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侍衛指尖挨上沐水的瞬間,搖搖墜的沐水竟然啊的一聲尖,然后擰轉腰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角度飛快的擰躲開那侍衛,站直子,同時一記耳狠狠的甩在那侍衛臉上。然后朝蕭烈尖聲哭道:“表哥,有人要非禮我!”
那侍衛霍的瞪大眼睛,捂著半邊火辣辣的臉傻愣愣的看著剛才幾乎暈厥倒地的沐水。“沐、沐姑娘您、您誤會了……小、小人怎敢非禮您,小人、小人是看您要暈倒,怕、怕您摔著……小人是好心……”
沐水理都不理,只眼淚汪汪的看著蕭烈,“表哥……你、你要替我做主啊!”
蕭烈依舊連眼風都不甩一下,跟沒聽見似的徑直朝顧綰走過去。沐水下意識手想去抓他的胳膊,蕭烈一記眼刀落在手上,沐水一激靈飛快的回手指。
蕭烈面無表的繼續往前,經過那侍衛時猛的一腳踹到他肩膀上,直接把那個侍衛踹飛,重重的摔到地上。
沐水眼睛一亮,飛快的抬眸,用一種即哀怨又溫婉,即多又絕的復雜目著蕭烈,然后大顆大顆的眼淚圍著眼圈打轉,語還休,隨即用力牽扯角,將滿腔委屈都抑在那一抹懂事的微笑中。
表哥,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黃公公默默的別開臉,不知道是該罵一聲蠢呢,還是嘆一聲傻。
蕭烈視而不見,舉步向前。
那侍衛掙扎著爬起來,即委屈又不服的替自已申辯道:“王爺,小人沒有非禮沐姑娘……”
黃公公眼角狂,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不長腦子的玩意兒,連為啥挨打都不知道,蠢死你得了!
“王爺,您怎麼有空賞?老奴這就進去稟報太子殿下!”黃公公上前一步擋住那個侍衛,滿臉堆笑的跟蕭烈施禮。倒不是他多護著那侍衛,純是怕蕭烈被那蠢才惹怒了,牽連上自已。
畢竟那蠢才攔王妃馬車的時候,他沒立刻上前。沐水作死搞事的時候,他也裝傻來著。
蕭烈冷冷的瞧了他一眼,那目冷的跟淬了冰碴子似的。
黃公公瞬間心涼,臉上的笑都跟著僵了,“王、王爺……”他一側把那個蠢驢的侍衛出來,“這混帳沖撞了王妃的馬車,求王爺置!”死貧道不如死道友,但愿宰了一個不長眼的,這祖宗能消消氣。
“東宮侍衛犯錯你卻問本王如何置?誰給你的膽子敢給本王下套?”蕭烈聲音比眼神還冷。
“王、王爺息怒!老奴一時糊涂……”黃公公滿頭冷汗,渾上下的心眼兒這會兒全讓泥堵住了似的,一句討巧解釋的話也想不起來。
“諒你也不敢!”蕭烈冷哼一聲,越過他繼續往前走。
黃公公長舒一口氣,趕吩咐人把那個惹事的混帳帶走。然后急轉,哈著腰兒跟在蕭烈后。
蕭烈走到顧綰跟前,凜凜殺機一掃而空,角像被一無形的線往上牽著,出明晃晃的笑容,眼波也的如三月春風,起伏漾。哪怕是隔著面,那副邀功求表揚的小表也呼之出。
怎麼樣,我來的及時吧!
顧綰強忍著才沒拿白眼翻他,討厭,誰讓你來的,耽誤我放大招!
雖然心里不領,可面上得領啊!要不然,傷了這位爺的心,倒霉的還不是自已。
顧綰咧出一排小白牙,眉眼彎彎的沖蕭大爺嫵一笑,“你怎麼來了?”然后用只有倆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湊在他耳邊低笑道:“就這麼舍不得我?想我了?”
想了……想吃你!
蕭大爺心頭一熱,看顧綰的眼神都快著火了。恨不得直接把這個小妖擄回去,關起門來親親熱熱的膩歪著,在這兒瞎耽誤什麼功夫?
可他不敢啊!小綰說了這次的宴會對很重要,他要真把人扛回去,小東西非炸不可。
于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蕭大爺,是敢說實話,從懷里掏出一只手爐,一本正經的道:“你早上出門忘帶手爐,正好我從這兒路過,順道給你送過來!”
顧綰看著自已手上那個炭火正旺的手爐,再看看蕭大爺遞過來的那個,差點飛白眼。你敢不敢找個不這麼假的借口?
蕭大爺這會兒也看見顧綰手上的手爐了,面不改的拿開,再把自已帶來的那個塞到手里,“這個花跟你的裳更配!”
顧綰……
來來來,您告訴我一模一樣的倆個黃銅手爐,您是怎麼看出來哪個更配我裳的?
腹誹歸腹誹,里還得順著說,“還是王爺眼好,這個果然更配些!”
黃公公默默轉開臉,雖然順說好話和睜眼說瞎話是太監兩大基本功,他也是打小練了三十多年,可這二位的功力已遠超他所能承的范圍,實在沒眼看、沒耳朵聽吶!
然而,更讓黃大太監沒眼看的事兒還在后頭呢。
得了夸獎的蕭王爺激不已,回手把車夫拉到一邊,然后自已躥上車轅一抖韁繩,親自給顧綰趕車。邊走邊回頭自夸,“怎麼樣,本王趕車的本事不錯吧?”
他敢說,里邊那位還真就敢應,“不錯、穩當的。”
“那是!”蕭烈大笑不已。
皇上贊他,也沒見他這麼高興啊。
嘩啦……
眾人眼珠子掉一地。
馬車碾著滿地眼珠子穩穩的停到東宮門口,黃公公趕親自端著踩凳拿過來,蕭烈卻沒給他獻殷勤的機會,直接把顧綰從車上抱下來,落地之后,還替抻了抻擺,扶了扶頭上的玉雕芙蓉釵。
然后,滿眼寵溺的道:“用不用我陪你?”
顧綰白了他一眼,差不多得了啊!我是來際的,不是來挑釁的。再說了,我又不是三歲孩子,還真能讓誰欺負了不?
真的不用?蕭烈挑眉再問。
真的不用!顧綰堅決拒絕。
沐水看著倆人笑嘻嘻的眉來眼去,在袖子底下的手指死死的攥在一起,眼底有一抹近乎瘋狂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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