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有點,看著他的眼神也不如剛才的堅定。
蘇羅哥哥了我的腦袋,修長的手指有著淡淡的溫度。不止是人變瘦了,他的手也仿佛變得更加細長。他看著我,用一種我不是很懂的眼神看著我:“如果我是普通人,我可以堅定地等你,總能等到你愿意婚的那一日。但我是一個皇帝,阿拆。”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住,突然之間就有點不過氣來。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里想著未來他可能跟我分道揚鑣,再不如往日親近。只要一想,我就覺得難。可是讓我放棄現在的事跟他嫁到大金去,我又不是很愿意。
他好似看出我的糾結,但是卻只是笑笑:“……阿拆,我還可以等你。同意聯姻好不好?可以先不親,我的后位只為你留著,過兩年你再嫁來大金如何?”
兩年后我愿意嫁去大金嗎?放棄駐守邊疆,嫁去大金?我愿意嗎?
運氣好的話,兩年后我可能會升,也有可能會馬革裹尸。讓蘇羅哥哥扛著朝堂的重擔和大金百姓的期等我,這個選擇太沉重,我沒有辦法回答。
蘇羅哥哥看我低下頭的瞬間,眼里的期漸漸冷卻下去。
他知道,我不愿意。
無論哪種選擇,我都好像心有不甘。我的腦子有點。現在 沒有辦法思考。
空氣中死一般的沉默。
蘇羅哥哥慢慢放開我,溫熱的從肩膀消失,我心里一慌。手不知不覺抓住了他的胳膊,在蘇羅哥哥看過來的時候又下意識放開。我不干脆的態度讓人反,至我自己就反的。蘇羅哥哥也不知道是從何趕來,臉越來越蒼白。
他拄著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默默垂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氣息顯得很消沉。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幾年前蘇羅哥哥莫名其妙讓我發的誓言。他讓我暫時不要婚,等他四年。現如今四年已過,他登基了。然后重新回到我的面前。以后位做聘,請我做他的皇后。我不知道這四年他經歷了什麼,但是從他上散不去的藥味兒可知,他付出了很多。
“那,你要娶別人嗎?”一國帝王不可能只有一個皇后,到底誰都懂。
蘇羅哥哥沒有說話,濃的眼睫覆蓋在眼瞼上方。
氣氛忽然變得很尷尬。有種自己不值得蘇羅哥哥等待的愧。我不知道這稱之為自私還是怎麼,但是蘇羅哥哥的愿,我無法達。
“阿拆,我不是你。”蘇羅哥哥站起來,“這段時日我會在大齊,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如何?”
“一個月后你給我答復。解釋如果你的答案還是這麼,我便撤回聯姻的請求。”
說完,他轉就要往外面去。
我也站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蘇羅哥哥回過頭,眼神略帶希冀地看著我。我癟了癟,最終也只是問了一句:“安寧呢?你把安寧放哪兒了?”
“送去外祖父外祖母家了,”蘇羅哥哥有些失地說,“阿拆,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我,我,”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但是確實應該說些什麼才對。可是這種突如其來的事我沒有應付的經驗。到現在,我才意識到蘇羅哥哥對我的跟我以為的不一樣。我自己對他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猶豫了再猶豫,還是說不上來,“我可能會讓你失。”
蘇羅哥哥眼中的漸漸暗淡,抿著笑了一聲,轉消失在夜幕之中。
我不知道這一次相遇是不是可以用不歡而散來形容。但是至此以后,我收到來自蘇羅哥哥的信變了。他從前各個幾日,總會給我寄一封信。但是這一次,一直沒有消息。
我捂著口,有點空的覺。但是看著北疆一無際的星空,又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一個月后,蘇羅哥哥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的眼神看起來更復雜了。深深地凝視著我,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只是問我:“阿拆,你的決定呢?”
我從前沒心沒肺,覺得阿爹偏心安寧也其實并不太放心上。但是此時此刻,面對可能會再也不屬于我的蘇羅哥哥,我才終于會到一種心中然的難過。我低著頭,不想看見蘇羅哥哥臉上的失。沉默了許久,還是給出了我的答案:“蘇羅哥哥,我決定留在北疆。”
仿佛是意料之中,蘇羅哥哥失卻又沒有失態。說完,不等蘇羅哥哥開口,我轉就走了。
怕蘇羅哥哥追上來,我跑得非常快。一邊跑,一邊眼淚就不知不覺流出來。我不知道這算是什麼,因為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我對蘇羅哥哥是什麼,在蘇羅哥哥說要娶我之前,我大概是把他當兄長。可在他說娶我以后,我就不知道了。
很快,京城就傳來新的消息。大金國的聯姻請求沒有取消,但是換了個人選。
這個人選我認得,是延月。延熹的妹妹,延月。
我以為蘇羅哥哥會取消聯姻,但是沒想到會換人。延月我當然認得,年時期經常欺負延熹。延月從小就人小鬼大,幾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爭斗。十分喜歡蘇羅哥哥,明明家里沒有人歡迎,卻總是死皮賴臉地借安寧的名義來找蘇羅哥哥。
蘇羅哥哥明明討厭的,會什麼會娶?而且延月的年紀才多大,今年才十三歲。我不懂蘇羅哥哥選擇的原因,這太離譜了!
得知消息后我有些坐立難安,一不明的火氣從心底涌上來,燒得我頭發都要豎起來。非常生氣!很生氣!為什麼蘇羅哥哥沒有取消聯姻,為什麼最后會是延月!
火氣一涌上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等回過神,我已經與長告病假,騎了一匹快馬,日夜兼程地沖往了京城。
然而等我趕到京城,一切已定局。
邊疆到京城有五千多里路。我騎快馬也至得跑兩個月。我從五月出發,到京城已經七月份。整整兩個月,足夠兩國之間敲定聯姻的章程。
我抵達京城的這一日,剛好趕上難得一見的暴雨。巧合的是,我與蘇羅哥哥的馬車,在朱雀街的街道上相遇了。隔著瓢潑的雨幕,蘇羅哥哥掀開車窗的簾子看著我。似乎很驚訝我會出現在這里,然后他顧不上撐傘就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了我的馬前。
我被雨水淋了落湯,沒有鏡子,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什麼狼狽模樣。但是我記得我在大雨中好像哭了,嚎啕大哭的那種。我質問蘇羅哥哥,為什麼會是延月。
蘇羅哥哥沒說話,將我抱下了馬,帶進了馬車。
他替我干了雨水,又替我干了頭發。很久以后,他才說:“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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