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兒?”余氏這些年因為昭公主了多委屈,周臨凜看在眼里,如今卻這樣說,“你這是在怪為娘?”
周臨凜口而出的話,說完就后悔了。
但他心里確實是如此想,他不覺得自己比周臨川差。周臨川才名遠播,不過是仗著一張好臉皮和一個好出。若非周家繼承人的份大出風頭,指不定他們誰才是京城第一公子。
周臨凜把腦袋扭過去,沒有說話。
余氏卻捂著口氣得眼睛都紅了。看著倔強的兒子,心里又難又心疼。是,是份低了一層才累的兒子跟一樣憋屈。但周臨川如今都死了,大房沒人了!
“小皇帝要查,你就讓他查!”余氏深吸一口氣,將這口苦咽下去,“周臨川都發現不了的事兒,他一個被架空的小皇帝能有多能耐?屁下的龍椅還不知坐多久,你何必為了他搞小作發怒?”
周臨凜哪里是為小皇帝查周臨川隕一事發怒?他,他只是……
他不敢跟周余氏說自己在邊疆作為接替周臨川指揮使一職所出的紕,皆是自己紙上談兵的錯。盡管朝廷已經問責到滿城風雨,他也一口咬定是周臨川的舊部暗中使壞,才害得他出了這樣大的差錯。周家上下也相信了這個理由,暗中嗟嘆家族斗爭的殘酷。
只有周臨凜自己心里清楚,正是因為太清楚所以才如此敏。一有風吹草便暴怒。小皇帝懷疑周臨川的死了周臨凜繃的神經,他覺得自己的無能被看穿了!
“母親一個后宅婦人又懂什麼?”周臨凜不想跟解釋,越解釋越心虛,“這是對我的藐視。這是不認可我周家繼承人的份!他在質疑我繼承周臨川的一切!”
余氏費了多大功夫,長達十幾年才奪得了如今的一切,怎麼允許別人質疑?
“那你要如何?”周臨川的尸首是周臨凜親自去理的,人確實是死了,小皇帝查也找不到人。他們如今怕的,就是周臨川的死因被查出來,到時候他們在周家的一切定然會被收回去,“若不然派人去那邊看看?別留下什麼蛛馬跡,給小皇帝發難的機會。”
“我知道!”周臨凜自然知道抹除痕跡,只是這才得知了小皇帝的作,他還沒來得及安排,“我不會讓他查出來一一毫的異常。”
說著,周臨凜一拳擂在桌子上,鮮越流越多。
余氏見狀,頓時高喝:“都死了嗎!來人!沒看到主傷了?還不快大夫來!”
一聲令下,外面一陣兵荒馬。
與此同時,被罵死了的周攻玉站在食肆的大堂,看著掛在墻壁四周的畫,去取了筆來。不疾不徐地給每幅畫填上了署名。說起來他的畫作在大齊京城還算是有市無價。擱下筆,周攻玉換了裳,去到武安縣最大的書行,順便去附近的驛站寄了一封信。
他一月牙白布袍,烏發用一木簪束起。人站在書行的書柜之中,一一翻看著里頭的新書。書行里看書的學子忍不住從隙看他,心中只覺得驚奇。
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竟然生得如此出塵奪目?他們縣城何時有這樣的公子?
周攻玉翻看了一些本地的游志,沒有再找到杜宇買回來那本相似的。雖料到這結果,但還是不免會有些失。見一旁一個抱書的書生不知不覺地站到他邊三步遠,自以為不經意地看著他。他淡淡一笑,走上前去:“這位兄臺,我乃外地求學來此的學子。剛縣城不久,不知武安縣詩畫社在何?”
那書生突然被搭話,寵若驚得都有些懵:“啊,啊,詩畫社?”
“奧是這樣,在下孤一人前來此求學,生活頗為困苦。”周攻玉謊話信手拈來,“能畫上兩幅畫賣出去掙得幾兩紋銀糊糊口,這不聽聞縣城的詩畫社有競買學子畫作的傳統,想去運氣。”
“哦,你說這個啊……”
那書生可算是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看周攻玉近在咫尺的臉,偏過臉去磕磕道:“有的,有,就在這個書行,每個月初十。是縣老爺主辦,縣城家境困難的學子可以拿自己的得意之作到詩畫社來掛賣。不過你問的不巧,這個月已經過了,你想賣什麼,怕是得等下個月初十。”
“原來如此。”周攻玉點點頭,“多謝兄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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