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案發現場,上峰見過數次,但是這次,他的心跟往常都不同。
這裡距離晚上吃飯的酒店並不遠,上峰在章天賜和王一偉的陪伴下,慢慢地掀起警戒線鑽了進去,裡面有一臺車,打著雙閃,車裡駕駛位坐著一,裡面有幾個警察在忙碌著。
“這車!”章天賜突然睜大了眼睛,眼神裡著驚恐。
“怎麼了?”上峰突然被章天賜的這聲喊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董晨曦的車!”章天賜說完快步走了過去。
上峰也跟了上去,副駕駛位的一離他的視線越來越近,只剩下不到一米的距離,借著路燈和警燈,他似乎看清了那張扭曲的臉。
不是祖娜,但是上峰認識,章天賜更認識。
“董晨曦?”王一偉也認出了這位死者正是江城的名人,電視臺的當家花旦。
江城沒有幾個男人不認識董晨曦,同時,也沒有幾個男人不垂涎於。
章天賜沒說一句話,楞在了那裡,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他心的痛苦和悔恨,因為不久前,章天賜還因為把程格帶到了聚會上而對大發雷霆。
上峰看了一眼章天賜,心極其複雜,但起碼從上來講,死的人不是祖娜,讓他或多或得到一暫時的安。
但當他拉開車門的一瞬間,他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車裡,一淡淡的香水味,他太悉了,因為是特殊的龍涎香香水味,是祖娜上的味道。
董晨曦的脖頸有明顯的淤青,看來是被掐住脖子窒息而死。
主駕駛的座位上,有一個手機,關機狀態,他依然很悉,那淡『』的手機殼此時格外刺眼,是祖娜的手機。
上峰頭腦在調整的運轉著,他要想像著眼前這一切所包含的容,無論怎麼想,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個他最不想面對的另一個現實。
祖娜殺了董晨曦?
“峰隊,怎麼了?”這時,鄧武之和李大軍也趕到了。
上峰沒說話,從車出子呆呆地站在一邊。
鄧武之伏把頭探進了車裡,他似乎明白了上峰的表意味著什麼。
“大軍,查查這兩個手機分別是誰的?”鄧武之戴上手套,從後排座位的『』包裡拿出了另外一個手機,同時遞給了李大軍。
李大軍也認出了祖娜的手機。
“這···怎麼回事?”
“別廢話,查完再說。”鄧武之有點急躁的說道。
這個淩晨,讓人覺到寒冷骨而又荒涼淒慘。
兄弟,人。
兩個兄弟般的男人,他們的人在這個淩晨同時消失,不同的是,祖娜或許只是消失在上峰的視線裡,而董晨曦,已經確定了將永遠的消失在章天賜的世界裡。
章天賜臨走前,只是低聲地趴在上峰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話,讓上峰無比心酸。
“我暫時不能離開江城了,不管怎麼樣,你們,得給我個待。”
第二天,程岫巖急匆匆地來到了刑偵支隊。
上峰面『』憔悴,雙眼無神,頭發淩『』,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間被煙熏得暗黃,煙仍在一支接一支的無限燃燒。
這種狀態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也是所有人從來沒見過的。
程岫巖想跟上峰說什麼,被鄧武之拉了出來。
“老鄧,怎麼回事?確定是祖娜嗎?”程岫巖一大早就接到了鄧武之的電話。
“從目前的證據顯示,祖娜可能是唯一的嫌疑人···”鄧武之面帶難『』的說道。
“什麼證據?”程岫巖有些不死心,他也不願意相信是祖娜所為,畢竟祖娜是刑偵支隊的骨幹力量。
“車裡的香水味道,關機的手機,還發現了一祖娜的頭發,加上此前祖娜給董晨曦打過電話,而且祖娜到現在為止,還是失蹤失聯狀態···”鄧武之憂鬱地說道。
“從這些證據顯示,祖娜的嫌疑確實很大,但是殺人機呢?”
“說到殺人機,程局,你那個寶貝兒或許知道點什麼吧?”鄧武之輕輕的抬了抬眼皮,看著程岫巖,有些怪氣地說道。
“老鄧你什麼意思?我兒怎麼了?”程岫巖一聽鄧武之提到程格,語氣中帶有明顯的不悅。
“昨天晚上章天賜和董晨曦請上峰和祖娜吃飯,你兒是董晨曦的同學,一聽有上峰,非要跟著董晨曦去,結果鬧得不歡而散,你說與有沒有點關系?對了,昨天聚會散了以後,是你兒和董晨曦最後走的,你不知道嗎?”鄧武之表中帶有一不屑。
“老鄧,我警告你,不要『』說,我兒即使去參加了聚會,也不可能與殺害董晨曦有什麼關聯。”程岫巖語氣也變得淩厲。
“有沒有關聯我現在不敢說,不過我們肯定得找核實一些況,希程局長不要護短才是。”鄧武之沒有被程岫巖的氣勢倒。
“沒問題,我程岫巖作為公安局長,懂得政策和法律,不需要你老鄧在這教訓我!案子有什麼進展,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還有,不管誰是嫌疑人,你們刑偵支隊也給我站好立場!”程岫巖說完,氣呼呼地離開了刑偵支隊。
鄧武之當然聽得懂程岫巖所指的立場是什麼意思,如果真的是祖娜,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以一種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
上峰始終在屋裡著煙,沒有人敢去打擾他。
整個刑偵支隊陷了沉寂,個個垂頭喪氣無打采。
中午的時候,鄧武之桌上的辦公電話響了。
是市局辦公室,傳達程岫巖和局領導班子的意見,鑒於上峰和祖娜的特殊關系,也鑒於祖娜現在是嫌疑人的份,上峰不能直接參與辦案。
鄧武之罵罵咧咧地掛斷了電話。
這時,走廊裡傳來了哭聲,一個男人和一個人的哭聲。
鄧武之立刻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阿姨,叔叔,你們先別著急,峰隊!祖叔叔和阿姨來了!”李大軍正陪著兩個老人向上峰的辦公室走去。
鄧武之不認識,但從李大軍口中提到的祖叔叔,判斷出這一定是祖娜的父母。
上峰的辦公室門輕輕的開了。
煙霧繚繞中,一個憔悴的男人,目有些呆滯的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