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越想越覺得順平帝這手玩的漂亮,簡直把所有人都算計到骨子里了。
與之相比,自已的計劃完全可以再完善些,算計的再狠一點兒。
他閉眼盤算半晌,這才對郭貴妃道:“還有件事兒需要母妃幫忙!”
郭貴妃下意識俯耳過去,“什麼事兒?”
蕭琰在耳邊輕輕嘀咕了幾句,郭貴妃臉刷的大變。
離上元燈會還有兩天,徐側妃就迫不及待的把要穿的裳準備出來了。一襲華麗的石榴紅曳地長,異常濃艷,乍一看跟正紅幾乎沒什麼區別。
徐寒香這些天角就沒合攏過,此時著披帛上閃閃發的金紋繡,越發的眉飛舞,心花怒放。為太子側妃,逢年過節徐寒香其實是有資格進宮參加宮宴的,可每回都是太子妃的陪襯,不但穿戴上要比太子妃差一等,說話行禮坐席就沒有不差一等的。這些都不算什麼,規矩擺著呢,誰讓不是穿著大紅嫁從東宮正門抬進來的。
最最可恨的是其他參加宮宴的外命婦,各頂各都是嫡妻正室,還一個比一個出高貴,不是旺族就是世家,祖宗八代父兄子侄的名頭扯出來能嚇死個人。坐在一起,就沒一個拿正眼瞧的,更別說跟攀談好。就算著臉湊上去,脾氣好的隨意敷衍幾句,脾氣傲的直接轉就走,好像是什麼沾不得的臟東西似的。
到了太子妃跟前這幫人又換了副面孔,一個個的滿臉堆笑結奉承話跟淌水似的往外涌,那點頭哈腰的討好勁兒比哈狗還哈狗,長個尾都能搖折了。
連著吃了幾回癟,徐寒香也懶的再去自討沒趣,索遇上這種宮宴就裝病躲了。能不去就不去,眼不見為凈!可這回不一樣了,太子妃罰足,順平帝口諭由暫管東宮中饋。倒要看看這回再參加宮宴,那幫狗眼看人低的命婦們又是什麼臉。
一想到那幫自命不凡的貴婦們像以前圍著太子妃那樣兒圍著打轉,馬屁拍的震天響,徐寒香就忍不住咯咯的笑出聲。
“妃心怎地如此之好?”太子著臉從殿外進來。
徐寒香趕迎上去施禮,“妾見過太子殿下!”
“你剛才在笑什麼?”太子也不說免禮,站在面前冷冷的看著。
徐寒香抬頭含脈脈的瞧著太子道:“殿下好事臨門,妾替殿下高興,一時沒忍住所以笑出聲兒。”
在徐寒香側跪著的殿中掌事曹嬤嬤驚的差點蹦起來,哎喲我的親祖宗,您咋能這麼說呢?太子這幾天因為太子妃那事兒一直氣不順,瞅啥都不順眼,尤其聽不得笑聲,聽見笑聲就覺得是在嘲笑他。宮里多不開眼的東西為這挨板子,您不知道啊?您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果然,太子那張臉瞬間黑了,看著徐寒香的眼神兒幾乎可以用猙獰來形容,“孤哪來的好事兒?”
曹嬤嬤一個勁兒的給徐寒香使眼,愣著干啥呢?還不趕跟殿下磕頭請罪,你脖子上長幾個腦袋啊?
曹嬤嬤眼皮都咕筋了,徐寒香卻不不慢的笑道:“當然有好事兒了,殿下還記不記得去年的上元燈會,殿下在宮宴上大放異彩,一連猜中三道燈謎,圣上喜的不住兒的夸贊殿下聰慧。后天燈會,殿下又可以在宮宴上大放異彩,這不是好事兒是什麼?妾只要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替殿下高興。
去年妾福份淺宮宴那天竟病了,沒親眼瞧見殿下當時風彩,整整憾了一年呢。今年妾有機會親眼目睹殿下技驚四座的風彩,這可是喜上加喜,妾就更憋不住的想笑了。不得日子過的快點兒,明兒就是上元宮宴才好呢!”
“區區小事兒也值得你這麼高興,真是沒見過世面!”太子里嫌棄著,眉眼間卻掛出明晃晃的得意,沉猙獰的臉更是一掃而空,與剛才判若兩人。
他手扶起徐寒香,徐寒香順勢到他懷里,聲道:“妾就是沒見過世面嘛,可話又說回來,等后兒個妾親眼看著殿下在宮宴上大放異彩之后,誰還敢說妾沒見過世面?”
太子道:“你就篤定孤這回還能連中三元?”
徐寒香立刻瞪圓眼睛,無比詫異的反問道:“這是自然!難不這天底下還有比殿下更聰慧更會解燈謎的人?”一拍自已腦門,恍然大悟道:“瞧我傻的,自然沒有這種人,肯定是殿下不想宴上那些什麼翰林學士之類的太沒面子,故意幾個題給他們猜著玩兒!”
說話間,徐寒香用一種無比崇拜的神仰視著太子,“殿下不但聰慧過人還宅心仁厚,將來肯定是位青史留名的圣主。妾能侍奉在殿下跟前,肯定是上輩子、不上上上上幾輩子積了大功德,在佛祖跟前立了大功。”
“你這張啊!”太子心花怒放,手在徐寒香的要出水的臉上擰了一把。
“妾說的是實話嘛!”徐寒香半嗔半的在他懷里扭著,“難不實話都讓人說了?殿下也忒霸道了!”
玉溫香眼如,太子越發覺得徐寒香知識趣比木頭似的太子妃強一百倍。
一樣的事兒在徐寒香眼中就是天大的彩,在太子妃眼中卻是丟人現眼。去年從宮宴回來,太子妃一路上都在嘮叨他,什麼玩喪志、旁門左道,什麼有嬉戲太過失儲君風度。還說什麼父皇那句夸獎也只是走走過場,心里其實不以為然。在場眾臣也會看輕他……吧啦吧啦把他說的一無是,煩不勝煩。
他原本都打算后天在宮宴上裝啞,一個燈謎都不猜,沒想到……
徐寒香眼中的仰的憧憬激的太子熱沸騰。他豪興大發的道:“這回宮宴,孤一定給你贏個大彩頭回來!”
“太好了!殿下可要說話算話哦!”徐寒香喜的跟個孩子似的,拍手歡呼。
“那是當然!”太子信心膨脹,“孤這回……”
“殿下,不好了!”黃公公急慌慌的沖進來,打了太子拍脯子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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