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被許伊帶走了，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心底愈加酸楚，我從椅子上了下來。全的力氣被空，幾乎跌倒，母親扶住了我。母親早已經哭的雙目紅腫，一直在問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頭疼裂，覺腦袋裡被點燃了，那火熱的覺像是要把我所有的理智全部燃盡。早在幾天前，我就預料到這一天會到來，但是我卻不願意去相信，我沒有再把許伊一直帶在邊。因為我知道，如果真的要走，我留也留不住。

    我不知道許伊去哪裡了，沒說。信裡。只告訴我，從來沒有騙過我。我和許伊相多年，的確，從來沒有騙過我，這次呢？讓我相信，但是那寥寥幾筆，足夠讓我相信嗎。

    幾年堆砌起來的信任，似乎都在這一刻瓦解了。我輕輕推開母親扶住我的手，我慢慢走到床底，紅傘也不見了，許伊將我和江軍帶回來的領帶丟了，又將紅傘帶走了，還有我藏起來的鑰匙。也被帶走了。

    許伊從自殺林回來之後的一舉一。一言一行都在此刻強行閃過我的腦海。我一直不願意去想，但是，我又不得不去想。我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沿，母親哭著要來安我，我聲音沙啞。每說一個字，嚨都像被刀割破一樣疼。

    “媽，你先出去吧……”我低著頭，沒有去看母親。

    母親猶豫著，不肯出去。

    “許伊沒事……我想一個人待一會……”我沒有給母親看信的容，也沒有跟母親說心底的猜測。母親的年紀大了，我害怕我說的話會讓緒崩潰。

    母親最終還是出去了，似乎在門口的地方待了一會，直到關門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我才抬起頭。淚水朦朧，我的心像被刀絞一樣，我一遍又一遍讀著信上的容，看著沾染上許伊淚水而模糊的筆跡，看著許伊因抖而越來越加潦草的書寫。

    許伊在寫這封信的時候，究竟是什麼心。

    許伊走前，還像我的妻子一樣，為我疊好被子，整理好房間，就在幾天前，還讓我替吹幹漉漉的長發，還蜷在我的懷裡，說想要一輩子和我過最平凡的日子。可是，走了……

    我的呼吸抖，我用盡全的力量站了起來。我搖搖晃晃地走到床前將床頭的櫃子搬開，那裡放著一把鑰匙，孫祥死前留下的鑰匙。從上警校來，我的思想越來越，就算這樣，我的理智還是完全喪失過兩次。

    一次是在父親去世的時候，我埋怨母親，甚至說了傷人的話，因為母親沒讓我見父親最後一面，在寒冷的冬日，早早地將父親的火化。

    第二次是在無頭的手上看到我送給許伊的手鏈時，即使是許伊和杜磊失蹤的時候，我還能保持理智，但以為許伊死的時候，所有的理智土崩瓦解。

    這一次，我不想再讓占據我的大腦，前幾天，我心反複掙紮，最終，我還是準備了一把相似的鑰匙，放進了櫃的上方。此刻，我寧可許伊回來罵我，說我不信任，懷疑，可是，我的懷疑似乎是對的。

    許伊失蹤多年，再次出現是在自殺林，而自殺林，正是我接紅案的開端，在那裡，我第一次看到了迷茫大霧中的那一抹鮮紅，也是在那裡，我遭遇了到現在還解釋不通的稻草人瞬間轉移和丟失。

    許伊回到賓館，是因為在自殺林的時候，有人在的耳邊告訴我在那家賓館裡。許伊帶著小木偶回來了，說的記憶模糊，除了零星的回憶，什麼都想不起來。

    後來，許伊又在我接到神男人電話的時候，莫名奇妙地離開了賓館。再找到，是在邱興化犯案的鐵瓦殿裡，許伊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去的那個地方。也是在那一次，小木偶丟失了。

    除此之外，許伊還有很多奇怪的舉，好幾次，都目空地看著我，發涼，還有小楠，邱興化等等一大堆人都曾目怪異地看著許伊，甚至於，許伊親口告訴我，是被拼湊起來的人。

    發生過的事充斥著我的大腦，我的頭越來越疼，腦袋裡的那團火也越來越旺。我抖著手撥通了溫寧的電話，聽到我沙啞的聲音，溫寧馬上問我發生了什麼，我言又止，所有的話都被哽在了嚨裡。

    最終，我還是開口了：“攔截許伊，防止離開b市。”

    溫寧下意識地問我為什麼。

    我：“許伊可能跟兇手有關系。”我沒有說是哪個案子的兇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髒都快要停止了跳，溫寧猶豫了一會，沒有多問，答應了。掛斷電話，我一頭栽到了床上。

    床上還有許伊的味道，淡淡的香草味。

    第一次遇見許伊，是在警校的鑒定中心裡，校方帶來了一腐爛的進行現場的解剖和鑒定示範。那不是一個浪漫的邂逅地點，但是，我們卻在那裡相識。不像其他生，許伊大膽地往前，和我離最近。

    許伊的大膽吸引了我，從那以後，我們一起度過警校生涯的每一天，從清晨的第一縷，到傍晚的日落餘暉，再到夜晚漫天的繁星。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我覺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的我還很小，我走在一條不到邊際的公路上，公路上滿是泥濘，那裡沒有白天，只有無盡的黑夜，我一直走，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我只覺我從小一直走到了大，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樹和其他植，四周一片荒涼。我知道那是一個夢，但我卻無法醒過來，我不知道我還要繼續在這條路上走多久。

    是一陣敲門聲把我吵醒的，我著太吃力地從床上翻下床，打開門，是江軍，他已經回來了。他問我能不能進來，我點點頭，母親正在客廳裡往房間裡，我知道，江軍是按照母親的吩咐來安我的。

    江軍進來之後，把房門帶上了。

    我朝窗臺去，外面一片漆黑，看看手表，淩晨三點鐘。

    我從屜拿出周醫生開給我的藥，吞了兩顆，房間裡的水是涼的，幹燥的嚨變的潤了一點，我覺得舒服多了。我坐在床沿，江軍一直站著，他沒有馬上開口，似乎在想要怎麼對我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吃了藥之後，我的頭疼慢慢消失。

    我深吸了一口氣，跟江軍說許伊走了。江軍點點頭，他坐到我邊，說溫寧已經通知守在孟叔家的刑警撤離，他回來之後，母親正坐在沙發上泣，母親把許伊離開的消息告訴了他。

    江軍：“許伊，去哪裡了……”冬長豆扛。

    我：“沒說。”

    江軍：“去幹嘛了？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沒說。”

    江軍止住，他猶豫了一會，說我的臉非常蒼白，問我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我搖頭，我拿起手裡一直攥著的那把鑰匙，告訴江軍許伊走前，帶走了我故意替換的假鑰匙。我也把許伊丟掉領帶，帶走紅雨傘的事全部告訴了江軍。

    聽到我的話，江軍愣住了，江軍跟著我這麼久，我已經確定他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掌握的一些線索，江軍也都知道一些。

    當我說出心底的猜測時，江軍立刻搖頭：“不可能，許伊不可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