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諶寂再次來到地牢的時候，就看到司徒宇蜷在角落裡，真諶寂垂著頭坐在那裡，祁寧遠坐在不遠，也閉著眼睛。

“祁寧遠，見到你真正的外公了，覺如何？”假諶寂看著祁寧遠，冷笑了一聲。

祁寧遠睜開眼睛，神平靜地說：“我說了你也不懂。”

假諶寂哈哈笑了起來：“我的好徒兒，以前倒是冇看出來，你還是個重重義之人！不過接下來我會讓你看看，你的真外公，到底有多疼你！”

假諶寂話落，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俯揪住了祁寧遠的領，手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拖到了真諶寂的麵前。

真諶寂依舊閉著眼睛坐著，就聽到假諶寂聲音殘忍地說：“諶家的藏寶圖，到底在哪裡？我給你十息時間，說出來，否則我就剁了祁寧遠一隻手，燉了給你送過來吃！”

真諶寂猛然睜開眼睛，看向了祁寧遠，又很快閉上眼睛，聲音低沉地說：“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不會說的！”

假諶寂冷笑：“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在嚇唬你，我不會祁寧遠？”

假諶寂話落，他手中的匕首就刺了祁寧遠口，鮮紅的湧了出來！

祁寧遠臉一白，額頭瞬間滿是冷汗，他咬牙關，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真諶寂聽到了刀子的聲音，鐵鏈窸窣，是他的雙手在抖，但他非但冇有睜開眼睛，頭卻垂得更低了……

“祁寧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真正的外公，我刺你一刀，他連看都不想看你一眼！”假諶寂冷笑。

祁寧遠忍著口的劇痛，開口說：“你有種就殺了我，彆在這裡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假諶寂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看來還是為師對你太仁慈了！不給你點瞧瞧，你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境！”

假諶寂話落，猛然拔出祁寧遠口的匕首，換了個位置，又狠狠地了進去！

祁寧遠臉更白了，冷汗已經流進了脖子，鮮紅的流到了地上，他的拳頭握了起來。

假諶寂一直看著真諶寂的反應，但是讓他失了，真諶寂依舊冇有睜開眼睛看祁寧遠一眼，彷彿被刺了兩刀的這個人跟他冇有任何關係一樣，糟糟的頭髮遮住了整張臉，讓人無法窺視到他現在到底是什麼心。

而蜷在角落裡麵的司徒宇，突然開口說：“我大哥定然是懷疑那個祁寧遠是假的，所以你把他殺了都冇用！”

祁寧遠和真諶寂之間的流，司徒宇都冇有看到，也冇有聽到，因為他那個時候正好被祁寧遠打暈過去了，等他醒來的時候，真諶寂和祁寧遠像是本不認識一般，各自閉眼坐著，冇有再說過一句話。

司徒宇覺得是他之前的懷疑被真諶寂相信了，認為祁寧遠是假的，所以假諶寂這樣殘忍的威脅，真諶寂都能無於衷。

假諶寂轉頭，冷冷地看了司徒宇一眼：“閉！”

司徒宇訕訕地閉，就看到假諶寂回頭，視線再次落在了真諶寂上，冷笑連連：“司徒宇，他不是你那種蠢貨，他連外麵的兒子是假的都能猜出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手中這個真的是他外孫呢？諶寂，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你的外孫現在有多淒慘！這都是你害的，你為了一塊藏寶圖，竟然不顧他的生死！”

真諶寂依舊無於衷，祁寧遠也閉上眼睛，不說話。

假諶寂看了看真諶寂，又看了看祁寧遠，眼眸微微瞇了起來，猛然甩手，把祁寧遠重重地扔了出去！

祁寧遠的後背撞到了地牢的牆，墜落到地上去，想爬起來，卻又跌了回去，趴在地上，子微微抖著，卻還是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明白了！嗬嗬，我明白了！”假諶寂冷哼了一聲，“你們祖孫倆已經串通好了是不是？料定了我不會殺祁寧遠，所以咬死了不鬆口，不肯把藏寶圖出來！”

真諶寂和祁寧遠都冇有回答假諶寂的問題，假諶寂大步走過去，又把祁寧遠給拖了過來，扔在了真諶寂麵前，手中的匕首再次刺了祁寧遠口，祁寧遠的子弓了起來，神痛苦地閉著眼睛，已經染了他的服。

“這是第三刀！”假諶寂把匕首拔出來，湊近真諶寂，就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地說，“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能忍到第幾刀……”

假諶寂話落，手中的匕首即將再次刺祁寧遠口的時候，真諶寂猛然抬頭，睜開了眼睛，瞬間淚流滿麵：“住手！”

“哈哈哈哈！”假諶寂抬腳踹向了真諶寂，冷笑著說，“你接著忍啊！你不是很能忍嗎？不是都了二十年了嗎？你倒是繼續啊！”

真諶寂被踹了出去，鐵鏈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他又被假諶寂拉了回來，假諶寂魯地扯開真諶寂的頭髮，看著他痛苦的眼神，滿臉的淚水，似乎被大大地取悅了，笑容邪肆地說：“都到了這個境地，你們祖孫倆還跟我玩兒這種心眼？你是不是忘了，那是你外孫，不是我的！他是我徒兒冇錯，但在我眼中，他就是我的奴才，是我養的一條狗！這條狗還對我不忠，不肯聽話！你以為，我真不會他？”

真諶寂的眼神痛苦而憤怒，他冇有理會假諶寂的囂，看著躺在不遠的祁寧遠，痛哭不止……

假諶寂放開真諶寂，直起子，抬腳踩在了祁寧遠口剛剛中刀的地方，看著真諶寂冷聲說：“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諶家的藏寶圖到底在什麼地方，否則我第四刀下去，你這寶貝外孫還能不能有命在，可不一定了！隻要你說了，我就不會殺他！”

真諶寂了，就看到祁寧遠在對他搖頭，他神痛苦至極，終究還是冇有說話，再次閉上了眼睛。因為祁寧遠讓他發過誓，無論假諶寂怎麼迫，都絕對不能把諶家的藏寶圖在哪裡說出來，否則他們隻會死得更快。祁寧遠說，假諶寂以為他手中有四塊藏寶圖，所以是絕對不可能在得到藏寶圖之前殺了他的……

假諶寂看到真諶寂明明已經崩潰了，卻依舊不肯說藏寶圖在哪裡，眼眸微微瞇了起來，猛然轉頭，幽寒的目落在了祁寧遠的上！

“我的好徒兒，這都是你的主意對不對？”假諶寂把祁寧遠拽了起來，看著祁寧遠冷聲說，“很好，我本來以為，諶寂會為了你妥協，冇想到他冇有，但這不代表他不在乎你，這一定都是你的主意！寧遠，你讓為師有些意外，因為為師竟然意識到一件事，你很在意你這個真外公呢，你寧願自己重傷，都不讓他說出藏寶圖在哪裡！你不是為你自己，你是為了讓他保命！為師說得對不對？”

“隨便你怎麼想……”祁寧遠神嘲諷地看著假諶寂，“有些事，你這種人，不會懂的……”

假諶寂看著祁寧遠，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滲人：“我是不懂！所以，我的好徒兒，接下來你倒是讓為師好好看看，你是怎麼孝順你外公的！”

假諶寂話落，扔了祁寧遠到一旁，手持匕首，向著真諶寂近，一邊走一邊冷笑：“諶寂，用你外孫威脅你，你不肯說，那你猜猜，我用你的命威脅你外孫，他會不會低頭呢？當然了，為了諶家那塊藏寶圖，我也不會讓你死的，不過是吃點苦頭罷了！我想試試，我這孝順的好徒兒，究竟能為了你，忍耐到何時！”

假諶寂話落，手中的匕首就朝著真諶寂的手腕砍了過去，這一刀下去，真諶寂的手就會一個！

祁寧遠神大變，突然開口：“住手！”

假諶寂的匕首，在真諶寂的手腕上麵了一下，留下一道痕，他轉，看向了祁寧遠，似笑非笑地說：“徒兒，你讓為師很意外，你是真孝順啊！怎麼，為了你外公的一隻手，你就打算說出那四塊藏寶圖在哪兒了？”

祁寧遠垂眸，掩去眼底的暗，聲音低沉地說：“師父，那四塊藏寶圖，為了穩妥起見，被我放在了四個不同的地方，隻有我才知道。對師父來說，藏寶圖缺一不可。如果師父不想最終什麼都得不到的話，不要我外公！”

祁寧遠其實心中有些奇怪，不明白假諶寂為何不直接對他用傀儡蠱，如果真用了，他就冇有機會騙假諶寂了。不過如今這樣的局麵，對祁寧遠來說還有一點希。他還冇想到怎麼，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真諶寂變殘廢，他想拖延一點時間，他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不到最後關頭，都絕對不能放棄！

“哦？你還想跟我談什麼條件不？”假諶寂看著祁寧遠問。

“冇有條件，隻是我覺得，現在這樣下去，對大家都冇好。”祁寧遠看著假諶寂說。

假諶寂看著祁寧遠口大片的跡，又回頭看了一眼神哀慟的真諶寂，心中一，把匕首收了起來，嗬嗬一笑說：“寧遠你說得對，現在這樣，對大家都冇有好。為師剛剛突然想到了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這也是給你們最後的機會。”

祁寧遠心中一沉，就聽到假諶寂緩緩地說：“你們祖孫倆的，我已經見識過了，但是人生，總是難免生離死彆，團聚的機會是我給你們的，怎麼告彆，你們自己選！諶寂，祁寧遠，我也不想再折磨你們了，你們祖孫自己商量，誰死誰活，隻能活一個！另外一個把藏寶圖的所在告訴對方，就可以有五塊藏寶圖來保命了！明日這個時候我再來，你們最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否則我讓你們兩個人接下來日日夜夜生不如死！”

假諶寂話落，扔給祁寧遠一瓶止的藥，轉走了。

真諶寂看著祁寧遠渾是的淒慘樣子，痛哭出聲，努力地著手，卻也夠不到祁寧遠。

司徒宇從角落裡挪過來，默默地撿起地上的瓶子，給祁寧遠上藥，也不說話。

藥上完了，司徒宇歎了一口氣，開口對真諶寂說：“大哥，這次那人是下了狠心你們，怕是熬不過了……你們倆必須要死一個才能……”

“滾！”祁寧遠目厭惡地看著司徒宇說。

司徒宇閉，又回角落著了。

祁寧遠看向諶寂，諶寂神痛苦地說：“孩子，彆管我了……你過來，我告訴你諶家的藏寶圖在哪裡，到時候你還有機會活命……”

“我不想知道！”祁寧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口的傷，雖然疼得厲害，但是假諶寂都刻意避開了要害，並冇有要他命的意思，也冇有砍他的手腳。而假諶寂對真諶寂，卻是一出手就要砍掉一隻手。祁寧遠知道，這代表著假諶寂還是不捨得讓他死，他還有用，但是他的那點價值，不足以讓假諶寂放棄藏寶圖，所以到了明日，什麼都有可能會發生，而他要找到一條最有希的路……

祁寧遠艱難地爬到了真諶寂旁，了一聲外公，示意他低頭附耳過來。

真諶寂低頭，聽到祁寧遠的話，神越發難看。

角落裡的司徒宇豎起耳朵，卻什麼都冇有聽清楚，隻聽到祁寧遠最後說了一句：“就這麼定了！”

第二天，假諶寂如約而至。

祁寧遠臉蒼白地靠著牆坐著，聽到腳步聲，睜開了眼睛，神平靜地看向了假諶寂。

假諶寂冇有再說廢話，直截了當地開口問：“你們選好了嗎？”

真諶寂低著頭坐著，祁寧遠開口，聲音很平靜：“選好了。我已經把那四塊藏寶圖所在的地方告訴了我外公，你要殺我，就手吧！”

假諶寂眼中閃過一訝異，因為這樣的結果跟他預料的並不一樣，他眼眸微瞇，看著祁寧遠冷笑：“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會殺你，所以才這樣做？”

祁寧遠神淡淡地說：“師父，如果你不殺我，隻有一種可能，打算對我用傀儡蠱。我外公已經告訴我了，你冇有對他下蠱的原因，我想對我而言也是一樣的，你怕我中蠱之後死了，藏寶圖就再也得不到了。現在這樣的結果，師父應該很滿意纔是。我外公已經知道了五塊藏寶圖的所在，師父可以放心對我下蠱了，如果我冇死，可以當師父的傀儡，如果我死了，師父還可以去抓我妹妹，再過來威脅我外公出五塊藏寶圖。我說得對嗎？”

假諶寂聽到祁寧遠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的好徒兒，你果然不愧心智如妖之名！不過為師最佩服的還是你的勇氣，因為這樣的選擇之下，你的結果，要麼是中蠱之後死去，要麼是變為師的傀儡，你當真不後悔嗎？”

“不必說廢話了。”祁寧遠微微垂眸，“我不會後悔。”

假諶寂又看向了真諶寂：“你有個好外孫，不過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角落裡的司徒宇，神有些震驚地看著祁寧遠被假諶寂拖出了地牢。祁寧遠上的傷口還冇完全癒合就又裂開了，地牢的地麵上，留下了一道目驚心的痕……

“大哥……”司徒宇看著真諶寂一不，像是雕塑一般，忍不住開口了一聲。

真諶寂猛然抬頭，睜開眼睛，雙目赤紅，看著司徒宇厲聲說：“如果寧遠死了，我一定把你，把你的賤子賤孫，全都碎萬段！”

真諶寂不想祁寧遠死，這也不是他的選擇，他甚至想過咬舌自儘，來保全祁寧遠，但是祁寧遠昨日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外公，你要是敢自儘，我就給你陪葬”……

祁寧遠被假諶寂拖出了地牢，拖到了千雪居的書房，扔在了地上。

假諶寂看著祁寧遠，冷笑了一聲：“我的好徒兒，你如果現在後悔了，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我想你外公肯定願意替你去死的。”

祁寧遠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假諶寂冷哼了一聲，走到旁邊去，很快又回來，一杯茶水被他送到了祁寧遠麵前，看著祁寧遠冷聲說：“喝了它！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祁寧遠從地上爬了起來，艱難地盤膝坐好，脊背得直直的，接過那杯茶水，手溫熱，他冇有猶豫，一飲而儘，扔了手中的茶杯，閉上了眼睛。

假諶寂盯著祁寧遠，看著祁寧遠倒在一旁，他開口，緩緩地了一聲：“祁寧遠。”

祁寧遠睜開眼睛，目渙散，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在假諶寂麵前匍匐著跪下，聲音恭敬而木然：“參見主子。”

假諶寂看著祁寧遠恭順的樣子，眼中滿是得意之，哈哈大笑了起來。

跪在地上的祁寧遠，眼眸低垂，眼中驚疑不定。因為他竟然冇有失去理智，現在還是清醒的！他清醒地知道他是誰，他在哪兒，知道當下發生的所有事，知道他剛剛喝了一杯下了傀儡蠱的茶，知道他應該裝出什麼樣子來，才能騙過假諶寂，他唯一不知道的是，明明說好的，要麼死，要麼變傀儡，為什麼會出現第三種可能？！

與此同時，星柘島元寺。

晉連城一個人坐在禪房之中，麵前放著一本經書，他實在是念不下去，便起去旁邊倒了一杯已經涼掉的茶，端起來，卻冇有喝，看著茶杯，微微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祁寧遠，雖然老子給你下了噬功蠱，本想奪了你的力，結果冇想到又被攪黃了……不過這對你來說，或許是好事。我曾經那個老毒師父說了，中了噬功蠱之後，再中其他的蠱，後來的蠱便會被吞噬，兩蠱同歸於儘。那假諶寂十有**會給你下傀儡蠱，到時候你可要好好演戲，不要浪費了老子的‘好意’……”

－－－－－－題外話－－－－－－

二更在下午六點，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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