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4章

柳如到現在還記得那場饕餮宴。

不不慢地和沐芷兮講述。

大半年前。

和的江湖俠，那個名“蘇晉”的男人，兩人邀參加了一個行醫大會。

準確來說，真正邀的是蘇晉。

蘇晉通醫，小有名氣。

不像，就是順便跟過去看看熱鬧。

“......那幫人弄得神神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一路上都被綁住了眼睛，被人引到了一個山莊裏。

“邀者都是行醫的大夫，每個人都要戴上統一的麵，互相不知道長相。

“舉行這場行醫大會的，是好幾個戴著閻王麵的人。

“大會開始，簾子拉開，我還以為到了義莊。

“那麽多的......不，是活人。

“他們用活人做引，現場表演行醫。

“剛開始，我以為那些都是病人。

“結果，我親眼看到，那些帶著閻王麵的人，給那些活人灌下各種毒藥。

“當時很多膽小的邀大夫都被嚇到了。

“他們鬧著要走。”

聽到這兒，沐芷兮冷聲道了句。

“費了這麽大周折，怎麽可能讓他們輕易離開。”

柳如神繃，一臉憤懣。

“當然，沒走。

“因為那些戴麵的人說，隻要能醫好一個，就能得到一百兩。

“一百兩是最低的。

“毒藥越毒，診金就越高。”

沐芷兮認真地聽著，想象當時的場麵。

“既能行醫救人，又能得到如此高昂的診金，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留下。”

柳如瞇起雙眼，接著的話道。

“絕大多數都留下了，也有部分幾個譴責他們喪盡天良，被當場抹了脖子。就像你以前殺人那樣，一刀就要了人命。”

幽幽地看了眼沐芷兮，仿佛很懷念殺人的英姿和風采。

沐芷兮：有病？

“剛開始是毒藥，大部分中毒的人都活了下來。

“那些大夫得了診金，沒有份的，也開始躍躍試。

“接著到後麵，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不用毒藥，開始對著醫書古籍重新演繹。

“一個人在旁邊念，其他人則擺弄那些木板上的活人。

“他們生生折斷一個人人的手腳，讓那些大夫接骨，診金一百兩。

“他們剖開一個人人的肚子，將腸子扯出來，要那些大夫幫人清理腸子、合傷口，診金三百兩。

“讀到剔骨除疾，就真的剔骨。

“讀到開顱，就真的把人腦袋劈開。

“記載著換心，就把心給活活挖了出來。

“那幫戴著麵的，喪心病狂，還要大夫活剝人皮。

“起初沒人願意接。

“但隨著診金越喊越高，到一千金的時候，有人站了出來。

“我和蘇晉都看傻了。

“這哪是什麽行醫大會，本就是慘無人道的屠宰。

“我不是蔑視他們殺人，我是蔑視他們，殺人就殺人，還要打著行醫治病的幌子。

“還有那些被黃白之迷了心智的大夫。

“最可笑的是，那個為了一千金站出來的大夫，他失敗了......”

柳如說到這兒，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哼聲。

沐芷兮擰著眉頭，臉格外難看。

若非柳如告知，從來沒有聽說過，竟然有這等可怖的事。

曾做過殺手，殺人，不陌生。

但那些是行醫救人的大夫啊！

一旁站著的翠柳早已冷汗直冒。

是想象那些場麵，就能覺到一強烈的絕和無力。

那些被迫接“診治”的，都是無辜百姓。

府沒能保護他們。

甚至，本不知道有這麽一幫人，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那個慘無人道的一天。

據柳如所說，死在那場行醫大會的，上至七老八十的老人，下至牙牙學語的嬰孩，慘聲就沒間斷過。

“整場大會下來，蘇晉都想著要救人，卻被其他人以為他要獨吞診金。

“那群瘋子，還想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