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打了個哈欠，“本宮可是廢了好大的勁才抓住的。”

　顧清辭明白了楚的意思。想了想，試探道：“一萬兩？”

　“黃金。”

　“。”

　紫箬氣死。

　就這麼當著面把賣了？

　然而兩個當事人本就不鳥，甚至還聊起了天。

　楚：“你怎麼還沒走？”

　不是說好的要回南疆了？

　“一些人需要理一下。”

　楚點了點頭，又打了個哈欠，客套一句：“那你小心。”

　然后讓芹葙派人去暮夕閣取金子，繼續往玉閣的方向走了。

　顧清辭站在原地，著楚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楚今天怎麼好像很困的樣子……

　而且今天的楚，跟以前不太一樣。不那麼青了，反倒像是……長開了，含苞的玫瑰徹底綻放。

　突然，后傳來腳步聲。

　一個紅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撞到了顧清辭的上。

　由于沒有殺氣，顧清辭并沒有防備。

　但是冷不防地聽到那撞到他的笑嘻嘻地道：“大哥哥，你喜歡剛剛那個姐姐嗎？”

　紅的年紀雖然不算大，但是跟顧清辭差不多。

　他“大哥哥”……

　有點怪異。

　顧清辭沒理，轉帶著押送紫箬的侍從顧溟走。

　“大哥哥，你跟那個姐姐很配呢。”卻歪了歪腦袋，拉著他的袖子，一臉天真道。

　顧清辭不悅地蹙了蹙眉。

　一個婦人慌忙地跑過來，一疊聲地道歉，趕忙拉著走了。

　那卻仍舊笑嘻嘻的，回頭看著顧清辭，用口型無聲地開口：要是喜歡的話，就大膽地去追哦。

　顧清辭到莫名其妙。

　怎麼都覺得他喜歡楚？

　顧清辭無語，拂袖回暮夕閣了。

　＊

　楚凜剛下了朝，就回楚府把他的那柄隨著他四征戰的長槍拎了出來。

　一路沉著臉往太子府策馬而去。被微涼的風一吹，理智稍稍回籠。

　他這幅樣子上門，算什麼事兒？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殺太子呢！

　楚凜看了眼手里的長槍。

　似乎有點夸張。

　那換個什麼兵好，既能彰顯他給他閨撐腰的決心，亦能讓太子意識到自己的錯，還能恰到好不至于被有心人瞎傳？

　換劍？好像也不太行……

　那……刀？

　楚大將軍迷茫了。坐在馬背上思量了一會兒，最終回去，換了個撣子。

　奚凌：“……”

　奚凌言又止。

　但楚凜覺得這回應該沒事了，于是再次氣勢洶洶策馬奔騰。

　楚凜在路上耽擱了點時間，趕去太子府的速度格外快了些。只是剛騎到玄武大街，快到太子府的時候，路邊驟然疾速躥過去一抹紫的影。

　那速度極快，哪怕是楚凜也僅能看到一抹殘影。

　他下意識拉韁繩——

　因為那抹紫的影后面，還跟了一黑一白兩道影。

　然而還是遲了。

　亦或者說，他們三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哪怕楚凜反應再快，馬的慣也不可能立馬剎住。

　無可避免的，撞到了后面的兩個人。

　雖然白裳的男子躲閃夠快，卻還是不免將他的面撞掉了。黑服就倒霉了，差點兒被撞飛出去。

　“你怎麼騎馬的？”一襲黑的顧溟勉強穩住形，罵罵咧咧。

　這麼一耽擱，紫箬完全跑沒影兒了。

　顧清辭倒是沒什麼反應。

　紫箬畢竟是長老，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抓住。

　他彎下腰去撿面，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一道發的聲音：“是……辭兒麼？”

　顧清辭撿起面，清冷的眼眸向馬背上的楚凜。

　楚凜一個翻下馬，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

　像……

　太像了。

　眼前的年輕男子，跟年輕時候的韓晚娘實在太像了。

　年輕時候的韓晚娘，并沒有現在這麼溫，那時候的子很清冷，像是雪山上可不可即的雪蓮。后來跟他在一起，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才漸漸溫起來。

　而這白男子，不論是氣質還是那雙琉璃的眼眸……都簡直一模一樣！

　更何況這年紀……

　“你，你是不是今年十八？”楚凜勉強抑制住自己的激，盡可能平靜問道。

　顧清辭：“…………”

　楚凜作為威名赫赫的殷國大將軍，顧清辭認識。

　但是此刻這名大將軍手拿撣子，一副仿佛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兒子的表……

　顧清辭皺了皺眉，默然道：“楚將軍認錯人了。”

　楚凜愣了愣，他認識自己？

　但楚凜并沒有想太多，急切地抓住打算離去的顧清辭的袖子：“你，你左邊的鎖骨是不是又塊胎記？圓形的……”

　顧清辭深吸一口氣。

　楚到底是什麼意思？

　都知道他鎖骨有胎記了，但是那可并不是圓形的！

　還特地派爹來跟自己說這個？

　“楚將軍，您可以告訴太子妃，不用再費盡心思了。”顧溟見自家主子臉難看，嘆了口氣，“何必呢，有什麼事直接說不好麼？”

　簡直莫名其妙。

　“等等……等一下！”楚凜不知為何面前的白男子臉這般難看，“你家是哪里的？我想見一下你的父母……你好好看一下，當真不認得我麼？”

　楚辭當年雖然才五歲，可是卻過目不忘，就連當時京都曾有神之稱的狀元郎，小的時候也沒有楚辭那麼聰明！

　若他真的是楚辭，沒道理認不出來自己啊！

　楚凜恨不得直接顧清辭的領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胎記。他有很大的把握，這白男子很有可能就是……

　顧清辭冷冷地看著楚凜，有些不耐煩。

　好好看看？

　仔細看，的確有那麼一點的似曾相識，好像曾經見過。

　但是他幾年前路過殷國正值戰的邊關，那時楚凜在守城，興許那時看到過。

　顧清辭不愿再浪費時間，足尖一點，飛快消失在原地。

　＊

　楚凜失魂落魄地來到太子府。

　殷遲楓看著手里拿著撣子，卻仿佛失了魂、一臉自責痛苦模樣的老丈人，頭頂緩緩打出來一個問號。

　怎麼探子說他老丈人要過來收拾自己，長槍變了撣子也就算了……

　這幅自責的模樣，怎麼反倒像是來負撣子請罪的呢？

　“岳父大人。”殷遲楓清了清嗓子，“岳父大人有事麼？”

　楚凜這才回過神來，看到殷遲楓，當即臉一變。

　“你！太子殿下！”楚凜暫且放下剛剛的事，看著面前的殷遲楓，臉青了紅紅了青，有些難以啟齒，最終憤憤道：“兒才十五！太子殿下……還稍稍節制一些！”

　殷遲楓正值壯年，正是……最那什麼求不滿的時候。

　沒有妾室就這點不好——沒人分擔男人過盛的力。

　雖說太子專是好事……

　但是也不能逮住他閨可勁兒欺負啊！就兒那小板……楚凜越想越心疼。

　不會都被欺負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