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高跟鞋“嗒嗒”的聲音在走廊響起,伴隨著小碎步的聲音,莫菲林急匆匆趕來,看了眼雙門大開的手室,把手搭在我肩上,“還好嗎?”
我再也忍不住,抱住哭了出來,“沈鈺的右手壞了,永遠都治不好了!都怪我!”
或許人總是要親眼見證至親傷辱,才會意識到自己有多沒用。
讓人無能為力的,除了,便是生老病死,我給不了,還讓他為我搭上一隻手,我徹底沒了主張。
看見傅慎言的時候,我從沒有任何一刻對他如此的失和氣憤,甚至連哭聲都戛然而止不願他見到,“你來這兒做什麽?”
不等他回答,又自說自話,“替慕容謹來看我們的笑話?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走了。”
我無數次想要從惡魔邊拉回來的人,現在卻要親手推開,心裏又何嚐能夠好過。
可我沒有辦法,沒辦法忍傅慎言像個陌生人一樣的冷漠,至,不是在沈鈺昏迷不醒的時候。
我討厭任何人,包括我自己,仿佛全世界都是加害沈鈺的推手,
傅慎言不為所,薄微張,“沈鈺太魯莽了。”
“什麽意思?”緒上頭的時候,任何一點細枝末節都會無限放大,他的話深深的刺激了我,我毫不猶豫的惡語相向,“你是說沈鈺自作自說他活該是嗎?”
傅慎言閉雙,沒有接話,莫菲林在旁邊勸架,“沈姝你冷靜點。”
“我還要怎麽冷靜啊。”我忽然好絕,沒有人能懂我有多煎熬,我既不能在這時候,理直氣壯的將全世界最惡毒的話用在傅慎言上,也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隻顧著自己是否能找回心中所。
我害怕那些惡毒的話真的會把傅慎言徹底推給慕容謹,也害怕為了私心將沈鈺的傷大事化小辜負他付出的一切。
傅慎言和莫菲林似乎真的無法理解我的心,一個神如常,一個麵帶憐憫,讓我更清楚的意識到,他們無法與我共。
“算了。”我泄了氣,作出讓步,紅著眼睛抬頭看向傅慎言冷漠得像淬了冰的眸子,“你說沈鈺莽撞,那你呢?”
我近傅慎言,臉幾乎著他的,“這麽多年還是喜歡獨自行事,你還當現在是從前,覺得這樣做很偉大是嗎?!”
走廊裏都是我的回音,傅慎言卻紋不,從善如流的垂下眼眸,還是那麽的輕描淡寫,“你說對了,現在不是從前,我對偉大,犧牲,這樣的字眼毫無興趣。”
“我來,也隻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今天的事你接也好,不接也罷,謹弟的警告已經很清楚了,告訴你的家人,別再妄想以卵擊石,否則就算是我孩子的母親,他也不會再手下留。”
除了陌生,我找不出任何詞匯形容此刻的傅慎言。
他就用這些冷冰冰的句子打發我對他堅定的信任?
我氣急而笑,“所以你想說,沈鈺沒死,都是了你的恩惠,我應該對你和慕容謹恩戴德,謝他毀了我的丈夫和兒,最後還手下留的廢了我哥一隻胳膊,你是這個意思嗎?”
傅慎言並不反駁,隻是極冷淡的說,“你現在不適合談。”
然後對著莫菲林囑咐了一句,“照顧好。”
說完,轉就走,頭也沒回一下。
腦子裏出現“助紂為”四個字的瞬間,我發瘋似的衝上去要和傅慎言理論,“你站住,說清楚再走!混蛋!”
終究是莫菲林拖住了我,直至傅慎言清冷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一切掙紮埋怨再無意義,我像隻幹癟的氣球,跌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捂著臉低聲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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