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沒有任何發現！”

“報告鄧隊！沒有發現！”

“沒有發現！”

···

上百警力查了一個晚上，最終的結果讓程岫巖深意外，竟然連一丁點的發現都沒有。

鄧武之不死心，又安排多個組的人員進行蹲守，一周過去了，沒有收獲，半個月過去了，依然是空手而回。

緝毒力量都在外圍蹲守，江城的販毒活卻鑽了空子。

上峰沒有閑著，他有種強烈的預需要證實。經過幾天的『』排，他發現了一個讓他覺離真相更近的事實，那就是在全城所有通道都被警方完全控制下，毒販地下易非常火，這大批的貨源從哪來的？

上峰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找到了鄧武之。

鄧武之正在氣頭上，這段時間他們所付出的努力幾乎歸零，讓他極為惱火和氣憤。

“他媽的！我就不相信這些毒品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給我繼續查！”鄧武之在電話裡對自己的下屬怒吼道。

鄧武之把電話狠狠地摔在了座機上，氣急敗壞地點了一支煙，抬頭剛好看到上峰站在門口。

上峰同樣的面『』凝重。

“我他媽的就納了悶了，怎麼可能呢？這麼大批量的毒品難道自己從地上長出來的？還是他媽的天上掉下來的？怎麼可能查不到渠道呢？”鄧武之見了上峰立刻開始了嘮叨。

“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上峰坐在鄧武之的對面，他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卻很堅定。

“哦？快說說！”鄧武之從上峰的語氣裡判斷出，他的這個老搭檔、這個天才刑偵專家一定是有了新的思路。

“江城會不會有一個制毒工廠···”上峰依然是幽幽地說道。

“什麼？這不可能吧！這些年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啊！”鄧武之驚訝地瞪大了雙眼說道。

“我也不太確定，但是這大批量的毒品是從哪來的呢？所有的對外出口都不是毒品渠道，那只有一種可能，這些毒品出自江城部。”

“依據呢？”

“還記得最近發生的毒品案件，冰毒的純度發生了變化嗎？”

“對對對！是我疏忽了！這個現象其實意味著貨源變了···”鄧武之聽後有些恍然大悟。

“你在緝毒支隊當隊長這些日子，你一定知道，制毒需要幾個要件，缺一不可，是什麼？”上峰突然提問道。

“原料，實驗室，制毒師，這幾個是最重要的。”

“是的，我們一樣一樣來分析，先說實驗室，在江城，能符合制毒工藝參數要求的實驗室不多，我能想到的，一是『藥』品生產企業的研發基地，二是大學和科研單位的化學實驗室，但或許他們自己也新建了實驗室，所以，這條線索不是最重要的。再說制毒師，這個集團原來一直是以販毒為主營犯罪，所以，我認為他們不備制毒能力，也不會培養自己的制毒師，你還記得江城工業大學的化學教授楊永嗎？”上峰突然把這幾起案件進行了關聯，他得出的結論讓自己都冒出了一冷汗。

“他死的很蹊蹺，死因到現在為止，依然不明朗，你的意思是？”鄧武之見上峰的眼睛裡似乎又燃起了希。

“我們可不可以大膽假設，販毒集團原來就是想讓楊永出任他們的制毒師，但是楊永拒絕了，所以才殺他滅口。”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一個人被殺，不可能是不明不白，當時殺害楊永的那個牙科醫生林福安所待的殺人機也極其的不真實，如果這樣的話，那我想這個林福安跟販毒集團一定有著某種關聯，可惜啊，他已經槍斃了···”

“嗯，不過沒關系，我突然又想起了一個人。”上峰眼睛再次放。

“誰？”

“記得『藥』廠老板郭奉武嗎？”

“他不是那個老道作的案嗎？”

“我調查過，郭奉武的『藥』廠，有江城最先進的『藥』品研發實驗室，而且，郭奉武的『藥』廠品種，有幾個銷量大的，原輔料都含有麻黃堿，這可是制毒的原料啊···”

“是啊，看來這兩起案件很可能是有關聯的，那那個在逃的老道難道也與販毒集團有關聯？”

上峰沒再答話，他心裡突然有了幾分波，真人是生死符案件的最大嫌疑人，但現在仍未落網，想到這，上峰長歎了一聲。

這一聲歎息，有無奈，有絕，更多的，卻是憤怒。

傍晚的江城市公安局廣場上，一個寂寥的背影正在漫步，步子慢的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深藍『』的風下擺在晚風吹拂下卻顯得比人更加生。上峰沒吃晚飯，在和鄧武之流了以後，他的思緒似乎被打開了一個新的路徑，他需要在這種安靜溫和的氛圍裡，讓自己把最近發生的這一幕一幕在眼前重新放映。

他想起了在萬聖節斷手案裡的死者盧圓圓，這是上峰首次在江城聽到冰毒的開始，後來的魏遠征、林福安、郎軍以及在逃的小白和真人，包括一直潛伏在公安局部的張安平，這些人都涉及江城的販毒網絡，但上峰還有一個強烈的覺，就是這些人，都不像真正的boss，這個人才是所有問題的最大癥結所在，到底是誰？

上峰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就是在郎軍被抓的時候，他提到了一個“冰夫人”的人，難道這個冰夫人是個人？

“上隊長，散步呢？”迎面走過來的正是市局的門衛老劉。

“哦，你好。”上峰恍如隔世般被老劉的一聲招呼拉回了現實。

他很有禮貌地回複了一個微笑，才發現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回到辦公室，他仰坐在沙發上，閉上雙眼，把這一系列的案件線索作了重新的梳理和串聯。

追逃小白和真人的工作，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祖娜和販毒集團的行也始終都在同步推進，但卻始終沒有突破。

“是時候換個思路了···”他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制毒、原料、實驗室、制毒師，這幾個詞不斷在他的腦海中盤旋，突然，他睜大了雙眼。

原料，原料···他刻意在原料的問題下停住了思維，制冰毒的原料是麻黃草中提取的，而麻黃草只適宜種在沙土較厚實的地裡，他想到了一個地方。

“長嶺湖村！沒錯！”他確定了一個新的偵破方向。

上峰之前去長林河村，誤打誤撞走到了長嶺湖村，那裡風沙很大，他印象很深，據老鄉介紹，是因為長嶺湖過去若幹年植被破壞嚴重，土地沙化造的，而在江城這種北方農業大市，土地沙化是『』麟角的事，可就是這種土地，卻是最適宜種植麻黃草的地方。

想到這，他有些興，他拿起電話撥通了鄧武之的號碼。

鄧武之剛剛吃過晚飯，也在辦公室裡思考著案件。

“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來我這吧！”上峰想到當時在鄧武之辦公室發現的竊聽裝置仍心有餘痵。

“好的，我現在下去。”鄧武之掛了電話拿起外套下了樓。

鄧武之急匆匆地進了門，上峰趕忙起相迎，從上峰神張的臉上，鄧武之已經預到接下來他們的談話一定無比重要。

“怎麼了？”鄧武之率先開口。

“前段時間，我去過順寧縣下邊的一個村子，長嶺湖村，那是沙土地，也是江城唯一適合種植麻黃草的地方，如果本地制毒工廠，那麼原料一定是來自那裡。”上峰並沒有提及他為什麼去這個村子，他是有意回避，因為這是他私人的。

“找到貨源，順藤『』瓜，直搗工廠，這個思路是對的，明天咱倆去一趟，怎麼樣？”鄧武之也沒有追問上峰為什麼會去那裡，他從上峰的眼神中看出的一憂鬱。

鄧武之回到緝毒支隊，在麻黃草種植備案登記的檔案盒裡，找到了本地種植麻黃草的區劃圖和備案表，確定了上峰的推斷，江城確實有種植麻黃草的農戶，而這些麻黃草的用途一欄都清晰的標示著『藥』用，收購單位是本地的幾家『藥』廠，其中就包括郭奉武的『藥』廠。

第二天一早，上峰載著鄧武之，兩個人心懷希，馳往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