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要帶吳凡走。

　吳凡也明白發生了什麼，當時自己抓住那長箭時間不短，也很用力，留下指紋也很正常。

　他苦笑著上了錢多多的車。

　“嘿，這是第二次坐警車沒戴手銬了。”

　車上，錢多多簡單了解了一下況后，一琢磨，給吳凡說了兩句話，教他如何應對，吳凡表示謝。

　他確實也只是有殺人的打算，卻沒有手殺人。別說殺人，傷人都沒有，因此也不是太擔心。

　到了下午，吳凡被四個人番問了一遍之后，就放回來了，和牛二等人，開始了搬家大計。

　花極天卻又收到了錢多多的電話。

　“尸檢結果出來了。畢富暫時定為自殺，可是他腦子里的子彈，有點奇怪。”

　“什麼奇怪？”花極天很確定，他只是夾住而已，絕對不可能留下指紋。

　“子彈仿佛被鉗子夾過，扁了。”

　“哦，那他死的太慘了，想死在全乎子彈下，都沒資格。”

　“我想起了你的服扣子。”錢多多道。

　“花多多同學，沒有證據不要說。子彈這玩意兒，老厲害了，誰也把握不住。”

　“你不是不讓我姓花了麼？”錢多多瘋了，還他媽有沒有誠信了，一遍一遍的。

　“我看你還是姓花吧，免得你整天搞什麼幺蛾子。”花極天哼哼。

　“好吧，不過現場幾十支箭，卻沒有穿沈廣南和萬黑山的那一支，顯然是被兇……被某人帶走了。”錢多多道。

　“可能是箭老貴了，某人不想留下來，并不是怕留下證據。改天有空，我對給你講個故事，老彩了。”

　“嗯，你小心一點。”錢多多掛了電話。

　坐在車里想了一會，才覺得不對，這犢子，為什麼說怕整幺蛾子，因此讓姓花呢，這是讓嫁隨……麼。錢多多臉上開始發燒，嗯，小賊還說了‘對’？這小賊真不要臉。錢多多心里砰砰直跳。

　花極天結束和錢多多的電話，把手機扔進兜里，繼續逛古玩店。

　他也不開視眼，只憑著覺看，竟然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雖然不知道經驗點，但是能夠找出白經驗點的品。

　他覺得自己也算是進步了，人家佳佳和米安的鑒寶技，本沒有時間限制，他要是還駐足不前，就要吃土了。

　逛著逛著，來到天寶齋門口，遇到一個人，天寶齋裝小鑒定，李。

　“花極天，好久不見。”李對花極天很不滿，他的笑容很玩味。

　“哦，是你啊。你什麼玩意兒來著？李咪咪？”花極天最近太忙，記憶力不太好。

　“哼。你和宋之信串通，讓天寶齋的客戶了損失，大大影響了天寶齋的名譽，總部那邊已經知道了，最近會有人來調查，到時候，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李哼哼道。

　“還有這事？”花極天氣笑了，當時他本不認識宋之信，說串通，純屬污蔑。

　“明明是和田老玉，偏偏弄了普通老玉，拍出來的價格那麼低，沒有鬼才怪了。”李信口雌黃。碧玉鐲是孫端鑒定的，宋之信從頭到尾都沒見過。

　花極天不知道其中原委，他也不怎麼關心，就算宋之信被辭退了，也無所謂。李唯秋這老狗不見影，花極天又這麼忙，店里只有米安這妮子也不行，急需一個掌舵的人。

　如果天寶齋不要宋之信，他就讓宋之信來‘道可道’當掌柜。

　“這事好像你說了不算，你只個九流小鑒定，別說在天寶齋，就到了我們‘道可道’這種小店，你也只是個屁，連個店伙計都當不上。”

　“你……”李氣的哆嗦。

　花極天今天來天寶齋，是來經驗的，不是和李瞎比比的。

　花極天不再搭理這不開眼的九流小鑒定，抬腳邁進天寶齋。

　在天寶齋一層，花極天開始觀看現代玉石制品，李也進來，拉了一個銷售員嘀咕半天，銷售員看著花極天，神張起來，估計李是給他說，花極天是個慣，讓他小心一點。

　花極天看到，也能猜到李這犢子準沒有好話，不過他也不在意，他又不是真小，嗯，只是些經驗點而已，沒損壞品，應該不算小。

　他沒開視眼，一個一個看過去，似乎是隨手指了幾樣。

　進門都是客，全憑一張。人家還沒咋地，也沒有賊眉鼠眼，肯定還算是客人，銷售員不能說不賣。

　不過已經被李蠱一番，對花極天有了見，聽到花極天說要看貨，那個難啊，拿出來害怕丟了，不拿出來得罪花極天，如果被投訴，分分鐘扣獎金。

　扭扭，拿出來一件。打定主意，只一樣一樣的往外拿，絕對不同時拿出來兩樣。

　花極天看到那惶惶不安的模樣，笑了。

　一件一件往外拿，他就一件一件，無所謂。

　天寶齋實力果然雄厚，只是現代玉石專柜，花極天就了八千多經驗。如果是普通的小店，一家店能出兩千算是多的了。

　二樓還有展覽，花極天也上去看了一圈，都是名人字畫，沒有好東西。

　下來之后，就見兩個人在門口等著。似乎就是在等他，因為其中一人是李，另一人是個中年人，看起來很嚴肅，是李的師傅，孫端，不過花極天不認識。

　李看到花極天，道：“師傅，他就是花極天。”

　孫端冷冷看著花極天：“我勸你把那只和田老玉鐲出來。”

　花極天看著孫端，莫名其妙：“我憑本事拍來的東西，為什麼要出去？”

　孫端道：“因為你和宋之信合伙，欺騙了天寶齋。”

　“我那時候本不認識宋之信。”

　“大家都知道，宋之信和你師父，是好朋友，你說不認識，明顯有貓膩。”

　“次偶，你真是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和我沒關系。”

　“今天你又來干什麼？”孫端一向不茍言笑，似乎誰都欠他幾百塊一樣。

　“是不是每個客戶來天寶齋，都要向你匯報一聲，大爺我來你們店里了，想買件東西，誰知道你們天寶齋價格太黑，我不買了，要走了。拜拜了您那？”花極天道。

　孫端的臉更冷了。

　他也知道，李說宋之信和花極天合伙欺騙，本就是胡說，因為那一批貨，本不是宋之信負責的。

　他一天看很多東西，對那枚碧玉鐲，記憶早就模糊，大家都說是和田老玉，他的記憶力，也有點模糊不清。

　可是這件事已經傳開了，有人說他孫端眼力不行，打了眼，甚至賣鐲子的客戶，也來找了一趟。說有可能那枚鐲子真是和田老玉，我們家老人記錯了，請天寶齋務必給個說法。

　孫端可不想承擔這個責任，只能找個替罪羊。

　他這個級別的，找替罪羊，只能找宋之信了。

　其余的鑒定，都是二人的徒弟，暫時還沒這個資格當替罪羊。因為他們都還沒有挑大梁，徒弟們看了東西，都會由孫端或者宋之信，重新再看一遍，是真是假，自然由他們兩個其中之一負責。

　當然，賣出去的貨，潑出去的水，就算賤賣了，也不能要回來。碧玉鐲這件事，可大可小。孫端開始想下去，后來覺得嫁禍給宋之信，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才任由事態發展。

　“極天，什麼時候過來的？”宋之信聽到老劉頭的通風報信，也出來了。

　原來老劉頭正在掃地，看見孫端師徒和花極天頂牛，就悄悄去宋之信。

　“有一會了。你們天寶齋好霸道，這不，把我給攔下了。”

　“為什麼？”宋之信看了一眼孫端。心道李和花極天或許有點小矛盾，可是孫端摻和什麼。

　“為什麼？因為和田老玉唄。”李冷笑，他現在打心眼里認定，那枚碧玉鐲，就是和田老玉。

　“什麼和田老玉？”宋之信早忘了這茬。

　“那天，拍賣會上，我拍到的碧玉鐲。”

　“哦，那枚鐲子啊，你不是說……哈哈。”宋之信覺得好玩，但是也沒有拆穿花極天。

　這麼一來，李更加認為宋、花兩人一定有貓膩，就連孫端，也不那麼篤定了。難道宋之信和花極天，真搞了鬼？

　但是孫端想不明白，宋之信怎麼搞的鬼。因為那批貨，宋之信真的沒見過，也沒參與。畢竟不是大型的拍賣，只有寥寥幾十件不太值錢的東西，有他們其中一個足夠了。

　“他覺得您和我里應外合，把和田老玉弄了普通老玉，然后，我就撿了。”花極天道。

　“那批貨不是我負責的。”宋之信看著孫端。

　孫端不語。

　“怎麼不是你，鑒定報告上就是你的簽名。”李道。

　宋之信一愣，知道有問題。一擺手，來一名工作人員，去檔案室，調出拍賣那天的卷宗。

　這名工作人員很快去檔案室，拿回小拍賣會的那盒卷宗。

　“把碧玉鐲的鑒定報告書拿出來。”宋之信道。

　工作人員按吩咐找出來，看了一眼，不由打了個哆嗦，上面的簽名，就是宋之信。

　宋之信接過來一看，竟然真的是自己的簽名。他又看了拍賣會的其他品鑒定報告，名字都是孫端，就碧玉鐲這一個，是他的名字。

　“這是復印件，原件應該在買主那里。極天，鑒定報告原件呢？”

　花極天這才懵了：“我不知道啊，當時就沒給我。”