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嚇的心都快不跳了,趕撲上去扶住老王妃,然后尖著命人去請太醫。可外頭這樣兒,哪個太醫敢出診。最后還是得了消息回來的蕭烈,親自去太醫院吳院正府上把人抓來。
一陣兵荒馬,老王妃終于醒了。
吳院正松了口氣,出門對守在院子里的蕭烈和顧綰道:“老王妃是急怒攻心引發了頭風,這種病最怕刺激,一定要病人保持心境平和。切記、切記不要讓老王妃再刺激,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有勞吳大人!”蕭烈拱手送走吳院正,回頭深深的看了顧綰一眼。
顧綰紅著眼圈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來,是太魯莽了,一心想查出實證,不給任何人傷害蕭烈的機會,卻忘了這件事對老王妃意味著什麼。
萬幸老王妃救回來了,否則……真的不知該怎麼面對蕭烈!
回頭門窗閉的壽安堂,蕭烈無聲的嘆了口氣,轉頭安顧綰道:“算了,你也沒料到會出這種事……以后,以后多加注意就是。”
“我會的!”顧綰哭著點頭。
蕭烈抬手抹掉的眼淚,然后牽著慢慢往海棠閣走。把顧綰送到海棠閣門口,蕭烈停住腳道:“我有事得出去一趟,晚膳不回來吃了,你自已早點睡。”
剛出這種事兒,就夜不歸宿,擺明了是對顧綰不滿,要冷著啊!
顧綰眼圈又紅了,其實明白,蕭烈這是做擺姿態給老王妃看的。畢竟自已媳婦活活的把已老娘氣死過去了,他這個做兒子的要是一點表示也沒有,老王妃估計得再氣死過去一回!
世人也得指著他脊梁骨罵不孝!
可道理是道理,聽見蕭烈這麼說,顧綰心里還是難過的不行。不是生蕭烈的氣,而是深深自責!
好像自從們在一起,就沒干過什麼好事兒,不停的扯他后……
蕭烈一看這樣兒就知道又在胡思想了,用力著腦袋道:“別瞎想!我是真有事兒,剛剛得了線報,已經找到莫江落腳的地方了,我得趁著他沒逃掉之前把他抓回來。”
顧綰心里呼啦開了扇窗戶,破啼為笑。
“不哭了?那我走了!”蕭烈笑著擰了擰鼻子。
“等等!”顧綰扯住他袖子。“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抓捕莫江拔除風雨樓固然重要,卻無法跟那件事相比。而且這件事不解決,那就是個不定時炸彈,不則已一就是碎骨。
“什麼事?”
“你、你先保證,等會兒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要保持冷靜!別太激行嗎?”
“好!”蕭烈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跟我來吧!”顧綰拉著蕭烈進了正房,讓他坐在自已的妝臺前,然后輕輕的摘到他的面。
亮刺眼的琉璃鏡中赫然出現一張俊無比的面容。
“你說的重要的事,就是讓我照鏡子?”蕭烈左照照、右照照沒瞧出什麼問題。
顧綰深深吸了口氣,從懷里掏出那張小像和鏡子擺在一起。
“你這是……”蕭烈先是不解,旋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自已的臉,又看看那張栩栩如生的小像。“這、這怎麼可能?”他居然跟一個不知來歷的人長的一模一樣?
“這、這人到底是誰?”
顧綰幽幽的道:“老王妃就是因為我追問這個人的來歷,才暈倒的。”
“什麼?”蕭烈立刻意識到事的嚴重。能把老王妃刺激到暈倒,顯然這人大有來頭。
“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顧綰坐到蕭烈旁邊拉著他手道。
蕭烈這會兒哪有心思聽什麼故事啊,可對上顧綰那有些沉重的目,他能說不嗎?
顧綰低聲道:“這個故事的名字貍貓換太子,是發生在皇家的一個故事……”
故事不復雜,幾句話就講完了。
蕭烈的臉卻是連著變了幾變,小綰不會無緣無故的講這種故事。抬眼看看畫像中那個幾乎跟自已長的一模一樣的子,再聯想到老王妃這些年的反常,老王爺親手給他打造的面、還有武王府通往宮中的那條道……
宮中通往其他臣子家的道都很新像是才修好沒多久,唯有通往武王府被炸塌了的那條道,磚瓦陳舊,一看就是幾十年前挖的。
“據我所知,先帝曾有位寵妃因為快生了沒去參加宮宴,因此躲過了當年春暉殿的那場大火……”
“后、后來呢?”蕭烈著聲道。
“據說驚早產,在生下一個死胎后,崩而亡。”
蕭烈子一晃,“什麼、什麼時候生的?”
“大年初一!”顧綰用力握他的手,低低的吐出這四個字。
蕭烈瞬間面無,此時此刻,他當然明白顧綰想說什麼,可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不、不會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蕭烈騰的站起來,一把抓起妝臺上那張小像就要撕。可看著那張跟幾乎跟他一模一樣的眉眼、看著那子眼角眉梢的溫笑意,蕭烈的手突然的厲害,無論如何也撕不下去。
“你知道夾著這張小像的帳冊是什麼嗎?那其實是蕭琰準備用來扳倒你的黑帳,若你跟這畫像中的子無關,他費勁心思找來這張小像做什麼?”
“不!我跟沒關系!”蕭烈突然扔掉手中的小像,轉沖出去。
“啊!”準備送茶進來的江春草險些被蕭烈撞倒,驚呼著后退,兩杯熱茶全扣在自已前。幸而剛開春,服穿的比較厚才沒燙著。顧不上抖落服上的茶水,滿眼驚慌的看著顧綰道:“出什麼事了?王爺急著去哪兒?”
“不該你問的問!”顧綰罕見的對江春草甩臉子。
“王妃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江春草立刻認錯,低頭的瞬間,眼尾余卻飛快的掃過妝臺上的那張小像。
蕭烈一夜未歸,顧綰也一夜沒睡。
天蒙蒙亮,蕭烈帶著滿酒氣和初春料峭的寒意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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