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回來了？」

夜安然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還是偶然得知的。

弟子們道：「上午回來的吧，是聽宗門前的弟子說的，好像還帶回來一個外人。」

「上午？」

夜安然奇怪，怎麼沒來找他？

但是，找遍了天師宗，夜安然都沒發現姜毅。

姜家的族人、燕家的族人，還有其他人，也沒見到姜毅。

想找獄問問，獄不在了。

夜安然奇怪又有些鬱悶，難道是跑到八寶城了？

「姜毅啊，沒來啊。」

夜天瀾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兒：「孩子要矜持，別到找了，就裝作不知道，看看他什麼時候去找你。」

「誰不矜持了，我……我是擔心他的。」

夜安然得玉靨微紅，不滿的哼一聲，快步走出房間。

「大不中留啊。」

夜天瀾笑著搖頭，繼續參悟著手裡的古卷。

「姜毅回來了？沒見到人啊。」

納蘭清看著深夜到訪的夜安然，詫異的揚了揚漂亮的柳眉。

「奇怪了。他跑哪了？」

夜安然被搞糊塗了，怎麼哪裡都不在？

宗門前的弟子不會說瞎話。

可是，人呢？

納蘭清嫣然輕笑，湊到夜安然邊悄聲道：「你們吵架啦？」

夜安然玉靨微紅：「沒有啊，怎麼可能吵架。」

「那你張什麼。無回聖主不是邀請你一起進聖地嗎？從今往後，你們要天天廝守了，還怕他跑了？」

納蘭清順手勾了勾夜安然緻如玉的下，趁左右沒人，一把抓住了前面的鼓鼓囊囊的一團。

「啊！！」

夜安然驚著護住，得滿臉通紅：「你……往哪抓呢。」

納蘭清一臉壞笑：「我看看是不是墊東西了，怎麼這麼鼓呢。」

夜安然得直跺腳：「納蘭姐姐！」

納蘭清嘖嘖兩聲：「剛十五歲，就這種規模。十八歲了還了得？便宜姜毅那小子了。」

「納蘭姐姐，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夜安然又又急，還從沒人跟這麼鬧過。

「姐姐可不是跟你鬧著玩的啊，無回聖地漂亮又有天賦的小丫頭不了。就咱姜毅天縱之姿、男子氣概，誰不稀罕？萬一勾走了，你哭都沒地哭。」

納蘭清從空間戒指里取出個幾瓶丹藥：「拿著，姐姐給你準備的。」

「這是幹什麼的？」

「下藥的。」

「什麼葯？」

「你說什麼葯？」

「那種？」夜安然吃驚的瞪大眼睛。

「噗嗤……」

納蘭清噗嗤笑了，花枝：「逗你呢！」

夜安然哭笑不得：「姐姐，別鬧了。」

「養潤的，還能促進發育，保管三五年後，迷得姜毅那小子魂不守舍。」

「我……我不用這個。」夜安然一連尷尬。

「放心用，沒有副作用的。」

「我有信心。」

夜安然還留著傳說中的青春果，等十八歲開始服用后，不僅能永葆青春，渾散發魅力，還能擁有不同的香味。

「真有信心？」

納蘭清似笑非笑的看著夜安然。

「我……有。就是他……」

夜安然想起姜毅就有點小鬱悶，那傢伙好像對人完全沒有興趣，有時候都懷疑姜毅有沒有把當孩的那種意識。

「你不用擔心他，沒有男人不好的，現在越正經的，將來嘗到味道就越不正經。」

「你找機會給他嘗一嘗，保管他以後看到你眼睛都發。」

房間里沒有別人，納蘭清說起話來是毫無顧忌。

姜毅帶著獄隊員翻山越嶺，順利進西疆地域。

「就是那裡。」

滄溟他們陪在姜毅邊，站在林深，遙著八寶城方向。

曾經西疆最繁華的古城之一，如今變了縱橫幾百里的廢墟，城區深，五六十里的深坑目驚心，令人心生懼怕。

「是他。」

姜毅著遠方的巨坑，目微微晃，終於確定那座石山的份了。

「是誰？」

滄溟他們奇怪的看著姜毅。

「你們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姜毅蓋好斗篷，走向了廢墟。

廢墟外圍沒什麼人，直到深坑那裡，才陸續看到人影，都在暗夜下四遊走。

石山沉在巨坑最深，離地上千米，看起來很平靜很普通，卻瀰漫著令人驚悸的渾厚氣勢，彷彿能垮一切。

大量西疆強者正盤坐在周圍，嘗試著布置法陣，把它挪走，或是把它控制住。

「皇……」

石山深，沉寂的戰兵蘇醒，一道微弱的意識傳向了深坑的邊緣。

姜毅隔著破碎的地層，凝著石山，靈魂波，傳出輕輕一語：「蒼王。」

「千年了……」

「奴，又見到您了。」

「皇……您還記得奴嗎？」

石山裡的聲音微弱低沉，卻又帶著音。

「萬世神朝，千奴之王，我前世最忠誠的僕人。」

姜毅意識里清晰顯現出關於石山那道戰兵的記憶。

蒼王，前世的五大戰奴之一，千奴之王，忠勇無雙。

是奴，卻是神皇之奴。

神朝開國，論功封賞。

以戰奴之，列位王侯，定名蒼王。

「奴已死，魂歸洪荒斧。」

「洪荒斧是天後所贈，如今轉皇。」

「願洪荒斧能護皇平安。」

石山裡的戰兵傳出幽幽魂語。

「洪荒斧，是天後在迴大道引念荒古所得神兵。百族戰場，前後斬殺三位人皇，痛皇。」

「我現在只是小小靈元境，拿不起，降不住。」

「你還是留在裡面吧。」

姜毅意識里有關於洪荒斧的記憶，那是征戰百族戰場的超級武，也是蒼王化千丈巨人時揮的神兵。

以他現在的靈魂力量，就算是真的認主，也難以發揮萬分之一的力量。

「奴強行催洪荒斧橫渡天海七百萬里，已經耗盡魂氣。」

「洪荒斧乃神朝戰兵，奴已是魂，沒有資格侍奉。」

石山裡的聲音低微沉重，卻字字句句，著對神皇、神朝，乃至曾經那段歷史的敬畏。

「你還能催多力量？」

姜毅著石山的敬畏，竟生出豪，種種深，彷彿重臨神朝，再現百族戰場。

記憶里的那些事，變得清晰，也變得強烈。

心魂。

「奴神朝三十六將所託，前來還洪荒斧，只願能再見皇一面，不曾想要再活於世，魂氣所剩無幾。若皇有需要，奴當燃燒魂氣，可催洪荒斧百分之一力量。」

姜毅遙指西南：「離開這裡，往西南方向兩千里，替我鎮守那裡。若有強敵威脅，可用部分力量驚退。」

「奴，領命！」

「殘缺魂魄，蒙皇不棄，定竭盡所能。」

石山裡的聲音明顯的高了許多，苦候千年，能再見神皇，已經恩蒼天，如果能再行守護，已然無悔。

「我不要你耗盡魂氣。」

「我還要帶你重返百族戰場，帶你見證神朝鼎立蒼玄！」

「前一世，我們是神朝。」

「這一世，我們……將為帝族！」

姜毅說完，披著斗篷離開深坑。

不久之後，石山震，氣浪滔天，如惡龍出海，崩裂大地，衝天而去。

下面正在熱火朝天忙著布置的人們都愣了。

「怎麼跑了？」

「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都布置一個多月了！」

人們著急又憤怒，紛紛離開深坑，追趕著離去的石山。

滄溟他們看著回來的姜毅，又看看消失在夜幕盡頭的石山，表一陣怪異。

「我們該走了。」

姜毅披著頭，衝進黑暗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