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林軍沖過來將截在宮門前的那些水車團團圍住。
“仔細搜,一個也別放過!”
隨著帶隊統領一聲令下,這群林軍紛紛將水車放倒,眨眼間東門附近積水潭,憑空演了一出水漫金山。倒空水車還不算,怕里頭有夾層,還有人鉆進水車里頭細查。
“回統領,沒人!”
“這邊也沒有!”
“這輛也是空的!”
隨著一聲聲回報,帶隊統領那張臉都綠了。
此刻,相同的一幕也在右宣門上演。
“沒有!”
“沒有!”
“這里也沒有”
一聲接一聲的‘沒有’猶如一記記重錘,把蕭烈的心砸進谷底。回頭看著堵在宮門口的幾十輌水車,蕭烈陡然意識到自已又犯了一個錯誤。
他只想著把人截在宮,卻忽略了另外一種可能!
“開宮門,快!快點開宮門!”蕭烈嘶聲吼著,眼珠子都紅了。
右宣門前作一團的時候,一輛剛剛換好車的水車晃晃悠悠的出了木作營后門,沿著宮墻夾道一路向西,從一角門出了宮,然后融進車水馬龍街市中。走子好一會兒,水車拐進一偏僻無人的巷子。
巷子里面有輛毫不起眼的拉腳馬車正等著他們。趕車的頭上戴了頂大草帽兒,半張臉擋的嚴嚴實實的看不清長相。瞧見水車過來,他立刻跳下車把車門打開,作趕將利落,看樣子是個壯小伙兒。
領頭的太監皺了皺眉,“你是誰?上頭不是說讓老綿羊來接人嗎?”
“老綿羊得了絞腸痧,臨時換了我來接人!這是令牌!”車夫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半只掌大的銀腰牌扔給那個太監。
令牌正面浮雕著一座立在懸崖峭壁上的樓閣,樓閣門楣上清晰的雕著‘風雨’二字,反面是一組編號‘劍堂甲字組庚午’代表來人的份。如假包換的‘風雨閣’劍堂令牌,比原定來接人‘老綿羊’份高許多。
這也是‘風雨樓’的規矩。
前一個人因為意外不能出任務,或是出任務失敗。接替他繼續執行任務的樓人份要比前一人高幾分。即是對任務本的尊重,亦是為了確保不再出紕。
一切都沒病,可領頭太監不知為什麼心里總覺著不踏實。
他雙手捧著令牌,畢恭畢敬的還給車夫,賠笑道:“這位劍堂的兄弟,不是小人不相信您,實在是事關重大,容不得毫差錯。小人斗膽,請您把右臂的紋給小人瞧瞧!”
“怎麼,在宮里當差當久了,連樓里紋的地方都忘了?”車夫冷哼一聲,卷起左邊的袖。肘彎赫然有一塊花生米大小的青,乍看上去像是一個青痣,細看卻是‘劍甲庚午’四個米粒大的篆字。
那太監登時松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真誠,“有勞兄弟了!”
“人呢?”車夫的聲音要多冷有多冷,顯然是懶的跟他多話。
那太監熱臉了個冷屁,非但沒怒,反倒越發的松了口氣。他們這些‘風’字堂的人在樓中地位最低,劍堂的人瞧不起他們也在理之中,若是這位對他以禮相待,有說有笑的,那他就得小心了!
“兄弟稍等,小人這就把人送來!”太監滿臉堆笑,回頭沖巷子外學了幾聲喜鵲。
車夫無聲的咬了咬牙,人果然不在水車里!
一柱香之后有兩個壯漢抬著一只箱子從巷口走進來。
箱子一落地,太監立刻把箱子打開,“兄弟驗下貨,沒問題就裝車了!”
箱子里蜷著一個在昏迷中的人。
瞧清楚的長相,車夫在草帽下的眸子驟。
見他沒有異議,太監立刻吩咐那倆壯漢把箱子抬到車上。
箱子放好那一瞬,太監眼前突然亮起一道劍。
噗!
一抹腥紅的線拋到半空中,那太監仰栽到時才反應過來,那是他的頭,他被人一劍抹了脖子!
半個時辰之后,蕭烈死死盯著巷子里那幾已經冷了的尸,口幾乎要炸開了。
“啊!”他怒吼一聲,猛的揮拳砸向旁邊的青石墻。厚重青石墻簌簌的往下掉灰,他的拳頭也變得模糊。他卻像覺不到疼似的,揮拳又朝石墻砸過去。
鮮淋淋!
跟在他后的林軍誰也不敢吭聲,謝東恰好聞訊趕過來,見狀只好著頭皮道:“王爺息怒!若是王妃知道您這樣不顧惜自已,怕是要心疼的!”
小綰!
蕭烈痛苦的閉上眼,不再揮拳自。
許久,他睜開眼,眼底已是一片森冷。關心則,他現在需要冷靜,唯有如此才能把小綰救回來!
城南,一輛馬車拐進窮人扎堆的福南巷。
巷口擺小攤的婦人熱的跟車夫打招呼,“徐三兄弟,你咋這麼早就收車了?”
“子不舒服,頭疼。”車夫低著頭沙啞著嗓子回了一聲。
“喲!病啦?那可大意不得,沒去瞧朗中嗎?”
“嗯,一會兒就去。”車夫邊說邊趕著馬車進了巷子。
婦人極其熱心腸的沖他背影喊道:“可別仗著自已年輕,不把小病兒當回事兒!記著去瞧啊!”
徐三兒沒再吭聲,趕著車進了自家院子。
聽見靜,屋一個被五花大綁堵著的年輕男人登時驚恐的瞪大眼睛,拼命的蠕想掙開捆著他的繩子。
“不想死就別!”車夫踹開房門,冷冷的掃了男子一眼。
男子瞬間一不敢。
車夫回從車上搬了只巨大的箱子進來,輕輕放在炕上。然后神復雜的著箱蓋,半晌也沒打開。
被捆著的真徐三也顧不上害怕了,抻著脖子一眼不眨的盯著箱子看。
好一會兒,車夫終于像下定決心似的,把箱子打開。箱蓋揭開的那一瞬,箱子里陡然出一只人的胳膊,隨即手一揚,一蓬末直朝車夫臉上揚過來。
車夫飛快的別開臉,同時抓住那人的手腕子,“別怕,是我!”
箱子中的人顯然有些神志恍惚,愣愣的看了他半晌才忽的瞪大眼眀,驚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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