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寧打了個寒。

　“你，你怎麼知道？”

　“慈寧宮里，照顧郡主的嬤嬤說的。”衛如沁輕描淡寫道。

　以前跟皇后關系親近，太后那邊自然也不放過，想拉進一下關系。可奈何太后年紀大了，不想理這些俗世，沒有搭理。

　但太后不搭理……

　太后邊的人倒是被衛如沁給買通了一個。

　這麼多年了過去了，本以為派不上什麼用場了，結果那嬤嬤恰好被太后派去照顧越熙和去了。由此，衛如沁才從那嬤嬤口中得知了這件事。

　衛如沁：“德郡主背地里扎了個小草人，寫著楚的生辰八字，藏在枕頭下面……傻子哪里會干出這樣的事？那嬤嬤一直照顧著德郡主，只是以為德郡主偶爾有清醒的時候，還沒往裝傻上面想。”

　“但后來德郡主跑去新落的太子府去玩，卻突然得罪了太子……據說好像是挑撥離間太子跟太子妃的關系。”

　說到這兒，衛如沁頓了頓，“當天晚上那嬤嬤就聽到德郡主住的寢宮里有什麼聲音。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地上一片狼藉，而德郡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自那以后，德郡主更‘傻’了。流涎水，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楚鈺寧并不知道。

　在王府后院里，也不能常見到衛如沁，消息閉塞。如今聽到衛如沁的話，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寒。

　“所以，你的意思是越熙和得罪了太子，然后太子把裝瘋的越熙和變真瘋了？”楚鈺寧蹙眉問。

　衛如沁沒說話，但表顯然告訴了楚鈺寧答案。

　楚鈺寧想了想，“興許只是越熙和到了太子府，恰好清醒，然后挑撥離間呢？并不能證明就是裝瘋啊。”

　衛如沁：“……”

　“重點是這個麼？”衛如沁無語，翻了個白眼。

　這可算是殷遲楓的一個把柄，衛如沁還想著到時候用這個挑撥殷遲楓跟太后的關系呢！

　再次慨，怎麼會生出這樣的蠢貨。

　又固執又蠢。

　還不聽人勸，非得撞南墻才會回頭。

　楚鈺寧不管。

　那是越熙和不會討殷遲楓的歡心，太囂張跋扈了，格耀目到刺眼傷人，殷遲楓怎麼可能會喜歡呢。

　雖然心里對殷遲楓有些發怵，聽到衛如沁的話更加恐懼了，但一想到被殷遲楓捧在手心里的楚，楚鈺寧就嫉妒眼饞得不行，連恐懼都被丟到腦后了。

　殷遲楓手段殘忍，那是對外人。

　但對可不是呀！

　還是那句話，為殷遲楓的人不就好了？

　楚鈺寧來找衛如沁，只是想讓幫自己出出主意怎麼吸引太子，但主意沒幫想到，反倒潑冷水，楚鈺寧覺得自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又坐了一會兒，就匆匆離去了。

　衛如沁著楚鈺寧的背影，知道楚鈺寧兒沒往心里去，冷冷地收回視線。

　算了，不管了。

　楚鈺寧咋滴咋滴吧。

　連自己父親的心都勸不回來，楚鈺寧對衛如沁而言也沒什麼用了。又了自己的肚子，眸中劃過一抹狠戾癲狂。

　但隨即，衛如沁子一僵。

　覺自己的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四游走。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東西在游走的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明顯，痛的覺也越來越強。

　這……這是什麼？

　有蟲子在里嗎？

　衛如沁驚慌地捂著肚子，捂著口，然后再捂著胳膊……可那東西速度極快，一會兒在肩膀，一會兒在胃部，一會兒又跑到了上……那又又疼的覺，逐漸忍不住。可又不到，又撓不到。

　這種從骨子里、深傳來的痛，最是折磨人。

　哪怕是做過藥人試過沈符的藥，衛如沁一時半會兒也不了這痛。

　驚恐地一把拂掉了剛剛喝完的藥碗。

　“來人啊！快來人……”趴在榻上，大口大口地氣：“……快請大夫！”

　＊

　楚對此一無所知。

　睡得香極了。

　一夜無夢，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

　然而楚剛一開門……

　就看到了廊下背著手逗鳥的孔長老。

　楚：“？？？”

　了眼睛。

　是開門方式不對？

　楚退了回去，關上門。然后再次打開——

　怎麼還在這兒？！

　“公主殿下醒了？”孔長老回過頭，笑瞇瞇地看著楚，“公主睡得可好？”

　楚：“……你怎麼還沒走？”

　“哦，是殷國太子殿下留老朽暫住太子府的。”孔長老恭敬道。

　楚：“？”

　“他讓你住這兒？”楚驚了。

　殷遲楓領地意識很強的。

　姜嬪都被他趕走了……若非必要或者是很重要的人，怎麼可能會住進太子府！

　殷遲楓明明對孔長老印象不怎麼樣啊？

　孔長老微微頷首：“以后每日，老朽都幫您查探一下——當然，目前暫時不用再用視察蠱了。”

　……檢查的嗎？

　昨晚的檢查結果，剛剛在里面梳洗的時候芹葙跟說了。

　但就算是這樣，好像孔長老也不必住進太子府吧，明明暮夕閣離太子府也不遠的。

　但既然還要麻煩孔長老，楚也沒多說什麼。

　孔長老見楚不再追究，松了口氣。

　他還怕被他們公主給趕出去呢——殷國太子可說了，住可以，但要是他們公主不讓他住，他就得搬出去！

　——可那怎麼行？

　出了太子府，他想進來可就難了！

　就算每天能進來一次給公主檢查，但也沒有直接住進來方便呀！

　而且……

　孔長老了胡子，嘆了口老氣。

　他可不是因為給公主檢查才得到殷遲楓的應允住下來的。

　……他昨晚還貢獻了一只他養了十年的蠱吶！

　這蠱一般用作刑訊供用，中的人極度地痛難耐，像有蟲子在里爬一樣，可謂是折磨人的一個好法子！

　但為了能住進太子府……

　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