車的人是周攻玉抓到的那個馬夫,也就是安玲瓏的馬夫。這人跟那些跟著安琳瑯的人販子被周攻玉關了一段時日后,一個個老實得跟什麼似的。
如今儼然了西風食肆的下人,無聲無息地干活,不敢逃走。平時食肆里會給他們一點吃的,干得都是力活兒。但在食肆里也只有周攻玉指使的。這回去縣城,那些人跟在馬車外面。
方婆子從上車開始就抓著包裹,神很是張。
顯然,上回即便他們沒說出了事,方婆子還是覺察到了。沒有問,估計是看安琳瑯和周攻玉都沒有要說的意思,不代表心里不清楚。
“無事,”安琳瑯拍拍的手,安道,“外面好些人在呢,不會有事的。”
“也不是怕,小心點總沒錯。”方婆子笑笑。
一行人到了縣城,天還沒黑。六月一過,七月里晝日更長了,酉時天還沒黑。地上一汩汩的熱浪涌上來,總覺得悶得慌。馬車剛到縣城門口,被一輛馬車堵著進不去。再往前面看,好幾輛馬車橫七豎八地停在門口。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車上的人都下來了正圍一團。
方婆子神經繃地崩了一整天,到這里才松了一口氣。掀開車簾子就往外面看:“這是怎麼了?”
安琳瑯也悶了一天,覺前后都了。小裳在口,別提多難。聽到這話干脆放下手里的東西,掀了車簾子就跳下了馬車。左右短時間走不掉,不如出去放放風。
方婆子見下去,將包袱塞到悶了一日沒說話的方木匠懷里,扶著周攻玉的胳膊下了馬車。
原來這馬車堵在這,是有人鬧起來了。這些人停下來不走一時過不去,紛紛下馬車看熱鬧。鬧事的人也不是生人,正是武原鎮林主簿家的原配夫人楊氏。楊氏一手懷抱著一個姑娘,紅著眼睛正在罵對面的一個穿金戴銀的貴婦人。
那婦人材小巧,被兩個壯的仆從擋在后,臉上赫然是個紅紅的掌印。
“你這個賤婦!年輕時候勾引有婦之夫,霸占我丈夫多年,私自以妾之稱妻。我人在鄉下,念在與相公多年分才一直忍不發。本想著不與你計較求一個平穩安定。你卻心思如此歹毒。竟然慫恿相公休妻,變妻為妾,讓你一個賤婦取而代之?你好厚的臉皮!”
楊氏氣得渾直抖,抱著兒那模樣跟被激怒的母獅似的:“我大度才給你這麼多年得寸進尺的機會!你們不識好歹,就別怪我無!我倒要看看,有婚書在手,大齊的律法它認不認你這個賤婦!”
“你口噴人!”那頂著掌的貴婦人眼睛也紅了。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指著鼻子罵賤婦,毒誓又又氣,“我與相公乃明正娶的正經夫妻!你一個鄉下上不得臺面的村姑,大字不識,家事不懂。相公若非看著你是舅母家表妹,又照顧母親多年的份上沒有休妻,早就把你給休了!”
楊氏呸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大聲嚷嚷道:“我大字不識又如何?村姑一個又如何?我跟表兄正經的娃娃親,母親跟我娘在我倆還沒出世之前就訂了婚書。我是妻你是妾!我一日不死,你一輩子都是妾!”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修完了,38開始修的,修到64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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