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一偉拎著一個黑『』塑料袋回來了。
“證據來了。”上峰微笑著說道。
鄧武之和欒玉祖急忙起接過了黑塑料袋。
裡面是一件深藍『』的棉服、一個黑『』針織的帽子、一個白『』的口罩、一條腳破了的警服子和一瓶未開封的200毫升進口酒,還有一把鑰匙,跟剛剛在照片裡看到的一般不二。
“這?哪來的?”欒玉祖驚訝地問道。
“在王燦車的後備箱裡,那臺車最近一直沒有人開,停在了你們局裡的地下車庫,因為車鑰匙一直在張揚上。”
“這···”鄧武之有些驚地說不出話。
“我今天早上想到那些疑點後,去了南嶺分局,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正是張揚值班,他給我打電話時,也是用的單位座機,但是,他中間出去過,監控錄像拍到了,他跟門衛說是出去買煙,去和回的時間,剛好就是王燦家裡出事的時間。
出事後,張揚這些天一直跟著欒局在市局幫忙,所以我猜他作案的服和證還沒有來得及理,所以,我進了他的辦公室,在上著鎖的屜裡,找到了王燦車的鑰匙。
那些東西果然在車裡···”
鄧武之和欒玉祖聽完上峰的這些分析,臉『』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鄧武之甚至有些憤怒。
張揚當年也是鄧武之手下的人,盡管他當刑偵隊長時,張揚還沒有到南嶺分局,但是畢竟鄧武之始終分管刑偵,所以也非常的悉,並且一直很重。
“但殺人機呢?據我了解,他們在工作中是從來都沒有紅過臉的,王燦非常欣賞張揚的聰明能幹,當著我的面就無數次的表揚張揚的工作能力。”欒玉祖心極其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
“那都他媽的不重要了,關鍵的問題是,王小萌在哪?他把小萌藏哪了?”鄧武之焦躁的說道。
“那就去問問張揚吧···”上峰說完,起去了審訊室。
鄧武之也跟了出去,只留給欒玉祖一個落寞的背影。
欒玉祖本想去,但又一想,畢竟張揚是自己手下的人,他此時需要必要的回避,所以,他去了隔壁能看到審訊錄像的監控室。
張揚就坐在審訊席的對面,鄧武之冷冷地看著他。
這種眼神,在鄧雨詩死的時候,上峰見過,幾乎一模一樣,同樣的兇狠,也同樣充滿了殺氣。
“為什麼要殺王燦?”上峰先開了口。
“王隊不是我殺的,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一天了,要是我說我其實是為了給王隊報仇殺了李麗,你們信嗎?”
“什麼?!”鄧武之聽到這種解釋就是一楞。
“王隊早就發現了李麗和文新的『』,而且,他也從李麗反常的言行舉止裡分析出來,可能做一些突破底線的事,他拿我當自己親弟弟一樣,當然跟我提起過,但是王隊怎麼也沒想到,李麗會在『藥』量上做文章···”
“那你為什麼年三十晚上會去那?”上峰問道,他此時已經有些相信張揚的話。因為他既然承認了殺人,就沒有必要瞞殺人機。
“我下午給王隊打電話,他沒接,晚上的時候,我又打了幾次,竟然關機了,王隊的手機從來沒關過機,鄧局也在,您應該知道這是他的習慣,也是我們職業需要,所以,我意識到肯定出事了···”
“那你為什麼會有王燦家的鑰匙,又為什麼會知道李麗改變『藥』量的事?”上峰繼續問道,每個環節他都必須拿到供詞。
“鑰匙是王隊留在單位的備用鑰匙,改變『藥』量的事,當然是李麗那個婊子說的。”
“那酒呢?你怎麼解釋?為什麼要在凰臺兩瓶酒?”
“當天我們去查凰臺,看到那幾箱子東西,因為全是英文,我本不知道是酒,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飲料,懷疑裡面是加了k之類的東西,所以拿兩瓶是回來化驗的,後來打開瓶才知道,這是酒。”
“你帶著酒去他家裡,打算好了要放火是嗎?”
“如果王隊遭遇不幸,我不可能放過那個婊子···”
“王小萌在哪?”鄧武之眼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兇狠目,此時,他看張揚也變得和了一些。
“我要說不知道,你們能信嗎?”張揚臉上顯得很輕松。
“什麼意思?”
“我從王隊家小區出來時,確實抱著小萌,本想把藏起來然後找機會送到孤兒院的,但是我出小區的時候,被人襲擊了,小萌也被他抱走了···所以到了市局後,我主要求配合一偉隊長去找小萌,可惜···”張揚說的時候,表很痛苦。
“什麼人?”上峰聽到這裡,他想起了當天在火災現場,王燦腦後確實流了,據當時王燦所說,是因為著急從樓梯下摔了下來。
“當時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是小白,我看到了他的側臉和背影。”
“小白當天也去了現場?”上峰更驚訝了。
“是的,我猜他是去害王隊一家的,但是他發現了我所做的一切,等於是我幫了他,他媽的!”張揚很懊惱的用戴著手銬的拳頭猛地捶擊著自己的額頭。
欒玉祖站在監控室裡目睹了整個審訊過程,他兩眼中噙滿了淚水。
“他媽的傻孩子···”欒玉祖惋惜地說道。
此時,上峰和鄧武之也從最初的恨、怨、怒,到現在的同和惋惜,盡管方法不對,他作為執法者,更不應該采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能有像張揚這般重重義之人,也著實讓人容。
王燦用自己的為人和品德,下了一個可以換命的兄弟。
他這輩子,也算值了。
隨著張揚被押看守所,這件案子告破。
王小萌在哪?
這是上峰、欒玉祖、鄧武之都共同關心的問題。
小白還沒有落法網,幾天的全城緝捕,都沒有找到半點蹤跡。
他是不是已經逃離了江城?
上峰在追求正義的途中,匆匆而又忙忙,跌跌而又撞撞。
他從不想得到什麼,如果有,那就是公理、是正義,他從不想真正的去懲治罪惡,他只是為了減這個世界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