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貴妃依舊平淡如水，接著順平帝的話頭反問道：“也就是說圣上還沒有審問涉事的宮，只因為們是妾婦從西涼帶來的人便懷疑妾婦。即無人證也無證，只憑郭貴妃的一念妄想便要定妾婦的罪，可是這樣？”

　順平帝又是一噎，突然覺得自已這事兒辦的有些魯莽。堂堂貴妃無憑無據的就要問罪，傳出去他不了昏君？而且也是上趕著給西涼人送把柄，讓他們有借口造反吶！

　他微微瞇起眼睛，盤算著怎麼回應才能把云貴妃的堵上。

　蕭琰沖郭貴妃微微點頭。

　郭貴妃立刻搶過話頭沖云貴妃道：“什麼無憑無據？那幾個賤婢是你的人，就憑這一點就能治你的罪！”

　云貴妃淡淡的道：“按郭貴妃這話，妾婦也是圣上的人，郭貴妃要不要治圣上的罪？”

　“你歪扯……”郭貴妃氣極敗壞的指著云貴妃鼻子罵道。

　云貴妃也不理他，轉臉對順平帝道：“妾婦要與那兩名涉事的侍婢對質，還請圣上全！”

　郭貴妃不等順平帝說話，又搶著道：“對質？你騙誰吶？那都是你的心腹，就算是你指使的，們能承認？”

　云貴妃不理他，只盯著順平帝道：“若圣上怕妾婦的婢不說實話，對質之前，妾婦可以讓們對著白馬天神發下重誓！”

　“這……”順平帝頭更大了，白馬天神是西涼人最崇拜的天神，沒人敢以白馬天神的名義發下重誓之后撒謊。

　那麼問題來了，萬一那倆名侍發下毒誓之后，一口咬定不是云貴妃主使的，他該怎麼收場？

　郭貴妃卻差點呵的一聲笑出來，老娘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這可是你說的，真要被那倆賤婢指認，你可別不認！”

　云貴妃不知是對白馬天神有信心，還是對那倆侍極度信任，當下道：“若們發下重誓之后還指認我，說我陷害武王妃與謝候爺的元兇，那我也無話可說，任憑圣上置！”

　謝太后也跟著開口道：“圣上，即然云貴妃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不如全！”

　殿中無數雙眼睛盯著，順平帝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只能點頭。

　大不了讓世人在背后罵他一句昏君，怕從何來！

　順平帝一揮手，立刻有人將守殿門的尖臉宮和與謝東顛鸞倒的矮個宮押到眾人面前。

　此時矮個宮上只裹了半片被蕭烈撕爛的床幔，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亦或愧難當，整個人哆嗦一團，渾上下全是青紫的淤傷和凝著的抓痕，顯然謝東在藥控制下本就不知道憐香惜玉怎麼寫。

　一想到顧綰差點被如此對待，蕭烈眼珠子刷的一下又紅了，恨不得撕了誰才好。

　與矮個宮相比，尖臉宮顯的很平靜，低頭跪在那兒一不。

　云貴妃的目在兩個宮之間逡巡了片刻才道：“秀珠、蕊珠，可是本宮指使你們陷害武王妃和謝候爺的？”

　矮個宮哆嗦的說不出話，尖臉宮重重的沖云貴妃磕了三個響頭，“公主不必問了，此事是奴婢等人做的！”

　郭貴妃興的尖。“你們可都聽見了？這賤婢承認是家主子指使……”

　尖臉宮打斷郭貴妃，“這件事與我家公主無關，是我為了報蕭烈的殺父之仇自作主張陷害武王妃！”

　郭貴妃一愣，哎不對，你是不是記錯臺詞了？

　老娘是讓你往云貴妃上栽贓，誰讓你自已往上攬了？

　“你一個小小侍婢哪來這麼大膽子？”郭貴妃趕給尖臉使眼，順便提醒尖臉兒道：“是不是云貴妃讓你這麼說的？”

　尖臉兒像沒聽見似的，給云貴妃重重磕頭道：“連累公主，奴婢罪該萬死。若有來世，奴婢再向公主贖罪！”

　“不好，要尋死，快攔住！”云貴妃失聲道。

　押著尖臉的兩個太監，飛快出手。一個按住尖臉的肩膀以防撞柱，一個則去的子防止咬舌。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尖臉兒的倒在地上，一雙眼死死盯著蕭烈的方向，然后眼底有涌出來，猶如兩道淚。

　接著，鼻孔、角、還有耳朵都鮮淌出來。

　七竅流，竟是在里藏了劇毒！

　隨著倒地，一直哆嗦的矮個宮也的倒在旁。同樣的七竅流，同樣的死不瞑目。只不過死盯著的人不是蕭烈，而是謝東。那模樣像是要在臨死前把謝東的臉深深刻在腦子里，來世再來報仇！

　神駭人，猶如厲鬼！

　饒是謝東這種上過戰場見過的人，也嚇的一激靈，后背汗豎的跟旗桿似的。

　殿中那些誥命們包括謝太后、郭貴妃，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傻了。

　順平帝盯著地上那兩尸，臉上突然沒了緒，不知在想什麼。

　蕭烈也在這兩尸倒地那一瞬冷靜下來。這倆宮人一看就是死士，在這節骨眼兒上服毒自盡，雖然有洗清云貴妃的嫌疑，更大的作用卻是徹底斬斷小綰的下落。

　由此可見，小綰暫時還沒有命之憂。幕后之人多半是想用小綰為人質，跟他談條件！

　有了這個定論，蕭烈突然不急了。

　“咳、咳……”蕭琰的輕咳打破了殿中的死寂。

　順平帝目緩緩落到云貴妃臉，“你還有什麼說的？”

　云貴妃看了一眼地上那兩尸，然后拎起角筆直的跪到順平帝跟前，“雖說這件事是這倆侍婢私下所為，并不是妾婦指使的。可們畢竟是妾婦從西涼帶進宮來的，妾婦識人不明又疏于管教，罪責難逃。妾婦自請削掉貴妃封號，按宮規刑仗，倘若僥幸不死則遷冷宮，再不見天日！”

　殿中剛回過神的眾人又懵了。

　云貴妃是不是腦殼壞掉了？這會兒形明明對有利，認的哪門子罪？

　認罪不說，還對自已這麼狠，咋的，活夠了？

　還是想以退為進，用這種自的法子讓順平帝心，求個法開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