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苒的媽媽程素月再一次陷昏迷。

　當姜綿綿和霍君譽趕到醫院時，程素月已經被推進急診室。

　霍知心和沈驍組織了急救，走廊上來來回回，都是醫生護士步履匆忙的影。

　“苒苒……”姜綿綿上前抱住，輕聲安，“別擔心，姑姑和姑父都是醫學教授，他們當時說過程阿姨的病沒有到要換腎的地步，肯定會沒事的！”

　陸苒哭的像個淚人，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霍君揚告訴他們：“姑姑和姑父說了，雖然當時不至于換腎，但腎病是種很麻煩的病癥……”

　“不是用了特效藥嗎？”霍君譽眉頭一。

　霍君揚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只能坐在外面干等著。

　不一會兒急救室的燈滅了，幾人迅速圍過去。

　霍知心摘下口罩，看了看他們，神凝重。

　“我初步斷定，這是那種特效藥的副作用。”

　“什麼？”

　“藥的副作用有很多種表現形式。”霍知心解釋道，“有的副作用是立即顯現，而有的會經過長時間積累……”

　“這種特效藥對治療腎病確實有功效，而病人的質，也是一直在變化當中的。”

　“所以，其實世上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特效藥。”霍知心兩手抄在白大褂口袋里，輕嘆一聲，“我是個醫生，按理不該說這種話，但有句老話不得不信——生死有命。有時候還真是這樣。”

　“這麼說……我媽沒救了？”

　陸苒雙一，差點摔倒，旁邊的霍君揚一把扶住肩膀，把擁在懷中。

　“我和沈驍都會盡力的。”霍知心安，“不過沈驍建議從國外請專家來會診。”

　“姑姑，”霍君揚心急如焚，“什麼樣的外國專家？怎麼請？不管花多大代價，我一定得讓程阿姨好起來！”

　“你別急，”霍知心輕聲道，“那個專家是腎臟方面的權威，雖然很忙，但并不難請。他Adam，是我和沈驍在國外讀醫學博士時候的導師。”

　所以，請Adam也就是一封郵件的事。

　程素月從急救室推出來，送進VIP病房。霍知心和沈驍也立即行，請來了Adam。

　而敬業的Adam一下飛機，連時差都沒調，就一頭鉆進醫院研究病歷，組織會診，商討手方案。

　程素月的手很快就安排上了，由Adam主刀，沈驍和霍知心全程協助。

　雖然手進行了整整一天，但當Adam面帶微笑的從手室里走出來時，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你就是程士的兒？”Adam中文不錯，能無障礙流。他走到陸苒跟前，沖他慈一笑，“放心，你媽媽沒有危險。”

　陸苒喜極而泣，抖著肩膀，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霍君揚連勝道謝，九十度鞠躬，把Adam嚇了一跳。

　“孩子，不用這麼客氣的！”Adam笑了笑，“雖然手功，但有些事我還是要叮囑你們。患者腎臟突然病變，狀況肯定恢復不到從前，所以你們必須得有長遠的思想準備。”

　“另外，知心和沈驍的判斷很準確，患者不需要換腎，但這次的突然病變，是任何一個醫生都無法預料的。至于下一次會怎樣，也只能隨機應變。”

　“好，我們都明白了。”霍君譽和姜綿綿也長松一口氣，“謝謝醫生！”

　之后的日子里，陸苒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醫院，盡心盡力照顧母親。

　霍君揚當然舍不得一個人勞累，護士護工都安排了最好的，二十四小時流值守。

　而他也時常去陪著陸苒，有時帶出去散散心，從各種排行榜上搜尋好吃好玩的網紅店，變著花樣給驚喜。

　有一次霍君揚竟然弄來了全套的護手裝備，要給來個手部護理spa。

　陸苒又又好笑，說自己還要照顧媽媽，做手護一點都不方便。

　“誰說不方便？”霍君揚眉一挑，“照顧阿姨的事兒，本就不需要你親自手！”

　“君揚……”

　“以后我的媳婦兒，任何事都不需要親自手！”霍君揚認真的看眼睛。

　“苒苒，你讀過《飄》嗎？”

　陸苒對文學方面了解不多，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霍君揚輕聲道：“里面有一段，是主陷困境，去找男主借錢。之前那些年一直說自己養尊優，過得很好，但當盛裝出現在男主面前時，男主一眼就看出過得不好……你知道為什麼？”

　“不知道。”

　“男主看到的手。”霍君揚握住苒苒的手，“盡管打扮的再高貴，但糙的手告訴了男主，過的一點都不好。”

　“所以，我不會讓你變這樣！”霍君揚笑了笑，“跟我在一起，你可以‘十指不沾春水’！剩下的活兒累活兒，全都給我！”

　陸苒看著他，咬了咬，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霍君揚的吻輕輕落在額間，開心的笑著。

　“以后這雙小手，我還得牽一輩子……哪能不好好護著？”

　*

　霍君譽沒有度月，有點怨。

　更怨的是，霍氏上下集在背后夸贊他：“小霍總就是小霍總，結個婚連月都不去，這定力絕了！”

　“不沒去月，婚后第三天就來上班了！這事業心也絕了！”

　“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霍君譽聽得一頭黑線。

　下午他就訂了個靠海的咖啡館，想跟姜綿綿來場浪漫的下午茶。然而卻在這時書拿著文件找他簽字，他手一，把咖啡館定位發給了霍君揚……

　于是二人下午茶就變了三人。

　而霍君揚又特別能吃，把霍君譽的臉都吃黑了。

　“你控制著點！”一聲來自親哥的低吼，“我一個結了婚的人都沒你這麼不自律！你要是把自己吃了，看你結婚時候怎麼穿西裝！”

　霍君揚臉上還沾著蛋糕渣，沖他嘿嘿一笑。

　“沒關系，苒苒才不嫌棄我！”

　“那可不一定。”

　“哥，這世界上最嫌棄我的人就是你！”

　“你……”

　兄弟倆又要開打，姜綿綿笑著拉住霍君譽的手，“別鬧了！”

　霍君譽聽老婆的，整整西裝，傲的端起咖啡杯。

　“對了，”姜綿綿看向霍君揚，“苒苒怎麼不跟你一起來？”

　“程阿姨前天剛出院，苒苒不放心媽媽一個人在家里，就沒跟著我。”

　“嗐，其實有什麼不放心的。”霍君揚小聲道，“我給程阿姨找了三個保姆兩個護工，外面還安排了兩個保鏢，司機也在。就算有什麼突發狀況，送醫完全來得及！”

　“苒苒哪有你心大！”姜綿綿笑道，“再說，那是親媽，當然想留在家里多陪陪了。”

　“唔……”霍君揚言又止，小聲咕噥了一句，“想陪，說不定程阿姨還不想呢。”

　“嗯？”姜綿綿一怔，“什麼意思啊？”

　霍君揚猶豫半天，神暗了暗。

　霍君譽了解弟弟，他是個樂天派，平時沒心沒肺笑哈哈才是他的個，而像現在這樣心事重重，還真不多見。

　“揚揚，”他關心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霍君揚咬咬，“反正，程阿姨自出院回家之后，就變得特別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