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想到，曼玲會自殺。殺死六子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了趙無方的影響。對，趙無方會妖，肯定會妖，讓我在那一刻迷失了心智。”畢富為自己辯解。

　“呵呵，像你這種人渣，做錯了事，總有理由。”吳凡道。他迎著槍口，向畢富邁了兩步。

　花極天也跟著邁了兩步，他沒有在聽二人在說什麼，而是看著畢富勾著扳機的手。

　“殺人是犯法的。”畢富拿著手槍的手，開始抖。

　“六子死在你刀下不足三個小時，現在尸骨未寒。”吳凡厲笑道。

　“那就讓警察逮捕我好了。我保證不說出花極天殺害萬老大和廣南哥的事。”畢富瞅了一眼地上的兩位大哥。

　這時，沈廣南的了一下，萬黑山的也了一下。

　吳凡看到沈廣南還沒死，心里一喜。他又往畢富那邊走了兩步，他想趕快解決完畢富，然后解救沈廣南。

　“再往前走我就開槍了。”畢富的手抖的更厲害，可是槍口一直對著吳凡。

　吳凡默然不語，定定看著畢富，再往前走了幾步。

　花極天，還是往前跟了幾步，他甚至超過了吳凡半步，而他的眼睛依然是看著畢富勾扳機的手指。

　花極天開啟了視眼，在這并不明亮的初冬之夜，花極天甚至能看清畢富手上的汗。

　畢富在瑟瑟發抖，他手上的汗，也在瑟瑟發抖，現在他的牙齒也開始打架。

　“我真的……要……要開槍了。”畢富見吳凡還是不停步，心里泛起無邊的恐懼和絕，牙齒的噠噠響，舌頭僵，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吳凡繼續往前走，他攥了手中的那支箭，他要用這支箭，在畢富的膛。

　吳凡這樣對著畢富的槍口往前走，很危險，但是花極天一直沒有阻止，只是跟著吳凡，或者說，在一旁帶著吳凡，因為，花極天雖然和吳凡亦步亦趨，卻始終領先吳凡半個子。

　吳凡抬腳，花極天才抬腳，但是花極天的腳比吳凡的腳，早落在地上。

　突然，花極天眼睛一，不再和吳凡同步，而是若鬼魅，輕輕一，斜斜站到吳凡前。

　砰。畢富開了槍。

　“啊。”

　畢富恐懼嚎，他終于頂不住吳凡的力，開了槍。在他剛要扣扳機的時候，花極天早已看到，到吳凡前。

　花極天不是為吳凡當子彈，他還沒有那麼高尚。

　花極天是為了抓子彈。

　他一聲輕嘯，出右手兩指，夾住了急速飛來的子彈，接著他左腳為軸，劃了一個圈子，子轉了一圈，而夾著子彈的手，也跟著轉了一圈。

　通背十三式和太極拳一樣，也有四兩撥千斤的招數。

　這一手四兩撥千斤，被此時的花極天發揮的淋漓盡致，就算狗子爺在這里，也得贊一聲，小犢子，這招使得不錯。

　花極天將子彈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向，然后松手，子彈原路返回。啪，在畢富眉心之上。畢富雙眼圓睜，直到他摔倒在地上，徹底死去，也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吳凡也沒明白發生了什麼，等他明白過來，就見畢富已經中彈死亡。

　畢富自己開槍，畢富自己中槍。

　畢富自殺了。

　“你比子彈還快？”吳凡不信。

　“當然沒有。可是我比畢富的手快。”

　花極天就算發，速度也肯定比不上子彈。他現在發的速度不過三十多米每秒，而手槍子彈的速度，怎麼也在兩百米每秒以上。畢富手中的槍，質量還不錯，估計能超過三百米每秒。

　正如他所說，他的速度比不上子彈，卻比畢富快。在畢富將要扣扳機的時候，花極天已經擋在吳凡前。

　當畢富扣下扳機，子彈穿膛而出，花極天已經判斷好子彈的運行路線。如果花極天沒有視眼提高視力，判斷子彈路線確實有點困難，但是他有，所以這點困難不是困難。

　就像人比不上汽車的速度，但是不妨礙一些大爺大媽叔叔阿姨提前等著汽車，然后瞅準機會個瓷兒，哦，這句不對，接著說子彈。

　花極天判斷了子彈的運行路線，那麼他的兩個手指，在這條路線上和瓷兒大媽一樣，提前等著子彈，然后夾住，然后四兩撥千斤改變子彈路線，對于一個武道六級，嗯，剛剛晉升七級的高手來說，并不算一件特別難以辦到的事。

　花極天辦到了這些，于是畢富就自殺了。

　“哦，畢富太害怕了，竟然自殺了。”吳凡道。

　“也許不是害怕，而是畏罪自殺。”花極天道。

　“嗯，都有可能。”哥倆開始閑聊，吳凡隨手扔下了長箭，花極天也沒有撿，雖然直了，還是有了瑕疵，長箭已經失去準頭，沒法再用了。

　兩人看了一眼畢富的尸，然后才想起那邊還躺著兩個呢，沈廣南和萬黑山。

　他們兩個走過去。

　吳凡跪在沈廣南邊。

　“廣南哥。”

　“咳咳。”沈廣南吐出了一大口，他的前后背，還有一個箭窟窿，不住流。

　花極天手，在沈廣南上點了幾下，窟窿不再流。可是沈廣南被傷到了心肺要害，撐不了多久了。

　這時，萬黑山也咳咳醒來，吐，口也有窟窿，很明顯，也撐不了多久了。

　花極天琢磨了一下，也給萬黑山止了。

　“咳，謝謝。”萬黑山表示謝，他的聲音很虛弱，將死之人，不虛弱不行，大聲說話只能死的更快。

　“呵，哥，下輩子不和你做兄弟了。咱們相逢陌路各過各的。”沈廣南聽到萬黑山說話，扭過頭看著萬黑山。

　“不做就不做吧。”萬黑山苦笑。廣南這是對自己這個大哥，失了。

　“我好想阿紅。”沈廣南道。

　“我也好想他。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見到了。”萬黑山目開始渙散。

　“咱倆的想，是不一樣的。”沈廣南道。

　“那是，你是把他當兄弟。”萬黑山輕輕點頭，他心里念叨著，阿紅，我來了。

　“那時候，阿紅還活著。日子雖然窮困，可是真快樂。”沈廣南道。他突然想到了年輕的時候，哥幾個坦坦懷夢想，氣勢飛揚，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勁。

　“唉，都過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廣南，哥先走一步了，我要比你先看到……阿紅……”萬黑山道。說到最后，萬黑山的聲音已經微不可查，最后他頭一歪，徹底死去，一了百了。

　“我還是等你們先睡一覺，我再過去。”沈廣南知道萬黑山已經死了，哈哈一笑，卻是流下淚來。

　“哥，我背你去醫院。”吳凡看著沈廣南，也流著淚道。

　“沒用了，別折騰了。你們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黑山作為龍尚的對手，卻對泰北那麼興趣？”

　“……”花極天和吳凡沒說話。八卦之心誰都有，可是要是對著一個快死的人，問來問去，不太好。

　“因為黑山無藥可救了。太保們尾大不掉，都想自立門戶，現在黑山看著鮮，能和龍尚并駕齊驅，其實就是個空架子，如果不想辦法，兩年后，黑山就不是黑山了。”沈廣南道。

　“其實，萬老大想辦法和萬水相認，也是為此。萬水功夫好，圈有名的，如果把萬水拉過來，其他太保們，短時間也不敢作妖。”

　“還有，和趙家合作，也是如此。萬老大急需一個強有力的盟友。”

　“萬老大頂著力，接收了龍尚的七大金剛，也是為了牽制其他太保。萬老大明知道接收七大金剛只是飲鴆止，引狼室，可是也沒有辦法。”

　沈廣南的傷確實比萬黑山輕，說了這麼多，條理清晰，沒有不斷斷續續，也沒有要死的樣子。他說的話，別說對花極天，就是對吳凡來說，很多都算是。

　“萬黑山叱咤白水城這麼多年，按說也是個人，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花極天不解。

　“呵呵。在我眼里，世界上有四種人，面慈心，面慈心狠，面狠心狠，面狠心。混的最好的，是面慈心狠，混的最差的，是面狠心。而萬老大，就是面狠心，又優寡斷。他明知道兄弟們都有異心，可就是舍不得刀子。”

　“舍不得刀子也就罷了，你像龍尚那樣管理也行。在龍尚，金剛們雖然也吃香的喝辣的，可是沒有份，最后還是無法興風作浪。”說到這里，沈廣南看了一眼花極天。花極天年紀輕輕，功夫好，機會也好，直接就上了位，了龍尚的大哥。

　“黑山的份很，不是五太保蔣家財和我幫忙著，早就套了。可是家財最近，呵呵。”沈廣南覺得萬老大已經死了，自己也要死了，也沒必要再說自家兄弟不是，隨他們怎麼鬧吧。

　“曼玲的事，哥哥沒有給你做主，對不住。”沈廣南向吳凡道歉。

　說到這里，沈廣南也開始神志不清，開始胡言語。

　“人啊，人吶……咦，那顆星星要掉下來。”沈廣南的目逐漸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